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剛到山穀中。突然,海玉站下來,他對壺兒道:“帶你母親到石壁下。”
壺兒拉著母親來到遠處的石壁下蹲下。
海玉沒有抬頭,但可以感覺到頭頂烏雲滾滾,綠氣彌漫,整座天空都像壓了下來。
此時,天空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鷹。
黑鷹展開翅膀,足足有十幾丈寬。黑鷹飛掠在海玉的頭頂,怪叫一聲,居然發出了人聲:“是你殺了我的人?”
海玉抬頭看看它:“你就是他們的主人?”
黑鷹怪叫道:“不錯。”
海玉有些笑了:“你不會也是羽毛變得吧。”
黑鷹怒道:“他們才是本尊的羽毛所變。”
海玉道:“這麼說,你的修為應該高於他們了。”
黑鷹雙翅展動:“讓你嚐嚐本尊的厲害。”
雙翅一展,狂風席卷。海玉如果不是最近修為接連遞增,說不定就在這狂風中無法定身。但是,此時的他,修為已經和天齊,又怎會被一個區區的黑鷹所傷。
黑鷹連連鼓動了幾次,見始終無法傷到海玉,怒喝一聲,遍身的羽毛都離體而出,朝海玉飛射。
像剛才的怪獸相仿。
海玉哈哈大笑:“你這樣子,是要把渾身的毛都脫光嗎?”
海玉掌心輕拂,巨大的靈力席卷而去,將所有的羽毛裹在一起,像個黑色的巨大的球體。
然後,他掌心一吐,巨大的球體朝遠處滾去。
黑鷹修為也真了得,縱身飛去,攔住黑球,身子朝上一撲,旋轉了一圈,羽毛已經回到了身上。
黑鷹沒有繼續進攻,它飛在空中,對海玉道:“小子,你留下名來,待本尊去向使者稟報。”
“你就說海玉是了。”
黑鷹展翅飛去了,倒也痛快。看來,它還是聰明的很,知道打不過,也不強打。
海玉低頭沉思:什麼使者?
正想著,壺兒母女過來,拜倒叩謝。海玉趕緊將她們攙扶了起來。壺兒道:“大哥哥,今天多虧了你,可是我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海玉小小,在她的頭頂摸摸,道:“沒事,大哥哥不怕。”
壺兒母親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海玉趕緊去扶她,隻見她臉色蒼白,忙問:“大姐,您這是怎麼了?”
壺兒母親告訴她,為了幫助壺兒進入乾坤壺,人壺合一,她耗費了巨大的心神,撐到現在,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氣力。
果然說完這些,她已經氣若遊絲。壺兒拉著海玉的手,央求他救救自己的母親。哪知道壺兒母親搖搖頭,對他說:“不用管我,其實這就是我的使命。”接著,壺兒母親用她最後的氣力告訴壺兒和海玉,其實她並非是人,而是一盞燈,她的燈油是有限的,在為了成全壺兒時,她耗盡了幾乎所有的油,她希望在壺兒接下來的日子裏,海玉能夠照顧她,收她為徒,並幫她找到他的父親。關於誰是壺兒的父親,她的母親並沒有說太多,隻說隻要看到他,她的化身會發光。
海玉答應了壺兒母親。見海玉點了頭,壺兒母親漸漸化去,居然成了一盞燈。
壺兒抱著那盞燈痛苦不已。在海玉的勸說下,壺兒漸漸收了悲聲,她發現在自己的淚水浸濕下,燈湧現出了靈光。她叫道:“娘,娘……”燈上居然幻現了母親的麵孔。母親道:“孩子,以後聽師父的話,長大後好好孝敬師父。”壺兒使勁地點頭。母親的幻象漸漸消失。海玉知道,這是一盞神燈,或許可以成為壺兒今後的法寶,他為神燈做了一個繩索,幫壺兒背在身上。壺兒鄭重地跪倒,口稱師父。海玉將她攙扶起來,道:“其實我之前也收過幾個徒弟,但那不是正式的,起碼不是真心的,而你,算是師父第一個弟子吧。”
海玉很想幫助這個可憐的孩子,去找到她的父親。其實,他心中有個念頭。她的母親既然是神燈,那麼,她的父親就會是人嗎?或許也是什麼神物。當然,這隻是猜測。
兩個人走出山穀。海玉一邊走一邊壺兒講解著道宗的修為知識。一開始,他以為壺兒年齡小,隻能講一些淺顯的道理,哪知道她的理解能力非常高,很多話隻說一遍她就明白了。
海玉不禁感歎。
沒出多遠,前麵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黑衣人背對著他們,直到他們走到近前,才緩緩地轉過身。
這是個三旬左右的人,非常消瘦,黑衣外還有一件披風,顯得各位詭異。
黑衣人看看海玉,一抱拳:“閣下是不是海玉?”
海玉點點頭:“是我。”
黑衣人道:“主人有請。”
“主人?你主人是誰?”
黑衣人道:“閣下到了就知道了。”
海玉哈哈大笑:“你不說,我怎麼去?”
黑衣人道:“主人說,讓屬下請你去,卻沒有給我說明其他的權利。”
海玉:“你不敢說,那我就不去了。”
黑衣人突然右手一探,手裏多了一把刀。
壺兒驚呼一聲。海玉拍拍她的肩膀:“別怕。”
黑衣人道:“你去不去?”
海玉搖搖頭:“你不說你的主人是誰,我不去。”
黑衣人突然一刀砍了下去。
壺兒驚呼。海玉也驚呼一聲。
海玉為什麼驚呼?他如此的修為,難道會被一個黑衣人所傷?當然不會。
因為,海玉做夢都沒有想到,黑衣人並沒有攻擊他,而是殘傷了自己。他一刀砍在在即的左肩上。
海玉其實是有預知的能力的,但他沒有去想,沒有去感覺。他看著黑衣人血淋淋的左臂,道:“你這是何苦?”
黑衣人道:“主人說過,無論如何也請屬下將你請去,你不去,屬下無法交差。”
海玉道:“世上哪有這樣請客的道理。”
“你去不去?”
“不去。”
海玉“不去”剛出口,黑衣人又一刀砍去,這一次,他砍向自己的左腿。
但是,這一次,海玉是不會讓他傷了自己的。他一招手,黑衣人的刀便落在他的手裏。他掌心一揉,刀化為烏有。
“閣下果然厲害。”
“你主人呢?”
“主人更加厲害。”
海玉笑了:“很好,有你這樣的屬下,你的主人死也該瞑目了,頭前帶路。”
海玉決定去會會這個神秘的人,他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要見自己。
當然,他也是因為不忍看著麵前的黑衣人自殘。
黑衣人縱身而起,在半空中飛行。海玉抱著壺兒在空中跟隨。
無論黑衣人如何加快身法,海玉施展不緊不慢地跟著。在海玉來說,這種功夫太過稀疏平常,但黑衣人似乎很是驚訝。海玉能夠看到,他胳膊上的血在不停地滴著。他暗中運用意念,雖然隔了十幾丈,還是幫他止住了血。
黑衣人似乎覺察到了,他回頭朝海玉點點頭,眼神中有感激的意思。
對於壺兒來說,這是一種幸福的旅行。她抱住海玉,閉著眼,享受著飛翔的感覺,但願這一刻能夠永恒。
前麵又是一座大山。黑衣人朝山穀中飛去。海玉腳踏祥雲,緩緩落下。
黑衣人落地後,一抱拳:“前麵就是,閣下請。”
說著,黑衣人帶頭來到一麵瀑布前。
海玉看看瀑布,心道:難道黑衣人的主人在後麵?正想著,突然飛瀑卷起,就像門簾一樣,再見裏麵出現了一道門戶。黑衣人一招手,帶著海玉和壺兒進入門戶。門戶隻是個通道,再往前走,便是另一個山穀。
看來,門戶正好騎山而過。但這隻是海玉的第一念頭,隨後,他發覺自己的想法錯誤了,因為門戶是向上的。也就是說,是朝山頂走的。
突然,天光大亮,出了門戶,海玉抬頭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原來,他們已經站在了瀑布上。
瀑布是急流,但急流上疊放著一個筏子,卻並去順水而下。筏子很大,上麵坐了一個人,正在飲茶。
這個人一身的黑衣,和黑衣人一樣,但是身形寬大,背後長了一對羽毛。
黑衣羽人背對著海玉,卻似乎背後長了眼睛,道:“來了?”
海玉道:“來了。”
“過來坐吧。”
海玉看看他的對麵,原來放著一個蒲團。
海玉點點頭,走上筏子。
當他的腳踏在筏子上時,突然感到腳下如同有漩渦卷動一樣,他意識到,那是瀑布急流的力量。臉上毫不動色,腳下自然平穩,來到黑衣羽人對麵坐下,微微一笑,端詳著他。
那人也端詳著海玉。
海玉發現,那人一張臉非常白皙,劍眉斜挑,嘴唇非常薄,看年齡,也就是二十幾歲。一雙目光非常冷傲。
海玉點點頭:“不知閣下讓我來有何請教?”
那人哦了一聲,目光在壺兒的身上一瞥:“你已收她為徒?”
“看來,已瞞不過你。”
“我不過耳目多了些。”說著,那人朝周圍一指。海玉這才發現,在周圍的山峰上,落著無數的黑鷹。
海玉道:“你還沒回到我的問題呢?”
那人道:“我的問題和她有關。”
“乾坤壺?”
“不錯。”
“閣下要乾坤壺有什麼用?”
“不是我用,是家師。”
“令師是?”
“也許你知道他的名字。”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可以猜,往上猜。”
“魔界還是道宗?”
“那要看你怎麼斷定界限了。”
“洪荒老祖?”
海玉一下子就說出了洪荒老祖,因為他感覺,對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如此不簡單的人物,一定有個不簡單的師父,而在他心目中,魔界最厲害的人物,就是洪荒老祖了。
“你是說師兄嗎?”
海玉倒吸口涼氣,因為對方這幾個字透露了一個信息:他是洪荒老祖的師兄,同時,他也告訴海玉,他的師父不是洪荒老祖。另外,還有個信息:他的師父應該比洪荒老祖還厲害。
“他是誰……”
“閣下應該猜得出來吧,天地之間,九天各界,還有誰配當洪荒老祖和我鷹神的師父?”
“通天教主?”
海玉突然想起一個人,一個曾經和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齊名,並且是師兄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