月裳覺得這是個鏟除血煞的機會。她朝海玉一示意。海玉懂了,兩人從左右上了房頂,然後化一道淡光,追了上去,就在城外的地方,攔住了血煞的去路。
血煞似乎想藏身民間,躲避老萌男的追趕,卻不料海玉和月裳突然出現了。
他大叫一聲,揮掌朝月裳拍去。
月裳掌心一晃,一道金光湧出,將血煞震退了幾步。
雪山和月裳修為相當,但是他被老萌男追趕,消耗了不少靈力。
他一愣之下,又翻掌朝海玉打去。
烈焰滾滾,火龍飛舞。海玉施展出了他的火龍玄功。
轟地一下,但見雙方靈力撞在一起,血煞倒飛而歸,摔在地上。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慘敗,而且還是敗在兩個少年男女的手中。
他剛想起來,老萌男已經上來了,一把提住他的脖頸子,嘻嘻笑道:“這下你認輸了吧,從今天開始就得給我當小狗。”
月裳和海玉上前給老萌男行禮。
老萌男嘻嘻笑道:“原來是你們啊,快看看,我收了條小狗。”
月裳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萌男興致勃勃,告訴他們自己和血煞打賭,誰抓住對方,對方就要給他當小狗。
海玉擔心他思想單純,被血煞逃脫,忙說:“老萌男,這家夥可是鬼域的魔頭啊,凶狠異常,你可別被他反咬了一口。”
老萌男掌心一晃,一道淡光封住了血煞,嘻嘻笑道:“我老人家給他下了禁製,他這輩子都別想咬人了。”
血煞被控製後,依然還不服帖。老萌男饒有興致,他一偏身,騎在血煞的背上,喊了聲“駕”,居然淩空而去了。
當然,血煞被控製了玄功,那飛行術,是老萌男自己的。
雖然沒有親手鏟除血煞,但看他被老萌男製住,月裳和海玉還是鬆了口氣。
月裳非常開心,她告訴海玉,玉都這些年來,最擔心的就是鬼域。
海玉問她,難道玉都真的有什麼混元神珠嗎,月裳告訴他,其實這是上一代人的傳說,一千年來,她從未見過,不過聽說混元神珠關於玉都三萬百姓的安危,她們一家作為守護人,不敢大意。
直覺告訴海玉,混元神珠或許對他離開這個詭異的天坑有關,隻是他不便多問。
沒有了後顧之憂,月裳溫柔地拉著他的手,在城外散步。
一會兒,她提出去花城看看。
女人沒有不喜歡花的,尤其漂亮的女子,更喜歡花朵,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和花一樣漂亮。
花城的街道兩邊擺著許多花,五顏六色的,正在嬌豔地綻放。
月裳每看到一株嬌豔的花,就走不動路,嘖嘖稱讚。
就這樣,兩人在花城玩了一天,到了傍晚,才劃空而去,回到了玉都。
月裳將血煞被收服的消息告訴了父母,柳城主非常高興,命令設宴,款待海玉。
海玉忙說:“這些功勞都是老萌男的,我可不敢領賞。”
柳城主哈哈大笑:“你是我的女婿,我們一家人吃個慶祝飯總可以吧。”
晚宴過後,月裳拉著海玉的手回到了繡閣。
一路上,海玉的心在蓬蓬亂跳著。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擔心自己的情況被月裳發現了,那麼,她一定會聯想到上一次自己就是“火龍”。
那麼,為她搓背等一幕幕的事就會被她想起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印象也會大減。
果然,月裳柔情款款,美眸脈脈地望著他,說:“你我結為夫婦後,我還沒有履行為人婦的責任,今晚就讓我好好地服侍你吧。”
說著,月裳就要為他寬衣解帶。
海玉忙說:“不行,月裳,我……我今晚喝了不少酒,怕是,怕是……”
晚宴的時候,海玉真的喝了不少。他是故意將自己灌醉,想拋開腦子裏的一些雜念,隻是因為後來月裳的勸阻,柳城主等人才沒有繼續勸他。
月裳說:“看你的情況,也沒到醉倒的地步啊,再說,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月裳雖然矜持,卻因為和海玉一路同行,太熟悉了,一些話也自然地說了出來。不過說到這裏,她也是玉麵滿是嬌羞之色,雙頰上飛起兩朵紅雲。
海玉說:“我現在才覺得頭暈,不行了。”說著,他一滾身,合衣倒在床上,隻是將脊背留給了月裳。
月裳輕歎一聲:“好吧,日久天長,你我也不在乎這一時。”
說著,她也上了床,背靠著海玉躺了下來。
海玉並不知道,其實月裳許久沒有睡去,她一直在想著什麼。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呢?此時,在她的眼前,浮現著一個個畫麵,有時候,“火龍”的影子也加入了進來。她覺得那個火龍和海玉有頗多相似的地方,不但身材、麵目,還有眼神,甚至性格、玄功。
隻是她素來不願將人往不好的方向猜測,所以,一直不想讓自己相信,他們是一個人。
海玉呢,他此時最大的念頭就是惋惜,為什麼自己變成了女子?都怪老萌男。又一想,也不怪人家,如果不是人家,自己還是血人呢。
看來,自己得盡快恢複男兒身,否則,如何和如花似玉的月裳在一起。
他自然非常期待能夠和月裳在一起的場景。
天還沒亮,海玉就起來了。他見月裳鼻息沉沉,正在睡夢中,悄然離開繡閣,飛身上了半空,朝三陽山而去。
月裳並沒有睡去,她隨後也起來了,眉頭輕輕一皺。
海玉來到老萌男的洞府之中,當時,老萌男正在訓著血煞。
他就像訓狗一樣,讓血煞按照他的指令去做一些動作,看到海玉,老萌男非常得意,讓他趕緊欣賞自己的傑作。
海玉哪裏有心情欣賞血煞的表演,看看牆上的葫蘆,說:“老萌男,我能不能用用你的葫蘆。”
老萌男說:“幹什麼?”
海玉說:“我想變身。”
老萌男忙說:“使不得,三陽和長清在裏麵呢。”
海玉問:“你收著他們幹什麼,難道想讓他們還陽?”
老萌男說:“對啊,他們是我的徒弟,自然不能死。”
海玉說:“那要到什麼時候?”
老萌男看看他,說:“其實你可以去找回陽丹啊,有了回陽丹,你也可以恢複男兒身。”
海玉大喜,轉身朝幽冥山而來。
海玉知道,回陽丹或許就在幽冥山上,這是冷書生告訴他的。
來到幽冥山後,海玉四處尋找著,一直找了一天,什麼也沒發現。
夜色漸漸籠罩了山脈。他不知不覺地走進了昔日的洞府,抬頭一看,愣住了,隻見月裳居然坐在裏麵。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問。
“早就來了。”她說。
“你……去過三陽山了?”
“我一直就跟著你。”
海玉隱隱感覺到,月裳知道他的情況了,他不便再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月裳靜靜地聽著,雖然石壁上,珠子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但是,海玉看不出她喜怒哀樂的樣子。
半晌,月裳輕輕地說:“其實我已經猜到了,隻是一直不敢相信。”
海玉愧疚地說:“對不起,我騙了你。”
月裳搖搖頭:“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再說,你我已經成了夫妻,還說這些幹什麼。”
海玉怎麼也想不到,月裳如此大度,那一刻,他心中有了一個念頭:這一輩子,如果我不能回到現實中,就好好地對待月裳,決不負她。
月裳似乎看懂了她的內心,微微一笑:“我聽到師父的話了,其實你也別擔心,咱們一起來找回陽丹。”
海玉問:“回陽丹就一顆嗎?”
月裳點點頭:“據我所知,隻有一顆,當年被冷書生偷了出來,冷書生卻因打鬥不慎跌落山中,隻要我們細心一些,肯定有所發現,先回玉都吧,明天再出來找。”
海玉嗯了一聲。
兩人劃空而去,飛落到柳府門外。月裳看看海玉,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海玉知道,她是不想讓家人看出海玉的事。於是,兩人就像一對新婚燕爾的甜蜜夫妻,並肩走進了府內。
這一晚上,兩人沒有太多的話語,依然背對著背睡眠。
他們躺在床上,雖然彼此沒有說話,卻知道對方沒有睡去。直到三更天後,月裳才閉上眼睛,輕聲說:“睡吧。”
海玉也閉上了眼睛,他有些愧疚,月裳越不怪他,他越覺得對不起人家。
天亮後,兩人用了早飯,離開了玉都,又投身幽冥山中。
兩人找了片刻,見回陽丹還是沒有蹤跡,海玉問:“會不會是上次血煞的大火把回陽丹燒了?”
月裳搖搖頭:“不會的,像這種寶物,絕非一場大火就能損壞的。”
海玉忍不住說:“那千年寒玉冰床呢?算不算寶物,不也在大火中不見了嗎?”
月裳突然想起什麼:“對啊,冰床呢?”
她似乎想起什麼,拉著海玉的手來到洞府中,四處查看,果然,她發現了旁邊的石壁上有一個裂縫。
月裳雙掌貼在石壁上,輕輕一按,石壁居然打開了。這是一個旋轉的門戶,如果不注意,肯本就看不到石壁上吻合的縫隙。
裏麵還有一個洞府,而且比外麵的要大得多,石壁左右鑲嵌這一些珠子,因此使得這裏麵光線並不那麼暗。
洞府的正中,散發著一片銀輝色光芒,不是寒玉病床是什麼。
月裳快步跑了上去,斜坐在上麵,用手摸著,一時柔情流動,說道:“這張床陪了我一千年,可以說生命已經和我融入在一起,我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
海玉一身的修為,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畏懼寒冷。他走到病床邊,這時才發現,這張床的周圍雕欄是象牙的,上麵的床麵是玉的,摸一把,冷意直透心底。
海玉看看石壁,他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問:“冰床怎麼會自己跑進來呢?”
月裳也是愕然,說道:“對啊,它怎麼會自己跑到洞府裏來?”
就在這時,隻聽洞府裏有人說:“是我把它藏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