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貼身嗬護

海玉拍拍額頭,心道:沒想到,我還進入了夢中夢,居然無法出去。其實,道了現在,海玉已經不想出去了。他覺得自己這個夢絕非偶然,一定是天意讓自己進來的。他必須弄明白裏麵的事。

就在月裳要用玄功將海玉形神化去時,一個男孩跳上台來,撲向冷公子,叫道:“還我爺爺命來。”

那男孩正是牛娃。牛娃一臉悲憤,憨厚的小臉因為憤怒而脹得通紅。

冷公子正看著月裳的手掌,口中喃喃地說:“殺了他,殺了他。”

雖然冷公子不能確認血人就是海玉,但是,他內心中還是有一些猜測的,幻網迸開,一片血雨散開,血人有可能就是當時從裏麵出來的,那麼,他會不會就是海玉?

雖然冷公子不敢相信一個人從傾長的少年變成了血人,卻因為接觸過血煞,也覺得這事不是不可能。

冷公子藏在月裳的身後,牛娃卻是從前麵上來的,再加上他人小,因此,等他來到身邊,冷公子也沒發覺,待到牛娃一聲吆喝,冷公子這才看到他,叫道:“小東西,你怎麼來了。”

牛娃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就咬。

冷公子大怒,將他甩在半空。

月裳看到了,掌心一吸,把牛娃吸了回來,回頭有些怨怪地對冷公子說:“他還是個孩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冷公子正要說什麼,牛娃指著他說:“這人是個惡魔,他殺了我爺爺。”

牛娃的話引起了台下眾人的猜測,連月裳也有些半信半疑,因為牛娃看上去是個憨厚的男孩,而且他滿臉的憤怒,非常真實。

冷公子倒退一步,叫道:“柳小姐,各位,你們且不可讓障眼法迷惑了眼睛,這一定又是鬼域的伎倆,先弄了個血人,又弄了個小孩,其實他們都是成年人,故意變化成小孩,要博得大家的同情。”

冷公子口才還不錯,海玉無法辯解,牛娃憨厚,口齒不伶俐,被冷公子一搶白,都陷入了尷尬的境界。

牛娃氣得哇哇大哭起來。

冷公子說:“瞧,他沒話可說了吧,柳小姐,我知道你心底善良,可這種惡魔決不能留,讓我鏟除了他們。”

說著,冷公子從懷中掏出了射月神弓。他知道自己如果用普通的掌法,或許因為月裳在身邊,不能得逞,如果用血煞的化血魔功,又擔心被人揭穿身份,因此,他要用射月神弓早早地結束了牛娃和海玉的性命。

哪知道他忘記了一件事,射月神弓是牛家的。

冷公子剛將神弓拿在手中,牛娃便說:“瞧,這既是牛家祖傳的神弓,爺爺被他殺死後,神弓也被他搶奪了。”

冷公子說:“放屁,這是本公子的。”

說著和,冷公子也不廢話,一拉弓弦。

牛娃卻口中念動什麼,但見一道銀光飛出,射月神弓居然落到了牛娃手中。

牛娃持著神弓說道:“射月神弓是牛家的,你根本就不是它的主人,召喚不了它。”

冷公子大驚,他發現月裳等人再一次用懷疑的目光望著自己,忙說:“鬼域的魔頭太厲害了,他們魔力高深,小姐要給我做主啊。”

月裳?目視牛娃,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牛娃說:“我世世代代就是玉都人啊。”

月裳看看台下的人。台下有人說:“我們都不認識你呢,你是誰家的孩子?”

牛娃說:“我一家人一直住在幽冥山中,爺爺說一千年了,玉都被結界後,就和外界隔離,不過這位姐姐,我卻知道你的,你也一直住在幽冥山中,除了你還有一位老婆婆。”

月裳點點頭。

冷公子見狀忙說:“柳小姐千萬別信他的鬼話,鬼域的人自然知道玉都被結界千年的事,也知道小姐這一千年的情況。”

月裳眉頭一皺。

冷公子探手朝牛娃手中的弓抓去,口中惡狠狠地說:“你小子找死。”

牛娃拉動弓弦,一道銀弧朝冷公子飛來,冷公子被震開了十幾步,差點跌落台下,臉色大變。

冷公子叫道:“柳小姐,快把射月神弓搶下來,千萬不能落到惡魔的手中。”

月裳沉吟未覺。

這時,隻聽台下一個女子的聲音說:“牛娃,咱們走。”

海玉聽到這個聲音後,心頭狂震。他扭頭看去,隻見人群中站著一個綠衣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頭秀發高挽,圓圓的俏臉上,搭著兩道柳眉,柳眉下一雙杏目就像兩口古潭,蕩漾著兩團幻影,讓人癡迷,那有著成熟魅力的腰肢,輕輕擺動間風情萬種,不是冰姬是誰。

海玉一直在為冰姬擔心,卻不知道他如何從幻網中逃出,又怎樣逃脫的幽冥四真人之手。他很想上前和冰姬相認,想想自己現在的樣子,卻有口難言,何況現在月裳用掌力控製了他,讓他難以脫身出來。

牛娃縱身跳下台去,和冰姬走了。

冷公子朝冰姬的背影看了幾眼,突然叫道:“她……她就是鬼域冰姬。”

冷公子的話說完,月裳就像一團白雲,從大家的頭頂飛掠了過去。當然,海玉也在她的掌心之中。

前麵,綠光如電,身邊銀光如虹。

冰姬握著牛娃的手,淩空劃著一道長長的綠弧,月裳身形所化的銀光在白日裏看去,卻不顯眼。

一前以後,眨眼間飛掠到了幽冥山中。

冰姬落了下來,讓牛娃遠遠地站開。

月裳飄然而下,和冰姬相隔三丈麵對麵地站立。

月裳說:“既然來了,你我就決一生死吧。”

冰姬哼了一聲:“你這個丫頭,貌相的確傾國傾城,隻是太有些鼠目寸光了,居然將姓冷的當成了同道中人。”

月裳說道:“難道我要將你鬼域的人當成朋友?須知我今日城裏英雄盟,就是要鏟除你和血煞,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倒省了我不少心思。”

冰姬說:“看來,你我之間難免一戰了,隻是在交手之前,我有一個請求。”

月裳哼道:“將死之人,哪還有談條件的權利。”

冰姬咯咯大笑:“月裳小姐,先不說你我之戰誰勝誰負,即便我輸了,但我要說的這件事也和你有關。”

“什麼事?”

“海玉。”

月裳眉頭一挑:“他現在哪裏?”

冰姬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姓冷的手上有一件東西,是幽冥道教的法寶,名叫陰陽幻網,希望你能把這個法寶交給我。”

海玉知道,冰姬以為他還在幻網中困著呢。他非常感動,沒想到冰姬念念不忘想的都是他。

海玉真想過去和冰姬相認,隻可惜,他現在的樣子,怕是冰姬認不出來了。

月裳說:“那就等你勝了再說.。”

說著,月裳將海玉放在一邊的岩石上,用玄功封印,這才退到場中,喝道:“動手吧。”

冰姬也不多說,揮掌拍出,兩位奇女打在一處。

海玉身子不能動。他知道月裳懷疑自己,這才設了禁製,不想讓自己私自逃走。他目不轉睛地望著打鬥的場麵,兩個女子都是他異常關心的,她們誰受了傷自己都會心疼。

從冰姬的口中得知,月裳施展的是三陽道教的玄功,冰姬自己施展的是她的冰魄寒宮。

兩人修為在伯仲之間,場麵一直不相上下。

如果是普通人,冰姬手中的寒氣早就讓他血脈僵硬了,但月裳在病床上躺了一千年,早就適應了,因此,寒氣對她來說,毫無阻礙。

道教的玄功發出的光芒是金色的,鬼域的魔功發出的光芒是綠色的。一金一綠兩圈光芒在半空中撞擊著,交織著,始終不肯退讓。

漸漸地,雙方的靈力都有減弱,光芒也在減弱。

就在海玉看得出神時,突然一隻手將他握住,接著耳邊傳來怪笑聲。

打鬥的雙方都停下了。

海玉也看到了握住自己的那隻手的主人,正是冷公子。

月裳說:“你先別傷他,我還沒有調查清楚。”

冷公子說:“柳小姐,不用費心了,我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海玉。”說著,他一揮手,將海玉遠遠地扔了出去。

原來,剛剛海玉關切地看著打鬥場麵時,冷工資已經悄然而至,他本來就懷疑,再看了海玉的目光,頓時猜測到了。

兒女聽出血人就是海玉,紛紛追去。哪知道,遠處人影幻出,血煞出現了。

血煞吐出兩道火龍,將兒女阻住。

再見海玉,已經劃一道孤光,落到了水潭中。

冰姬憤怒異常,對血煞說道:“你敢攔我去路?”

血煞怪叫一聲:“昔日你我同僚,現在卻各有心事,又怪得誰來。”

冰姬知道,自己的修為和血煞在伯仲之間,因此她繞開血煞,朝古潭奔去。

血煞正要阻攔,月裳撲了過來。便在此時,突然,隻聽冷公子叫道:“都不許動。”

三人轉頭看去,發現他已經挾持了牛娃。

冷公子雙手掐在牛娃的脖子上,說:“冰姬,不許你去打撈你小子,否則,我就掐死他。”

冷公子發現冰姬和牛娃同來同去,想是關係不一般,因此如此要挾。

冰姬剛飛落到潭邊,一呆,望著潭水,焦急萬分。

月裳原本想和血煞交手,看到牛娃被挾持,也停住了,她哼了一聲:“冷公子,看來你是別有用心了?”

冷公子怪笑一聲:“柳小姐,別怪我,本公子早就投奔了血煞,血煞現在是我的師父。”

月裳說:“怪不得看你出手時有魔功的影子,好啊,你堂堂玉都少年,居然投靠鬼域,你……”

冷公子手中一緊,說道:“別衝動,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雖然牛娃和月裳沒什麼親友關係,但是,月裳的父親是玉都城主,她早晚都會承接父親的大業,所以,下意識中,她把玉都的人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牛娃受製,她自然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放開他。”月裳說。

冷公子惡狠狠地說:“那小子有什麼本事,居然讓你見了一麵都忘不了,我……”

他突然想起剛剛月裳和冰姬撲奔而且的焦急樣子,心中有些惱火,手中發力,牛娃一陣陣窒息。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潭水中衝出一條火龍。

火龍直飛九天,然後緩緩下落,停在半空,傲視著眾人。

這情形讓冷公子驚呆了,下意識地抬頭望著。突然,火龍一張嘴,朝冷公子撲來。冷公子掉頭就跑,火龍又衝向血煞。

血煞一時也蒙了,他似乎覺得自己無法討得便宜,也飛身而去。

冰姬大聲叫道:“弟弟,是你嗎?”

火龍的身子在空中稍微凝滯,然後化一道火光,飛向北方去了。

火龍正是海玉,他沉入潭水中後,就用大象無形的法力解開了禁製,見牛娃受製,便飛身出來。

他雖然還是掌心般大小,卻因為體內玄功發動,攜帶了一條火光,身形如龍一般,他看到冰姬無恙,又那般嬌美,月裳也是天仙一般,而自己卻變成了血人,哪裏有顏和他們麵對,何況自己有口也說不出,無法交流,羞於見人,逃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