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因為自己,而給九州大陸帶來災難。她這般胸襟令海玉感動。
海玉看得出來,至尊有些無奈。但是,至尊畢竟是至尊,他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想法和膽略。
至尊道:“待我聚來四方神獸,讓它們來替妹妹看護。”
說完,至尊晃身來到天外天外,起在半空,雙掌朝上,緩緩移動,不多時,但見天地之間風雲變化,日月無光。
海玉等人奔了出來,無不為至尊的無上修為而驚訝。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但見,東青龍,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四方神獸紛紛到齊。他們張牙舞爪,望著至尊。
至尊道:“四方神獸,這天地四角神柱,原本為你們看護,你們卻將九州大陸的安危交給天外天,是何道理?”
四方神獸望著他,無不憤然。誰也不想安分守己,這自由自在的日子該多好。
至尊道:“看來,你們是不想勤於職守了?”
四方神獸連連點頭。
至尊哼了一聲:“既然如此,就別怪本尊不客氣了,咱們來打一個賭,如果你們四方神獸能夠逃過我的結界,我便任由你們離去,如果不能,就永遠給本尊守護著天外天。”
說著,他雙掌一托,四片綠色的光網罩了出去,將四方神獸各自罩住。
四方神獸開始掙紮。他們渾身散發著金色光芒,威力大的驚人。
隻是至尊修為之高,難以想象。他掌心略微旋轉,結界收縮。
四方神獸一開始還能在結界中反抗,但隨後,結界收縮後,他們的護體金光漸漸被束縛住,整個身子也被控製,難以動彈。
至尊道:“你們輸了,可否願意值守四方?”
四方神獸為了活命,隻好點頭。
至尊這才鬆了口氣。他袖子一抖,四方神獸飛入天外天內。接著,至尊掌心朝裏一吸,但見妙音所變化的金龍飛落到他的掌心。
至尊晃身而去。
海玉輕歎一聲,心道:修為達到至尊這個境界,當真世上再無難事。任何大事在他的眼裏,都成為小事。
妙語望著至尊逝去的方向,喃喃地道:“哥哥定然是回去恢複姐姐的原形了。”說著,她欣喜地抓住海玉的胳膊,叫道:“姐夫,咱們去看看吧。”
海玉自然關心妙音,他看看海青等人,道:“畢竟幻境屬於魔界,風險隨時都有,你們就不用去了。”
說完,海玉帶著妙語衝上天幕,來到九天之間,轉眼,到了幻境外。
但見黑衣魔和赤練魔君正在結界外值守,看到海玉和妙語來到,兩魔抱拳道:“聖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他。”
海玉知道,聖尊定然在施展靈力,為妙音恢複原形。他和妙語在結界外等著。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妙語等得困了,倚靠在海玉的身上,漸漸睡去。
海玉不便推開她,隻好讓她小鳥依人般靠著自己。
時間繼續向前移動著。
海玉也有些困了。他坐在台階上,倚靠著石壁,漸漸地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接著,香氣撲鼻。一股淡淡的體香浸入心扉。
海玉慢慢地睜開眼,驀地一震。
此時,但見一個白衣少女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她一臉光潔如玉,美眸如秋水一般晶瑩。風吹裙角,發著獵獵的聲響。不是妙音是誰?海玉馬上想到第一次邂逅妙音時的情景,當時,妙音如九天仙女般從空中飄落,那一幕,海玉至今難以忘懷。
隻是看她的神色,有些茫然。
“妙音,妙音,你果然恢複了原形。”
妙音眉頭輕輕皺著,似乎在回想著什麼,又似乎沒有想起,她伸出尖尖玉指,摸著自己的額頭,道:“你……你就是海哥哥?”
海玉心中再次一震,這一次又和剛才的震撼不同:“妙音,你怎麼了?”
“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海玉一呆。
這時,聖尊走了過來,他歎息一聲:“我原本以為女媧神石可以完全恢複妹妹的原形,事實上也正如我所願,但其間這神石居然抵抗著我的意念,因為我用修為控製著神石,誰道這神石執念的很,他居然做出了反抗,要自我毀掉,我沒有想到,女媧神石還有這等功能,待我重新收集粉狀的神石,用無上修為將它恢複成人形,卻無法恢複妹妹的記憶了。”
海玉哭笑一聲:“即便這樣也是難得了,聖尊,謝謝你。”
“你謝我幹什麼,她是本尊的妹妹,本尊縱死耗盡修為,也會幫她恢複原形的。”
這時,妙語醒來了。她看到妙音,欣喜地跳了過去,撲在妙音的懷裏,笑道:“姐姐。”
妙音攬著她,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妙語見她神色驚訝,忙道:“我是你妹妹妙語啊。”
妙音搖搖頭:“我什麼也記不得了。”
妙語驚訝一聲:“什麼,你不記得了?”
妙音點點頭。
妙語看看聖尊和海玉。兩人都歎息一聲。
妙語跺足道:“怎麼會這樣,姐姐,人家還想跟你說說幾千年前的事呢。”
聖尊道:“海公子,妙語,妙音的事就拜托你們了,你們可以將她幾千年前和近來發生的事告訴她,助她恢複記憶。”
其實,這種方式不是恢複,是灌輸。
海玉當然明白,但是,接下來,他隻能聽妙語嘰嘰喳喳地說著自己的事,自己卻無法告訴妙音,自己和她之前發生的事。那些事錯綜複雜。他知道自己一時也說不出口。索性妙語纏著妙音,絲毫不給海玉開口的機會。
妙音卻對自己近來的故事很事好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過什麼,所以期待地看著海玉。
海玉隻好道:“近來你屬於天外天的內使,天外天有你生活的痕跡,不如你去那裏看看吧,或許能夠找回點記憶。”
海玉、妙音、妙語回到了天外天。
海玉依然沒有對妙音說些什麼,倒是海月將她在天外天的一些事說了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妙音每天都會在天外天裏走著,她對這裏的每一個平台都感到好奇,感到它們的確事和自己這幾年的生活分不開的。
當然,她更加有一種直覺,那就是海玉。她覺得自己和海玉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這天,她來到了海玉的房間。
海玉正在房間內看著《道德經》,妙音進來了。
海玉抬頭道:“妙音,有什麼事嗎?”
妙音點點頭。
海玉接著問:“是不是找到了一些記憶?”
妙音道:“還是模模糊糊,隻是……海哥哥,妙音總覺得你我之間似乎發生過什麼?你不覺得應該說些什麼嗎?”
海玉道:“沒什麼可說的。”
妙音看看他,歎息一聲。
妙語突然道:“姐夫,有什麼不能告訴姐姐的呢?”
一聲“姐夫”讓妙音驚訝地看著海玉。海玉低下頭,他不想說出那段往事,因為下意識中,他覺得妙音這樣更好,一旦他回到乾坤大陸,就要麵對紅兒的感情。那麼,他必然會對不起妙音。所以,這也是他不想讓妙音回憶到那段往事的理由。
誰知道,妙語口無遮攔,居然喊了出來。
“姐夫”這個稱呼太過敏感,妙音本能地想到自己和海玉的關係。
“海哥哥,哥哥將我的原形恢複後,他曾告訴我一句話,說你是我的海哥哥,而且是除了他和妙語之外,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原來你我是夫婦關係。”
海玉忙道:“不,不是的,我們並沒有成親。”
“沒有成親?為什麼妙語稱呼你姐夫?”
“這個……”海玉道:“是她頑皮。”
妙語卻嘻嘻一笑:“姐夫,你為什麼不肯承認,你們不是成過親了嗎?”
妙音一聽,轉頭望向海玉。
海玉苦笑道:“真的沒有,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海玉突然覺得自己的語言匱乏了,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和妙音的關係。
這天晚上,吃罷了晚飯。海玉回到了房間,發現妙音也跟了進來,而且為他收拾著被褥。海玉以為她收拾完就會離去,沒想到妙音居然躺在了木榻之上。
海玉放下《道德經》,忙道:“妙音,為何不回自己的房間?”
妙音道:“我們不是夫婦嗎?自然要在一處房間裏休息。”
海玉一呆:“這個……”
“這個什麼?海哥哥,是妙音之前做過什麼不對的事嗎?讓你如此厭煩我?”
“不是。”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不喜歡妙音呢?”
海玉再次覺得語言的匱乏。他居然無言以對。
他假裝看書,心中卻慌亂的很,那《道德經》他看了無數遍,每次看,都有所感悟,此時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過了半晌,妙音道:“海哥哥,該休息了。”
海玉站了起來,他知道,今晚是無法讓妙音出去了。他不便讓她傷心,更加不想讓她多疑。因此,海玉隻好躺在木榻之上,雙目一閉,卻一時又哪裏睡得著。耳聽得妙音卻是鼻息沉沉,漸漸睡去。
海玉睜開眼,望著房頂,眼前浮現出和妙音相識的一幕幕,浮現出她幾次假意接近,暗算自己,浮現出兩人在神仙穀中的那段日子,又浮現出九鼎聚集後,妙音收集了他的元神的故事……
這些,都讓海玉感慨萬分。如果說他和紅兒是心有靈犀的情感,那麼,和妙音也屬於經曆過生死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