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心係天下眾生,他知道,由於自己的疏忽,把洪荒老祖放了出來,接下來,還不知道將有多少道宗人士,或者普通無辜的百姓死於非命,他必須全力阻止這一災難的發生。
當然,他更加知道,自己目前還不是洪荒老祖的對手。
他環顧一下周圍的朋友,知道自己知道露出行蹤,這些人肯定會跟隨而去。他們都是自己的知己、朋友,或者親人。他們同樣會為了大義,或者為了他,犧牲自己的性命。
不能讓他們跟自己去冒險。
想到這,海玉打定了主意。
他假裝和紅兒等人團聚,卻趁著大家吃喝正酣的時候悄然離開了。
那些人,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開。他們還處在相聚的喜悅之中。
海玉悄然而出,趁著月色,淩空飛行,離開了厭次縣。他曾經觀察過,洪荒老祖幻化的烏雲是朝西而去的。他一路向西,邊走邊撲捉著洪荒老祖的信息。
讓他失望的是,他可以撲捉一般人的信息,卻無法捕捉洪荒老祖的。或許,是因為洪荒老祖故意屏蔽了信息吧,他不想讓人跟蹤。
海玉邊走邊想,他隻能靠著預知去猜想洪荒老祖的動機,或者目的地。
他覺得,洪荒老祖往西去,最有可能的地點,一個是昆侖山,一個就是蜀山。
蜀山雖然已非他日光景,但要進入,也是不容易的。除非通過洪荒通道。
或者,從天界。
因為蜀山對外有兩個通道,一個直通洪荒地域,一個直通天宮。
蜀山是地麵修道者,通往天宮的直接通道。
蜀山道士們下山,往往會從天宮中轉一下。這樣雖然複雜了些,卻保證了蜀山這一神秘的修仙場所。
昆侖山則不同了。昆侖山就在九州大陸的西南部,不必變幻天界。
海玉想了想,朝昆侖山而去。
他覺得,洪荒老祖迫切需要擁有一些戰果,來震懾天宮,或許,他第一站或許就是昆侖山。
海玉猜測的一點也不錯。當他來到昆侖山時,發現洪荒老祖果然就在山巔。
他已經從空中落了下來,整座昆侖山就在他的腳下。而且,昆侖大殿也被他踏扁了。
海玉想起了昆侖山的幾位修道者,想起了無極仙劍。
對於昆侖山,他並不陌生,曾經,海玉在這裏待過一段日子,而且和山上的幾位修道者也算有緣。但此時,昆侖山靜悄悄的,而且有些詭異,卻哪裏有一絲道宗的景象。
昆侖山已經被魔氣籠罩,周圍的山脈上到處飄蕩著烏雲。
海玉知道,這是洪荒老祖控製了整座山,他擔心有人從山裏跑出去。
事實上,海玉沒看到人,他有些感慨,堂堂的昆侖山,就這樣被洪荒老祖毀掉了?
就在海玉沉思時,突然,洪荒老祖轉過神來。他一雙幻著綠光的眸子,望著海玉:“哈哈,小子,你膽子太大了,居然跟蹤本尊。”
海玉道:“怎麼,你以為小爺怕你不成。”
“果然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洪荒老祖,別看你脫身遠古結界,但有小爺在,就不會讓你為所欲為。”
洪荒老祖大笑一聲:“小子,你以為自己已經修煉達到了不死的境界?不,本尊一樣可以讓你形神皆滅。”
海玉倒吸口涼氣,他知道,洪荒老祖說的並不是大話。如果是他人說這樣的話,海玉也不在乎,但這話出自洪荒老祖的口中,他就不能當做兒戲了。
不過,海玉還是假裝不在乎:“你以為小爺怕嗎?怕就不來了。”
事實上,他怕歸怕,不來是不行的。因為這是他的責任,他有責任維護天界和人間的太平,倒不是他想當什麼大英雄。
洪荒老祖怒吼一聲,探手抓來。
一股無法形容的力量朝海玉湧來,然後,絲絲的魔氣,幾乎要穿透他的護體金光。
海玉心頭一凜。
猛然,身子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朝前帶去。
雖然,那股力量沒有穿透他的護體靈氣,卻也將他帶著朝前飛奔。
海玉雙掌朝前一拍。
他知道自己論靈力修為,是不可能和洪荒老祖的魔力對抗的,因此,一上來,他就施展了念力。
在雙掌朝前拍出的同時,他運用意念,天地之力化為一道金光,朝前穿去。
洪荒老祖掌心一抖。
如果不是這一抖,他的掌心就被那股金光穿透了。
隨著他的一抖,魔力將海玉的念力化為烏有,但洪荒老祖也是心頭一震。
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
“小子,你的念力火候似乎遠遠超過了靈力修為。”
“哈哈,老魔,你怕了嗎?怕了就滾回遠古結界去。”
“小子,看來本尊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說法。”
說著,洪荒老祖口中喃喃念著,雙掌奇異般移動。
海玉知道,他也在施展念力,在用自己的意念操縱著什麼。
一開始,他還沒感覺到什麼,但很快,他毛發悚然,原來,四周的山脈居然在洪荒老祖的念力下漸漸升起。
老天,這是多大的力量,居然通過意念,把一座山,不,是一群山被搬在了空中。
接著,洪荒老祖雙掌朝前一推。
那些山峰紛紛朝海玉撞來。
海玉雙掌朝外一推,施展念力,要封住那些山峰。
但是,他的念力和洪荒老祖的念力相比,依然差了許多。
眼看著,所有的山峰要把海玉夾在中間,海玉縱身而起,朝空中飛奔。
因為,他觀察過了,空中是最安全的。山峰來自四周。
哪知道,他忽略了洪荒老祖。
洪荒老祖早就在山峰移動的同時,起在半空。他在空中看到海玉飛了過來,掌心朝下一壓:下去吧。
巨大的如同有形的力量,從空而落,仿佛另一座大山,將海玉壓了下去。
轟然聲中,海玉被那群山峰壓在了下麵。
頓時間,周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了。
慶幸的是,海玉被洪荒老祖的封印罩著,那些山隻是圍住了他,也無法將他壓傷。
海玉正在歎息,突然間,綠光一幻,洪荒老祖居然穿了進來。
他似乎不是自願下來的,因為海玉通過綠光的反射,可以看到他一臉驚呆之色。
海玉哈哈大笑:“老魔,沒想到你被自己困住了吧?”
洪荒老祖怒道:“誰知道他們如此卑鄙,趁著本尊施展念力對付你的時候下手。”
海玉想了想,道:“不管怎麼說,能夠將你打下來的人,除了玉帝和王母,沒別人了吧。”
洪荒老祖點點頭:“就是他們。”
海玉笑道:“你封了我,自己也被玉帝封印,看來,你也不運氣啊。”
洪荒老祖怒道:“你以為他們的封印能夠封住本尊?”
海玉道:“那你就試試吧,或許你又要被困十萬年呢。”
此時,金色的封印困住了洪荒老祖,綠色的封印困住了海玉。
兩個封印幾乎連在一起。
因為山峰下空間並不大,巨大的山峰擠壓過來,雖然封印力量非常大,也有些變形。
洪荒老祖盤膝坐下,開始運用魔力,擬打開封印。
海玉也盤膝坐下,也想打開封印。
事實上,海玉也知道,洪荒老祖要打開結界,或許容易了些,因為玉帝和王母的合力,比他高不了多少。但理論上,自己是很難打開洪荒老祖的封印的。但是海玉不能放棄,困在這裏,他必須出去。否則,等洪荒老祖一出去,天界和人間就將變成地獄。
事實,並不像海玉想象的那樣,因為魔力封印和靈力封印在這封閉的山峰下,漸漸地融合著。
仿佛,道和魔,也沒什麼邊界一樣。
海玉意外地看到了這種現象,他在思索。
幸虧海玉對魔界的觀念也不是特別執著,他曾經認為,仙界未必比魔界清,而魔界未必比仙界濁。正是這種觀念,讓他客觀地麵對著現實。換了別人,是不可能有此感受的。
突然,他觸及一個念頭:天地原本就是兩個對立,有天有地,才是世界,陰陽如同天地,獨陽不生,孤陰不長。這道和魔,又何必分的那麼清呢。
道魔其實和天地、陰陽的關係一樣,既是對立的,也是一體的。
想通了這點,海玉突然感覺,自己的心界、眼界和境界都增加了一層,包括念力,也突破了一層。
而此時,洪荒老祖還在努力地拚著。
他發瘋似地運用念力,將靈力封印朝四周逼著。
漸漸地,海玉這邊被壓迫得變形,海玉的呼吸也有些困難了。他隻能和洪荒老祖抵抗著。
一開始的一段日子,他隻能勉強堅持一個時辰,而後,就沒有力量抵抗了。但是,洪荒老祖的魔力也有極限,他也有疲累的時候。
何況,封印雖然縮小,但越到最後,越難以攻克。
就這樣,當洪荒老祖將封印逼過來時,海玉就運用靈力或者念力和其對抗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海玉發現自己的靈力在悄然增長著,同樣念力也是一樣。
而他也逐漸地抵抗住了洪荒老祖的魔力。
洪荒老祖越發的憤怒。
因為他被困遠古結界十萬年,已經耐心到了極限,這次出來,哪想到又被封印,所以,心理和精神上都受不了。有種發瘋的感覺。
他施展全力,帶動封印,在山脈中穿梭。由於兩個封印融在一起,所以,海玉這邊也被迫隨著他轉動。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總之,洪荒老祖和海玉在昆侖山脈中較量著。
一開始,海玉始終處於劣勢。當然,因為封印隔著,洪荒老祖也無法將海玉置於死地。
漸漸地,海玉和他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
終於有一天,海玉發現洪荒老祖的魔力似乎減弱了,自己一發動,居然能夠和其持平了。
他還以為對方磨平了性格,在讓他呢。
又過一段日子,海玉發現,自己輕易出手,對方就被壓縮在山中。
他有些大楞,後來才知道,並非洪荒老祖的魔力減少了,而是他的靈力增加了。而且是無限地增加了。
他突然發現,洞中的靈力封印沒有了,其實剩下的隻有洪荒老祖自己的封印。
而靈力封印呢?去了哪裏,到後來,海玉才明白,原來他運用念力,每天和洪荒老祖拚搏,不知不覺中,意念力越來越大,將那些靈力吸收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