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玉剛來到大門外,隻見雷神和青兒一前一後地回來了,顯然,剛剛兩人去了現場。
“怎麼回事?”海玉問。
雷神道:“城外的樹林起了大火,徐家人已經封鎖了周圍,任何人不許進入。”
“徐家人?這種事不應該是官府管的嗎?”海藍走了出來,問道。
海青道:“官府的人也去了,隻是被徐壽擋在了外麵,徐壽手裏有黃上的金牌,官府也沒辦法。”
雷神道:“要我啊,反正有人愛管閑事,就讓他管吧。”
海玉覺得這件事絕非小事,他看看海藍,說道:“看來,徐福已經注意到爹娘的墳墓了。”
海藍道:“那又怎樣?”
海玉喃喃地說:“或許他想掘墓。”
海藍一驚。
海青道:“什麼?那怎麼成。”
海藍道:“是啊,爹娘的墓一定不能掘。”
海玉點點頭:“哥哥知道。”
正說著,遠處奔來一隊差役,走得近了,見領頭的正是史克。
史克上前抱拳:“大公子,對不住了,樹林起火,有人舉報你們兄妹早上去過,大人派下差來,請三位去一下。”
海青怒道:“幹什麼,要過堂啊?你們懷疑是俺們點得火?”
史克道:“隻是請三位公子去對質一下。”
海藍道:“那林中有家父母的墳墓,海家怎會點火?”
史克道:“有人目擊舉報,大人隻好請三位去一下。”
海藍恥笑一聲:“林中大火,你們差役負責不了現場,卻能負責抓人。”
史克低頭不語。
海玉道:“好吧,我們去一下就是,隻是藍兒青兒就不必去了吧。”
史克道:“魏大人的意思是請三位公子同去。”
海藍海青一起道:“哥哥,你去了,俺們怎能不去。”
於是,海玉三兄妹跟隨史克,來到了厭次縣官府駐地。當然,臨走前,他把酒駝子叫到身邊,低聲告訴他,一定要密切關注林中的情況,尤其是海家夫婦的目的,卻不可讓徐福亂動。他沒有告訴紅羽和雷神,是擔心他們做事急躁,把事情鬧大。
海玉尚未進官府。魏東流已經迎了出來。他抱拳道:“海大公子,請。”
來到大堂之上。魏東流隻留下史克一人,讓其他的差役退下了。
他請海玉等人坐下,這才說:“今天冒昧的請三位前來,想必海大公子心中有數了。”
“難道魏大人也懷疑徐福?”
“不錯,本官的人雖然沒有能夠進入林中,但是,那舉報人走後,本官曾令人跟隨,跟隨人說,舉報人進入了千童城。”
海玉想了想道:“大人高明,這件事想是徐家人要硬生生地扣在海家人頭上。”
魏東流點點頭:“令尊堂的墓地本官雖然沒去過,但調查了知情人,說是中間至少有十丈左右的空地,而今天無風,又在密林之中,紙灰很快就會滅掉,再說,此時也不是天幹地燥的季節,草木不易點燃。從三位公子上墳離去,不過半個時辰,怎麼能燃起這般大火。可見此火是人為造成,而且必然加了助火的油料。”
海玉一抱拳:“魏大人分析的是,但又為何將我等兄妹喚來?”
魏東流歎道:“一是有人舉報,本官不得不走個形式,另外,本官也有一事不明,想請海大公子指教。”
“不敢,大人請講。”
“徐家人為什麼要放火?難道僅僅是為了讓本官關押你們兄妹嗎?還是林中藏著他想要的東西?”
海玉眉頭一挑,他發現魏東流並非簡單人物,他已經猜測到了徐福的陰謀。其實,海玉何嚐沒有想到,隻是想不到,海家夫婦墳墓的秘密,徐福是如何知道的。
正想著,外麵有差役來報,徐福到了。
徐福居然肯屈尊親至官府,不但魏東流想不到,海玉也沒想到。
眾人起身,果然,徐福帶著徐天正來了。
魏東流雖然是朝廷命官,但還是給徐福施了一禮。徐福掃一眼海玉三人,淡淡地道:“魏大人不像過堂啊,倒像是會客。”
魏東流淡然一笑:“本官審案注重的是結果,不是方式,隻要能清了這樁案子,又何必在乎那種方式,徐大人,不是嗎?”
徐福哈哈一笑:“魏大人果然非常凡響,老夫還以為你和海家是親戚呢。”
魏東流淡淡地道:“不知徐大人前來有何指教?”
徐福瞥一眼海玉,道:“老夫是來為海大公子求情的。”
“哦。”魏東流一愣。
海玉也愣了。
徐福道:“海家是書香門第,怎麼會做這種殺人放火的勾當,即便引起大火,也必然無心,所以,今天的大火魏大人就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吧。”
海玉抱抱拳:“徐大人如此仗義,想必有所需求吧。”
徐福哈哈一笑:“也沒什麼,樹林的損失,本府會呈送官府,至於那塊地,老夫想移栽一些棗樹過來。”
海玉道:“徐大人的意思是,想把那塊地據為己有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大火吧。”
徐福臉色一陣難看,哼了一聲:“海大公子,你覺得老夫要據為己有,還用得著這種手段嗎?隻需亮出皇上的金牌,哪塊地不能到手?”
海玉道:“徐大人說的是,小生也相信您有這個權威,隻是小生覺得,你要的不是那塊地,是墓地裏的寶貝吧。”
他這話說完,除了徐福,其他人都愣了。
海青道:“哥哥,爹娘的墳墓中藏著寶物嗎?”
海玉沒有說話,而是望著徐福。
徐福臉色鐵青,半晌哈哈大笑:“好,好,既然大家挑明了,索性也不必藏著掖著,這樣吧,你海家的目的老夫買了,出個價吧。”
海藍走到海玉麵前,搖搖頭。
海玉拍拍她的手,對徐福道:“對於我們來說,爹娘的墳地是無價之寶,家父母仙逝,靈骨怎能驚動?”
徐福冷哼一聲:“那好,咱們就走著瞧。”說完,他橫了魏東流一眼:“魏大人,希望你秉公執法,將縱火歹徒嚴懲。”說著,徐福走了。
魏東流送走了徐福,回來後眉頭擰著,半晌才說:“海大公子,墓地中果然藏有寶物嗎?”
海玉點點頭。
魏東流想了想道:“以本官看,如果徐福想要的東西得不到,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海玉微微一笑:“大人打算怎麼判罰?”
“這個……”
“怎麼,小生讓大人為難了嗎?”
魏東流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此事的確太難,本官明明知道是徐福的陰謀,但抓不到他的把柄,又能怎麼辦?”
海玉道:“大人忘了一件事,現在海家墓地被徐福的人控製,這是不符合常理的,既然案子由大人來審,大人總有權利到現場勘查吧。”
魏東流點點頭:“海大公子說的是。”
海玉一抱拳:“小生也不讓大人為難,在你回來之前,會在官府安分地待著。”
魏東流讓人好生照顧著海玉等人,他帶著史克及十幾個差役走了。
等魏東流去後,海青一腳把案幾踢翻了,見看守的差役臉色難看,跳了過去,抓住他的衣服,叫道:“你想說什麼?還要暴打小爺不成?”
海玉趕緊把海青製止住。
海藍低聲道:“哥哥怎麼知道墓地中有寶?”
海玉望向海藍,見她正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海玉微微一笑:“藍兒尚且知道,哥哥就不該知道嗎?”
海藍臉色一紅,低頭不語。
海青跳了過來,道:“哥哥,青兒在這裏呆不下去,咱們還是走了吧。”
海玉擺擺手:“青兒沉住氣,咱們又沒做什麼,你不用怕。”
海藍搖搖頭:“藍兒擔心魏大人會碰了頭回來。”
海玉想了想,點點頭:“說啊,徐福勢在必得的東西,絕不可能落在別人手上。”
海藍問:“哥哥,如果徐福執意要得到那件東西,該怎麼辦?”
海玉道:“咱們必須先弄到手才行。”
海藍眉頭一凝:“難道哥哥要掘墓不成?”
海玉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哥哥有分寸的。”
海藍張了張嘴,又閉住了。
一個多時辰後,魏東流回來了。從他灰頭土臉的樣子看,就知道沒有進入墓地中心。
海玉抱抱拳:“魏大人,事情怎樣了?”
魏東流看看他,搖搖頭:“徐福親自在墓地坐鎮,看樣子,墓地中的寶物他看重的很,本官過不了他那關,另外他再次提起了交換條件,說什麼隻要大公子放棄墓地中那件東西,就會讓人撤了舉報。”
海玉笑了:“這麼說,他承認是突然的人舉報的了?好吧。”說著,海玉故意一歎:“既然事情沒了挽回的餘地,小生還抗衡什麼,即便抗著,東西也免不了到了他的手中,我答應了。”
海藍剛想開口,被海玉止住了。
魏東流從懷裏掏出兩張紙,是徐福給他的,一張紙上麵大意是雙方合作的內容,隻要海玉放棄寶物,徐福便撤了舉報,並承認是他的人所為,並賠償損失。
海玉看完,道:“成交。”
魏東流帶著海玉三人來到城外,見到了徐福。徐福非常高興,當場,兩人都在紙上簽了字。徐福得到了可以挖掘寶物的那張,海玉得到的是徐福承認他的人放火,並給予損失的那張。
海青海藍都覺得海玉這樣做不妥,但是,海玉還是止住了他們的話,並帶著他們離開了墓地。
到了墓地外,酒駝子從暗處過來了。
海玉道:“徐福沒有挖掘嗎?”
酒駝子道:“還沒有,不過已請了太玄道長前來勘探。”
海玉心中雪亮:“怪不得徐福知道墓地下有寶,原來他買通了太玄道長。”
他讓酒駝子繼續暗中監視,自己回了海府。到了海府,他擔心酒駝子無法抗衡太玄道長,又把雷神派了出去,這才鬆了口氣。
海藍道:“哥哥不是答應徐福了嗎,為何還要派雷大哥和酒前輩看守?”
海玉道:“墓地中的寶物決不能落在徐福的手中,不但爹娘的秘密不能被他人知曉,這件寶物更是不能外流。”
“可是徐福要是得不到寶物,他一定會掘地三尺的,到時還是會發現了爹娘的秘密。”
海玉點點頭:“藍兒放心,哥哥已經有了主意。”
海玉的確有了對付徐福的主要,天剛暗下來,他便悄然出發了,臨走,還隨手拿了一隻普通的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