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月裳的身後,拿起木盆邊緣的澡巾,海玉那隻手慢慢地貼在月裳的背上。光滑、細軟、嬌潤、白皙,再加上優美的弧度,讓海玉如同麵對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他手中的澡巾就像一隻刷子,擔心自己輕輕一抹,就破壞了著美好的畫麵。
他壓抑下心頭的雜念,用心地為月裳搓著,搓著搓著,思緒又回到了現實生活中。眼前浮現出師妹月裳那嬌美的容顏,她一顰一笑,莫不讓人陶醉,如飲了一杯香醇的美酒,回味無窮。他心中竟然有一種期待,能夠為月裳搓澡。
而且漸漸地,他達成了自己的願望。
兩個畫麵重疊在了一起。現在,麵前的月裳,在他眼中,已經成了現實中的師妹月裳。
兩個月裳成了一個人。
海玉想到了和月裳一起遊曆江湖的時刻。想到了天魔,想到了醫神。突然間,海玉就有些想念親人了。這念頭一起,就讓他有點想回到乾坤大陸的感覺。
就在海玉思緒再次漫無天際地胡亂奔跑時,月裳輕輕地說:“好了。”
她居然站了起來,而且轉身走出了木盆。
那一刻,海玉嚇得趕緊閉上眼睛,並且轉過了身子。
他的心幾乎要跳了起來,驚鴻一瞥,並沒有看清月裳的嬌軀,他緊張地握著拳頭,但隨後,他又有些後悔。這是多好的機會啊,我為什麼不能趁機看上一眼。
剛剛,他隻是下意識的動作,現在又有些懊悔。畢竟美女洗浴,那畫麵,是可遇不可求的。他雖然擔心以後戳穿了自己的麵目,會引起雙方的尷尬,還是帶著一股向往,慢慢地轉過身。
海玉不想讓月裳看出自己是有意偷窺她的軀體,因此,他假裝去幫月裳倒水,說道;“柳……柳小姐,我幫你把水倒了吧。”
說著,他就轉過身來,目光往月裳的身上瞟去。然而,他非常遺憾地暗歎一聲,原來,月裳已經用衣裙裹住了自己。
她並不是設防,而是很自然的動作。
海玉倒了水回來,月裳已經回房去了,他有些悻悻然地回到床上,忍不住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心說:你啊,裝什麼君子,多好的機會啊,看一眼又不會死,誰知道你是男孩子呢。
就在海玉不斷的懊悔中,天亮了。
冰姬突然坐了起來,叫道:“哦,今天晚上睡得好死。”
說著,她亮亮的眸子裏閃動著幻彩,望著海玉。海玉不敢看她的眼睛。
冰姬撲哧笑了:“你好像一晚上沒睡嗎?和美女睡不慣嗎?”
海玉說:“慣,慣……”
冰姬咯咯一笑,跳了下來。
月裳也起來了,香風一動,從繡閣裏走了出來。海玉睜開眼。
一襲白衣飄飄,秀發腦後輕垂,玉一樣的臉龐上,美眸如水。
海玉下意識地眼前浮現出昨晚的一幕。他再次把眼睛閉上。
月裳說:“走吧,咱們去前廳。”
飯後,月裳帶著海玉和冰姬出發了。這一次,她沒有帶楊亞男。
楊亞男的任務是輔佐柳城主坐鎮玉都,而冰姬和海玉就成了月裳的左右使者。
對於這樣的身份和差事,海玉樂得接受。他自然願意為月裳辦事,願意陪伴在她身邊。隻是有了昨晚的經曆後,他的內心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哪天月裳發現自己是個男孩子後,會反感自己,甚至恨上自己。
敏感的冰姬一直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她看出了什麼沒有。總之,海玉待在二女身邊,是既開心,又擔心。
三道金光劃空而過,朝三陽山的方向奔去。
此時,三人修為大致相當,海玉似乎略遜半個層次,但是,他的遁光術是曠古奇功,彌補了修為上的不足。
片刻之後,三道金光垂落到三陽山內。在一個山穀中,月裳低聲說:“咱們必須等到暗中行動,三陽道教到處都有暗崗,免得被他們發現。”
冰姬說:“發現了又怎麼樣,憑咱們三人,毀了三陽道教也不在話下。”
月裳搖搖頭:“三陽道教畢竟是師父一手創辦的,雖然目前控製在冷軍的手中,但是,我們得給師父留下點基業。”
海玉點點頭:“我們聽小姐的。”
月裳看看海玉,說:“別叫我小姐,太生分了,咱們都是好姐妹,我一直叫你姐姐,其實論起來,也不知是你大還是我大?”
海玉吞吐著說:“我今年十八歲……”
月裳笑了:“要論年齡,我可有一年歲了。”
海玉忙說:“那我叫你姐姐吧。”
月裳點點頭。
冰姬卻若有所指的說:“你巴不得有兩個姐姐吧?”
海玉別過頭去,假裝去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說:“小妹年少,還望兩個姐姐多多提攜。”
遠處有一排隊伍過來了,正是三陽道教的教眾。
三人藏身岩石後,等隊伍過去才站了起來。
海玉目光一掃,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座山穀他待過,正是自己被困時的山穀。他發現那天將自己壓下的山峰有些古怪,忍不住對二女說了。
“這座山有些古怪,咱們還是躲開一些吧。”
二女一聽,警惕地後退,到了另外的山峰。他說:“待小妹前去打探。”
海玉來到山峰腳下,仔細地觀察。
突然,他聽到一陣憋不住的笑聲,忍不住問:“是老萌男嗎?”
果然,山峰忽地一下離地而起,之間老萌男雙手舉著山峰,得意地望著他。
“小子,你輸了,到現在才找到我老夢魘。”
海玉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低聲說:“不能叫我小子。”
“那叫什麼?”
“你看不到我變身了嗎?叫……叫我火龍吧。”
“我看還是小鮮肉有意思。”
“隨你吧。”
說著,老萌男將山峰一托,和海玉箭一般地飛了出來。
山峰落下,一陣地動山搖後,那邊飛奔而來一群教眾。老萌男卻和海玉到了二女的麵前。
月裳看到老萌男,忙上前見禮。
老萌男說:“算了算了,我冷萌男現在有好玩的伴了,你這丫頭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吧。”
顯然,老萌男說的是海玉。
月裳奇怪地問:“師父,你們早就認識了嗎?”
老萌男說:“當然了,我們……”
海玉擔心他說漏了,忙說:“我們以前抓過迷藏。”
老萌男嘻嘻一笑:“捉迷藏。”
冰姬說:“看來昨天火龍妹妹是騙你捉迷藏,也把你引到這裏來的?”
老萌男翻這眼珠子說:“怎麼是騙?我們玩得好開心。”
冰姬嗤笑一聲:“你藏身山下,卻不知道火龍妹妹去了哪裏。”
海玉忙說:“前輩千萬別聽冰姐說,我到處找,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
冰姬聽他一聲“冰姐”,恍若夢中,半晌,喃喃地說:“他也喜歡這樣稱呼我的……”
她這句話,是在一邊自言自語。海玉猛然想起和冰姬相處的情景,一時心底蕩漾著暖流,眼睛也濕潤了。
冰姬也有些感傷,她一抹眼淚,強顏笑笑:“對不起各位,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月裳問:“是海玉嗎?”
冰姬歎息一聲,點點頭。
月裳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放心吧,早晚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冰姬搖搖頭:“他雖然膽小,卻是個要麵子的男孩子,他變成了血人,怎麼有臉來見我們。”
老萌男聽不下她們這般感傷的樣子,拉著海玉的手說:“小鮮肉,你說,咱們接下來玩什麼。”
海玉瞥一眼月裳。
月裳說:“師父讓你陪他,你就陪他吧,隻要他老人家高興就是。”
海玉苦笑一下,對老萌男說:“我們這次來,其實是想了解一下冷軍控製三陽道教的事,要想法將他和血煞孤立起來,解救三陽道教,同時也要鏟除血煞和冷軍。”
老萌男一聽,頭搖得像貨郎鼓:“不好玩,又是打打殺殺的,沒意思。”
海玉說:“老萌男,我知道你貪玩,這樣好不好,咱們來找一件寶貝。”
“寶貝,啥寶貝?”
“玉牌,三陽道教的玉牌。”
海玉的話一說完,那邊正在說話的月裳和冰姬都望向他。因為玉牌是三陽道教的信物,月裳自然知道,她曾是三陽道教的代掌教身份,其中一個任務就是找到玉牌。
海玉說:“玉牌就在這座山裏,咱們看看誰先找到,誰就算勝。”
“那有沒有獎賞啊?”
“當然有,如果你勝了,我們幾個人全聽你的,也就是說,誰找到了玉牌,其他人都聽他的。”
老萌男嘻嘻一笑:“好,那我去了。”說著,老萌男一晃身,化一道光走了。
月裳叫道:“師父,你知道玉牌的樣子嗎?”
隻聽老萌男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嘻嘻,玉牌是我老人家當年的腰牌,自然知道。”
月裳看看冰姬和海玉,不好意思笑笑:“我本要提醒師父,卻忘了玉牌的老主人是誰。”
冰姬說:“據我所知,玉牌是在幽冥山失落的,咱們在三陽山找得到嗎?”
海玉說:“找的到,應該就在這裏。”
月裳點點頭:“如果我猜想不錯的話,玉牌其實就在海玉的身上,難道他來了三陽山?”
海玉忙說:“是嗎?我以為玉牌是三陽道教的信物,本來就該在這裏呢……不管了,隻要咱們找到玉牌,就可以控製三千教眾,那麼隻剩下血煞和冷軍,就好對付了。”
海玉之所以提出這個想法,就是覺得,隻有玉牌才能操縱三陽道教,孤立血煞和冷軍,幫助月裳完成重任。
三人開始尋找。到中午時分,三人來到一座山穀裏。
突然之間,海玉感覺到一股蕭殺的氣息。月裳和冰姬也感到了,三人背靠著背,望著周圍。
空中人影幻出,雲霧翻騰,陰風陣陣,隻見血煞出現了。
血煞獠牙一張,怪叫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三陽山來?”
冰姬罵道:“血煞,這裏是三陽道教,可不是你的鬼域,輪不到你放肆呢。”
血煞呸了一聲:“冰姬,虧你還是鬼域出來的,識相的趕緊投降,要不然,嘿嘿……這就是你們的榜樣。”
說著,他手往外一拎,但見他的手中多了一個幻網。幻網內有一個小小的人影在踢打著。
月裳喝道:“你別傷害無辜的人。”
血煞說:“這不是無辜的人,而是你們的靠山,太虛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