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裳扭頭看到他,一笑,問:“你怎麼來了?”
海玉心胸中熱血奔湧,叫道:“我要是連你都保護不了,還算男人嗎。”
海玉這話說的有豪氣,女神捕看他出手,本想製止,聽到這裏,停下了,顯然,她意識到海玉並非鬼域血煞的人。
冷公子見海玉抱著月裳,怒氣衝衝,喝道:“你小子弄死了我的馬,還抱小姐……”
海玉扭頭瞪他一眼,說:“那又怎麼了?月裳是和我拜過堂的,你知道嗎?”
月裳被鬼域血煞震動了靈力,一時無力,滿麵羞澀,忙低聲說:“你放我下來吧。”
海玉將月裳放下,抬頭看看鬼域血煞,他知道,雖然自己突破了六賊境界,但要和鬼域血煞動手,決不可能。
他正自遲疑,鬼域血煞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令:“柳城主,你還想硬來嗎?還是乖乖的交出混元神珠?”
柳城主正色說:“要命有一條,要神珠的話,辦不到。”
鬼域血煞獠牙一張,怪叫道:“好,好,看來本使不殺生是不成了,等著吧,玉都馬上要變成一片火海。”
說著,他腮幫子一鼓,就要噴火。
就在這時,柳城主突然說:“等本人死後,你們一定要保護好玉都,保護好小姐。”說著,柳城主上前一步,叫道:“鬼域血煞,本人是玉都的城主,你在沒有殺了本城主之前,休想傷害一個百姓。”
柳城主顯然要英勇就義,他為了保全玉都,不能交出寶貝,但又怕全稱百姓遭殃,也是自己的過失,想來想去,隻有就義。
柳城主剛上前一步,隻聽身後有人說:“爾等垂涎小女,平日上門求親,今天就是你們表現的機會,誰能解了玉都之危,誰就是我的女婿。”
海玉一回頭,看到一個中年婦人推開眾人,走了進來。
這婦人雖然年齡不小了,卻風韻依然,氣質不凡。海玉猜得出,她就是月裳的母親。海玉心道,月裳的父母是醫神和天魔,看來,她們隻是相似而已。但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嗎?
柳夫人的話聲一落,不少青年鼓噪了起來,紛紛嗬斥鬼域血煞。柳城主回頭對夫人說:“不是讓你保護神珠嗎,你出來幹什麼?”
柳夫人說道:“神珠已被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今日之事,你我同甘苦共患難,你若走了,我怎安活?”
柳夫人這番話感動了許多人。海玉少年不知情滋味,卻也熱血滾動。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如此容易衝動,卻不知道他身上揣著那麵玉牌,而玉牌上吸收了無數的熱浪。
鬼域血煞探掌抓下,湧在前麵的幾個青年被吸上半空,化為血雨,其狀慘不忍睹。冷公子本來還想上前,見了此等一幕,嚇得麵色蒼白,倒退了回來。女神捕突然對海玉說:“你不是和表姐拜過堂嗎,柳家有難,你也坐視不管?”
這話一出,海玉站不住了,豪氣一起,叫道:“鬼域血煞,我知道神珠在哪裏?”
鬼域血煞朝下看看,發現了人群中的海玉,說道:“是你小子,你居然沒死?”
海玉說:“小子命大。”
鬼域血煞說:“不過你今天逃不過了。”
海玉忙說:“等一下……你應該知道,即使殺了全城的人,也得不到神珠,何況全城人隻有我一人知道神珠在哪裏,你殺了他們都白搭。”
鬼域血煞怪笑:“小子,你是不是怕死?擔心本使殺了你?這麼重要的東西,城主會交給你?”
海玉也是哈哈大笑:“看來你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城主隻有一個女兒,而我和柳小姐是拜過堂的,柳家的寶貝早晚不是我來掌管嗎?”
他這話一出,天上地下的人都在尋思。鬼域血煞在尋思他的話是真是假,而下麵的人都將目光望向月裳。
月裳低頭不語,事實上,她雖然一睡千年,但朦朧之中,也是有些意識的,恍惚覺得自己真的和這個少年拜過了堂,而且這事是幽冥婆婆主持的,她的目的不外乎讓海玉救自己。
也正因此,再加上她溫婉的性格,對海玉的話並沒有反駁。眾人見他不語,紛紛議論。冷公子大喝一聲:“臭小子,我要殺了你。”
他縱身撲向海玉,然而身子剛動,就被鬼域血煞吸到了半空,然後化為了血雨。
接著,海玉也被鬼域血煞帶上了半空。不過,鬼域血煞沒有殺他,他要脅迫海玉,讓他說出混元神珠的下落。
當然,對海玉的話,他也隻是半信半疑。
兩人回到了幽冥山中。鬼域血煞落下身形,將海玉綁在一塊石頭上,然後噴出一道火焰,將他困住,冷狠狠地說:“本使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你要是不說出神珠的下落,就等著變成烤肉吧。”
海玉說:“你總得讓我想想吧,這兩天發生得事太多,我腦子已經迷糊了。”
要是換了從前,海玉看到鬼域血煞,怕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經曆了這麼多,他膽氣越來越大了。
鬼域血煞說:“廢話少說,神珠呢,放在哪裏?”
海玉順手一指,說:“好像那邊的山穀。”
鬼域血煞看看他,說道:“好,本使這就去尋找,你小子等著,如果你在撒謊,本使回來後讓你好受。”
說著,一道綠光劃空而去。
海玉吐了一口氣,但隨後又在後怕。因為他隻是隨口說說,等鬼域血煞回來,還不知道怎麼折磨自己呢。
他想掙脫了鬼域血煞的禁製,但是,鬼域血煞何等修為,除非海玉的修為能超過他,否則,根本無法脫身。
時間一點點地消失,火焰越來越近。
眼見鬼域血煞還沒回來,而火焰即將上身,炙熱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海玉一閉眼,這樣也好,燒死也比等惡魔回來折磨好。隻是自己就這麼走了嗎?
他突然想起了家鄉,想起了玉都,想起了父母。隨後也想起了兩個月裳。想起了一連串的謎?千年玉都的傳說,以及兩個玉都的存在。
就在這時,一道淡光裹住了他。他睜眼看去,但見一個須發皆白的道長出現在圈外,正揮動手掌,試圖解開他的禁製。
猛然,老者後退幾步,麵色凝重,叫道:“師弟們,一起來。”
再見老者身邊多了三個道長,穿著和老道一樣,都是灰色的長袍,隻是年齡上有些差距。
四人分站四個方位,一起出手,但見四道金光撞向岩石,綠光散去,海玉被金光吸出圈外。
老道鬆了口氣,問道:“小友可知鬼域血煞去了哪裏?”
海玉抬頭朝遠處看了一眼,但見綠光幻處,陰雲翻騰,忙說:“來了。”
鬼域血煞果然回來了。他一出現便陷入了四大道長的包圍中。
四位道長分列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是麵色凝重。
鬼域血煞怪叫一聲:“好啊,沒想到幽冥四子都出現了。
老道喝道:“本道感應到徒兒已死,幽冥神光已破,三陽真人師徒也已落難,好吧,今天我等就領教一下你的化血魔功。“
鬼域血煞叫道:“好,好,那本使就成全你們。”
說話前,他雙掌朝外一拍,化為兩道光柱。
哪知道四位道長有備而來,四老同時出手,四道光柱反擊而來。
金色的光柱交織在鬼域血煞的頭頂,鬼域血煞麵色一變,收回光柱,喚出了護體魔功,在身外形成了三丈方圓的綠色光圈,一時,金色光柱無法靠近。
雙方各以修為硬拚,鬼域血煞在守,四大真人在攻,攻守同樣危險,守方一旦修為不濟,必然被供方的玄功傷到,攻方一旦靈力無力,必然被守方反擊而傷。
漸漸地,四大真人麵色越來越白,頭頂上白氣繚繞。鬼域血煞也是臉色不斷變化,身形晃動,顯然,雙方靈力都有損耗。
這原本是海玉逃走的最佳時機,因為雙方已經沒人再注意他了,但是,海玉已經看得癡了,一時居然忘記了身在險地。
他手舞足蹈,試圖也學著人家的樣子,掌心發出光芒來,突然之前,隻聽一個銀鈴似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小子,無論是道教的幽冥玄功,還是鬼域的化血魔功,都不是你能練成的。”
海玉扭頭看去,頓時一呆,隻見就在他身後不到一丈外的岩石上,悠閑地坐著一個女子。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海玉根本就不知道,仿佛她一直就坐在這裏。
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的綠色衣裙,頭發高挽著,兩道柳眉,一雙媚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青春的氣息。
“你……你是誰?”海玉下意識地退後幾步。
綠衣娘子咯咯笑道:“小兄弟別怕,我不吃人的。”她剛剛聲音清脆,此時又膩膩的,說不出的誘人。尤其那雙眼睛,仿佛裏麵是兩個磁場,讓人忍不住著迷。
“來,來,來,到姐姐這裏來。”綠衣娘子聲音又變得無比輕柔,又散發著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讓海玉忍不住腳下挪動,來到了她的身邊。綠衣娘子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搭,海玉就坐在了她的身邊,隻覺得香風撲鼻,心神一蕩。
綠衣娘子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說:“看你一臉的灰土,醜死了。”
聲音又膩膩的,說不出的舒服,那隻手摸過的地方,也有膩膩的感覺。
海玉忍不住摸摸臉蛋,對女子有了親近的感覺,問道:“姐姐是哪裏來的,難道不害怕嗎?”
綠衣女子說:“怕什麼?”說完,又道:“哦,你是說這幾個人啊。”
海玉點點頭。
綠衣女子笑了:“他們又不是老虎,有啥可怕的。”
就在這時,隻聽鬼域血煞叫道:“冰姬,本使已經頂不住了,你還不來幫忙。”
海玉朝周圍看看,沒見到其他人,就對綠衣女子說:“鬼域血煞在和誰說話,誰是冰姬?”
綠衣女子笑了:“當然是姐姐啊,姐姐就是冰姬,鬼域冰姬。”
綠衣女子一句話落地,海玉從岩石上溜了下去。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和鬼域的人坐在了一起。
在海玉的意識中,鬼域來的人,那可是殺人不眨眼,一個個都是魔鬼。像血煞的可怕,海玉是見識過的,他內心最怕的就是遇到他。這時候,又出現一個自稱冰姬的鬼域人,不,是魔,一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瞧她的笑容,那裏麵藏著刀啊。海玉心中好不驚顫,暗說:我怎麼這麼倒黴。
“怎麼?你怕了?姐姐有那麼可怕嗎?你說說看,姐姐像不像一朵好看的花?”冰姬撲哧笑了。
“像……像,可是你……你是帶刺的花。”
海玉決不認為自己的豔遇來了,而是遇到了一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