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知道,她的修為和人家差的太遠了。海玉歎道:“前輩,我等也不是來和前輩挑事的,實則想帶這具屍體回去。”說著,海玉朝水兒的屍體一指。
長眉老祖搖搖頭:“我老人家有個喜好,就是收藏人的屍體,把他們曬成幹屍,然後陳列著。”
海玉道:“既然前輩這裏有這麼多,也不在乎少上一件。”
長眉老祖淡淡地道:“本座從不直接去為難他們,這些屍體都是自盡而死的,所以,本座這樣做,也算給了他們最好的歸宿。”
海玉道:“可您知道嗎,她的魂魄還在,而且,她還有深愛她的人在。”
長眉老祖哼了一聲:“那是人龍戀,是不會有好果子的,即便本座成全他們,天宮的戒條也不會容忍,小子,你就別管他們的閑事了,到時候你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海玉搖搖頭:“小子不管什麼天宮戒條,也不管什麼人龍戀,隻知道有個深愛她的人,希望她不死,我不能袖手旁觀,前輩何必又在乎少她一人呢?”
長眉老祖哼了一聲:“本來我老人家也是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的,隻是你們傷了我多個部下,我不能隨便就讓你們厲害。”
海玉苦笑:“其實現在小子明白,您那些部下都是您的頭發和指節變化的。”
長眉老祖大怒:“你肯把頭發指節留下嗎?”
海玉一呆。
長眉老祖哈哈大笑:“別忘了,本座為了培養這些部下,耗盡了很多的心血,尤其貼身護衛,是我的小指節化身,你毀了它,讓我殘缺了一隻指節。”
海玉抱拳道:“小子不知,請前輩贖罪。”
長眉老祖淡淡地道:“你想怎麼贖罪?”
海玉一呆,半晌,他道:“前輩難道非要小子一截手指頭嗎?”
長眉老祖朝憨娃和穀兒看一眼,道:“你隨便一個朋友的命也可以。”
海玉怒道:“前輩,我來救水兒姑娘的屍體,卻要搭上朋友的命,這叫什麼道理?”
長眉老祖一瞪眼:“不想交換就滾開,趁本座還沒改變主意,否則,你們誰也別想留。”
海玉知道,如果和長眉老祖打,他一分勝券都沒有。但如果不打,難道就這樣走了嗎?何況妙語還被困著。不管怎麼樣,先救了妙語再說。想到這,海玉道:“前輩,小子自知一個人不是您的對手,這樣可好,我們四個人聯手和前輩一戰,如果小子們僥幸勝了,就請前輩賜給屍體如何?”
“你們四人?”長眉老祖怪笑一聲:“真是癡心妄想,就你們四人還想聯手和本座鬥?”
海玉道:“也許小子等人能勝個一招半式呢。”
長眉老祖道:“給你們這個機會。”說著,他一甩袖,解開了妙語的封印。
妙語一出來,撲身而上,卻被長眉老祖一翻手,震了回啦。
海玉拉住她,低聲道:“我已和長眉老祖打了賭,咱們四個鬥他一個。”
妙語道:“四個人?”
海玉道:“怎麼了?”
妙語道:“八個也打不贏。”
海玉苦笑:“那你還打?”
妙語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海玉想了想道:“我想,我們或許是有機會的。”說著,他將憨娃和穀兒叫到身邊,低聲合計著。
憨娃道:“咱們離他太近了,俺擔心他聽得到。”
海玉也知道,就憑對方的修為,天耳聽早就打開,這麼近的距離,什麼話也避不開他。他索性不避,道:“咱們商量咱們的,不管他。”
海玉對憨娃道:“你修為低,無法進入長眉老祖的護體光圈,靈氣即便攻擊,也傷不了他,不如就在外圍,用射日弓,雖然以人家的修為,射日弓未必奏效,但起碼會阻止他的攻勢。”
說完,海玉又告訴穀兒,用她的日月玄功上下攻擊。穀兒的靈力同樣不夠,不過,她的日月玄功,卻似兩個高人同時出手。
妙語問:“那我呢?”
海玉想了想,道:“這一次,我希望你在外圍。”
妙語道:“什麼,你讓我在外圍,我的修為比他們高啊。”
海玉道:“我希望你用象牙蕭,用他的蕭音來影響長眉老祖的心神。”
“哪有用嗎?”
“我也不知道,試試吧。”
“那你呢?”
海玉看看長眉老祖,見他盤膝坐在場中,麵色自然,早就勝券在握,歎道:“我看情況吧,一切都在變化中。”
海玉唯獨沒有說出自己的心念,其實他想的是,自己要利用妙語擾亂對方心神的機會,運用念力。他知道,念力的破壞力大,而且可以調動天氣之氣,突破對方的護體金光。
但是,海玉的心念一動,對方已經捕捉到了。隻聽長眉老祖道:“小子,你的念力修煉到了什麼程度,能否突破本座的護體光波還不一定,要想對本座有絲毫傷害,那就難說了。”
海玉大驚,這才知道,對方修為的確達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不但天視地聽,而且還能捕捉人的意念,豈非可怕到了極點。
不過,海玉還是沒有放棄,他道:“大家開始進攻。”
妙語、穀兒和憨娃進入自己的戰鬥狀態。海玉盤膝坐下,和對方一樣,但是,他此時心念非常亂。這倒不是他故意的,而是猶豫不定,心念難定。對方修為太高了,怎麼才能奏效?
說來也是海玉等人的福氣。如果不是海玉想用念力,如果不是長眉老祖修煉達到了捕捉他人心念的地步,他也不會好奇,直接發功,將海玉等人打趴下就是了。
人就是這麼怪,一旦擁有了某種能力,就像施展一番。長眉老祖不在乎妙語等人的進攻,他在捕捉著海玉的心念。海玉心念越雜,他越是繼續捕捉,心道:“這小子為什麼胡思亂想,什麼都想,他在想什麼,為什麼還不進攻,還不施展念力?”
其實,海玉不是不想施展,是覺得很難攻擊成功。他在拿不定主意。
正是由於海玉的心念在不斷地變化,長眉老祖才耐著心思,在不斷地捕捉。
正是因為長眉老祖心神的集中,才使得自身的防禦漸漸減弱,給了妙語和憨娃、穀兒可乘之機。
其實,穀兒對長眉老祖的傷害是非常小的。正因為她的傷害小,長眉老祖才忽略了她。還有射日弓。長眉老祖金剛不壞之軀,怎麼還在乎這種外在的攻擊。雖然射日弓威力極大,但是,憨娃的修為低,長眉老祖的修為高。射日弓無法即便壓迫護體金光,也無法攻破。
妙語這裏呢,則不太一樣了。她的修為遠遠大於穀兒和憨娃,象牙蕭又是走心的。一開始長眉老祖沒在意,但漸漸地,蕭音就在影響他的情緒。那絲絲縷縷的無形的線,開始纏繞著他。
而這時候,他還在用心地捕捉著海玉的心念。他已經陷入了一種誤區中,認為無論海玉想什麼,他都知道,也就是說,他完全控製了海玉的心神,海玉想進攻自己,用念力也罷,靈力也罷,都逃不過自己的掌控。但是,他忽略了,象牙蕭在逐漸影響他的心神。
漸漸地,長眉老祖感覺到自己捕捉的海玉的心念越來越模糊,後來居然難以認定,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就在這時候,海玉終於決定了,用念力。無論成功與否,就此一舉。
於是,他雙手在太陽穴處緩緩轉動,朝前麵一指。
念力一出,但見長眉老祖的身體突然裂開,成為八塊。
海玉大喜,站了起來。
當然,修為達到長眉老祖如此地步,形神是很難滅去的。身體雖然裂開,但是,眨眼間長眉老祖就意識到了,元神守位,身體緩緩愈合,居然又恢複了。
海玉抱拳道:“多謝前輩成全。”
長眉老祖道:“什麼成全,還沒有結果,再比。”
海玉道:“前輩,咱們的比鬥已經結束了,前輩輸了。”
海玉據理力爭,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下,告訴長眉老祖,像他這樣的人,已經修煉到長生不老的地步,他當然不可能將長眉老祖打死,但是,他不能打死,卻可以打傷,打敗。
海玉大膽的語言,讓長眉老祖有些羞愧。
憨娃道:“俺們都看到過了,長眉老祖輸了。”
長眉老祖張張嘴巴。妙語道:“怎麼,您不想承認了?”
長眉老祖怒道:“誰說的,本座輸就輸了,人你們帶走吧。”
海玉大喜,掌心一拂,將水兒帶走了。
眾人回到了岸邊,見到了龍太子,將水兒的屍體放在沙灘上。
然後,海玉朝空中的魂魄一招。
魂魄緩緩而來,複合在水兒的屍體上。
很快,水兒醒來了,但是,她依然有些呆滯的樣子,龍太子和她說什麼,她都不知道。
海玉道:“怎麼會這樣?”
龍太子道:“你們雖然救回水兒的屍體,但是,他的魂魄少了一魂。”
海玉忙道:“這一魂在哪裏?”
龍太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七天結束後,人的魂魄不能完全到位,是永遠不會歸位的。”
海玉道:“今天是什麼時間?”
龍太子道:“正好十天。”
海玉道:“我等馬上去尋找。”
海玉心中有數。
他帶著妙語、憨娃、穀兒來到了漁村上方。他知道,水兒的一魂或許是因為貪戀家鄉,藏身某處。他們四處尋找著,後來,果然在漁村上方的樹林中發現了一個虛幻的人影。海玉將它招了過來,然後帶回海灘邊,回歸到水兒的身體內。
於是,水兒的三魂七魄完全歸位,人也清醒了過來。她醒來後的第一眼看到了龍太子,然後揮手給了龍太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