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公子一掌拍出,綠光迸現。
海玉隻覺得胸前一陣沉悶,喉頭一鹹,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冷公子還想出手,這時候,人影一花,冰姬奔了上來,掌心一吐,將冷公子震開。
冷公子怪笑一聲:“大家都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原來,冷公子故意逼出冰姬,就是想當眾揭發兩人的麵目。
冰姬看看海玉,低聲說:“這小子太陰險了,我們得馬上離開。”
哪知道,等他們想走得時候,已經晚了,四大真人逼了上來。
幽冥四子雖然每個人修為都不如冰姬,但是,此時冰姬修為尚未恢複,又擔心海玉的傷勢,因此不敢硬拚。何況兩人本想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哪知道,冷公子陰險狡詐,將他們的麵目戳穿了。
“這兩個人就是小魔頭海玉和魔女鬼域冰姬。”說著,冷公子身子朝後一跳,到了台邊。他是故意將戰場讓出來。
幽冥四子搶占了四個方向,將冰姬和海玉困住。
冰姬一見,隻好說:“打吧。”
她想趁著四人站腳未穩,帶著海玉逃走。哪知道他剛飛身上了半空,冷公子悄悄地從懷中掏出小巧的射月神弓,拉動了弓弦。
冰姬心中一寒,又落了下來。
冷公子手中的射月神弓非同凡響,光波蕩出,冰姬頓時被逼到台上。等她再想逃走,已經晚了,幽冥四子攻勢已發。冷公子悄無聲息地藏起射月神弓。那把神弓小巧玲瓏,威力雖然無匹,但比掌心大不了多少。
但見四道金光在頭頂交織而成,向下形成一個巨大的罩子,光圈困住了海玉和冰姬。
冰姬翻掌向上,拍出一團綠光,護住自己和海玉,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海玉無力出掌,他看看陣勢,歎道:“冰姐,今天的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你帶著來這裏,也不會遭此一難了。”
冰姬說:“兄弟不用多說了,這都是你我的命數,姐姐能和你死在一起,也算此生無憾了。”
冰姬的傷勢充其量隻回複了五六成。她原以為憑借自己這幾成的修為,隻要不動手,自保還是沒問題的。隻是她沒有想到,冷公子如此卑鄙。
金色光圈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綠色光圈越來越小。
猛然,冰姬吐了一口鮮血,她運用靈力過猛,身子虛弱地癱倒了下來。
幽冥長真人掌心一翻,兩道金色的光圈將冰姬和海玉捆住。
女神捕奔上台來,將冰姬和海玉押了下去。
這一次,海玉還是被關在上次的偏院裏,隻是上次女神捕沒有捆他,而這一次,他們被幽冥真人設了禁製,全身被光繩捆了,無法施展靈力。
女神捕將兩人推搡進來,還順勢在海玉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小魔頭,看我不好好地修理你。”
海玉說:“我和冰姐無所謂,倒是那個冷公子,你們千萬小心。”
女神捕怒道:“冷公子人中龍鳳,豈是你這種魔頭議論的。”
海玉還想說什麼,女神捕已經出去了。
冰姬歎息說:“算了,跟她這種人也沒什麼解釋的。”
海玉說:“我隻是看不得小人得誌的樣子,姓冷的混在柳城主身邊,早晚……”
冰姬看他一眼,說道:“你擔心他早晚成了柳府的女婿?”
海玉真是這麼想的,才這麼焦急。
冰姬說:“放心吧,你媳婦沒在柳府,還不知道在哪裏修煉呢。”
海玉苦笑道:“萬一她回來了呢?”
冰姬想了想說:“走一步算一步吧,咱們被控製了,自身都難保,還想別人幹什麼。”
對海玉來說,月裳自然不是別人,她身上有海玉好多未知的秘密。
正想著,腳步聲中,幽冥四子進來了。
這四個道長身後還跟著柳城主。
一邊走,幽冥長真人說:“聽冷公子說,血煞在和本道師兄弟的對陣中受傷不輕,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調養,看來短期內是不會威脅到玉都了,今天又抓了鬼域冰姬,城主也該放心了,我們這就將魔女帶走。”
柳城主說:“好吧,既然四位真人急著回山,在下也不便挽留,隻是不知道四位要怎麼處置他們?”
幽冥長真人說:“幽冥道教有陰陽幻網,本道準備將他們困在網中。”
就在這時,冷公子進來了,說道:“道長為何不直接將他們殺了。”
幽冥長真人說:“除非罪大惡極之人,我道教不宜殺生。”
冷公子似乎有些可惜,說道:“不知道你們的陰陽幻網牢固不牢固,萬一被他們跑出來……”
他這話一處,幽冥四子都是哈哈大笑。幽冥四真人說:“冷公子說笑了,實不相瞞,陰陽幻網是幽冥道教的最厲害的法寶。”
冷公子聽說後,似乎對這件法寶很是向往,眼珠子一陣亂轉。
幽冥長真人從懷中掏出兩個掌心大小的絲網,然後朝外一張,海玉直覺眼前金光一閃,身子便被困在一張網中。
那張網四下都是金光,頓時將海玉完全束縛住,再加上本來身上的金光繩索,他簡直動也不能動。
接下來,他感覺到自己被幽冥四子帶在身上,朝城外走去。耳中可以聽到幽冥四子和柳城主等人告別的聲音。然後風聲呼嘯,想必四子施展禦風飛行的身法,在向幽冥山而去。
突然間,隻聽幽冥長真人喝了一聲:“什麼人?”
再聽一個沙啞的聲音說:“要命的人。”
幽冥四真人的聲音傳來:“閣下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海玉感覺到幽冥長真人已經帶著他下落到平地上,來人故意用假聲對話,顯然,他是怕對方識破自己的身份,這人是誰?暗道他和真人們相識嗎?
這時,幽冥長真人喝道:“閃開。”
想必雙方已經開戰。
海玉睜眼眼睛,隻是陰陽幻網中金光閃爍,根本就無法看清外麵的情形。
但是,他的身形跟著不住搖晃,看來,幽冥長真人正和那人打得激烈。
猛然,那人悶哼一聲,想是被幽冥長真人打傷。
隻聽幽冥長真人說:“看閣下修為,好像鬼域一派,隻是你的化血魔功火候還不到。”
難道是冷公子?海玉想著想著,突然,隻聽幽冥長真人喝道:“射月神弓?”
果然是冷公子。海玉哼了一聲。
幽冥長真人喝道:“你怎麼有射月神弓?你和森林中的老者是何關係?”
隻聽沙啞的聲音說:“那就是我。”
海玉心說:怎麼會是他呢?姓冷的假冒牛老,難道四子看不出來嗎?對了,姓冷的一定化妝了。
海玉心中焦急,卻苦於自身難保,無法戳穿冷公子的假麵目。
就在這時,隻聽幽冥四真人悶哼一聲,顯然中了一弓。
幽冥長真人喝道:“神弓威力巨大,師弟們不要戀戰,回山再說。”
這時,隻聽血煞的聲音傳來:“想走,沒那麼容易。”
海玉歎息一聲,心說:完了,今天幽冥四子怕是要栽再這裏了。
正想著,隻聽幽冥長真人低聲說:“快,四師弟,帶著陰陽幻網去三陽洞府躲避。”
接下來,便是一陣震天的大戰聲。
海玉就在這大戰聲中,身子在陰陽幻網中跌跌撞撞著。
過了半晌,大戰停止,隻聽冷公子的聲音說:“師父,要幽冥四真人跑了。”
血煞的聲音傳來:“死了三個,從此幽冥道教再也成不了氣候了。”
海玉心中大罵:“好陰險的惡賊。”又一想,不知道冰姐怎麼樣了。
這時隻聽血煞問:“怎麼陰陽幻網隻剩下了一個?”
冷公子說:“想是被四真人帶走了一個,還好,海玉這小子留下了。”
血煞說:“本使在乎的可不是這小子,而是冰姬,畢竟冰姬的修為不在我之下。”
冷公子說:“以後有了弟子,師父還在乎她小小的冰姬嗎,再說,她現在被封在幻網中,想出來也不可能。”
血煞嗯了一聲:“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冷公子說:“弟子覺得已經取得柳城主的信任,不如繼續潛伏,直到找到神珠。”
血煞喝道:“本使已經失去耐心了,潛伏潛伏,這要到什麼時候,不如趁幽冥道教已滅,你我殺近玉都,來他個底朝天。”
冷公子說:“師父切莫心急,弟子接觸過柳府的人,個個血性的人,怕是殺了他們也拿不到神珠,不如待弟子成了柳府的女婿後,慢慢地取得信任,柳城主還不將神珠交給弟子嗎?”
海玉心中好不惱怒:“姓冷的,小爺已經要親手殺了你。”
接下來,海玉身子一陣顛簸,想是冷公子帶著他去了玉都。
他耳中聽著外麵的動靜,果然,片刻後,冷公子似乎降落了身形,穿行著玉都的大街上,四處傳來他和百姓打招呼的聲音。他言語之間倒也客氣。真是個偽君子。
海玉暗罵一聲,心說:這等小人非常容易取得柳城主的信任,我不能等下去,一定要想法脫身。
他盤膝坐下,在幻網中修煉著。
海玉悟通了六賊,已經擁有了道家修煉的基礎功,隻是任督二脈沒有打開,因此道法玄功無法突飛猛進。
他在這幻網之中,潛心修煉,倒更加容易進入修煉狀態。因為幻網中沒有什麼其他的幹擾,除了外麵的聲響。
海玉忘記耳邊的動靜,一心修煉。很快,他覺得渾身熱氣鼓蕩,小腹中,血脈中,漸漸地充滿。
一開始,還隻是身上的熱氣,總編充盈,也沒有什麼不適。但很快,他的靈力觸動了玉牌上的熱浪。猶豫玉牌和他懸掛在脖子上的玉鑰匙接觸,而且這兩件東西,材料相同,氣息想通,而鑰匙又貼在他的胸前膻中穴上,於是,玉牌上的熱浪開始進入他的體內。
先是如一點一絲,繼而是一團一片。
熱浪進入體內,海玉自然覺得不適,隻是一開始他沒有在意,因為體內的熱氣也是燥燥的。再加上幻網中靈力無法透出,才使得他周圍充滿了靈力,流動不去。
海玉體內靈力越來越多,熱浪越來越多。胸腹和血脈像是要爆炸開來一樣。
就在這時,海玉耳邊聽到柳城主的聲音說:“冷公子一表人才,又謙恭有禮,在下覺得小女一定應允的,再說這婚姻大事,向來父母做主,我和夫人就替小女把彩禮接了。”
柳城主一番話讓海玉焦急萬分,他一急之下,體內靈力就像無法控製的野馬,四處流竄著,一經放開,氣勢不可收。玉牌上烈焰滾滾湧入體內,海玉的胸腹不但要爆炸開來,而且要焚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