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武鬥文比

從飛羽的口中得知,瘦竹竿離開此處,便去了燕留城,而且很快便以比武之名勝過了燕翎,並逼迫燕留王答應條件。

海藍和海青聽說燕翎出事,哪裏還沉得住氣,海青劃空一道銀光,急急地去了。酒駝子隨後也晃身而去。海玉擔心海青太過冒失,隨意和海藍、飛羽駕了馬車而來。

等海玉、海藍來到燕留城外,但見半空中,酒駝子和瘦竹竿正打得激烈。兩人是舊相識,對彼此的修為了解頗深,本來上下仿佛,但瘦竹竿經過一難後,居然修為超過了酒駝子。

海玉和海藍、飛羽進了城,來到燕留王府外,看到燕留王和王府、海青、燕翎正站在下麵,眾人都抬頭看著空中的打鬥。

海玉等人走了上去,看到海青臉色頗不好看,頭發也散亂了,顯然剛剛吃了虧。

燕翎看到海玉,跑了過來,眼圈通紅,說道:“你再晚來一步,燕翎就被人帶走了。”

海玉道:“不用怕,瘦竹竿沒什麼大不了的。”

燕翎道:“可他按照規則勝了燕翎,如果再無人勝過他,父王就要履行諾言。”

正說著,隻聽瘦竹竿一聲怪笑,酒駝子已被他震了下來。

酒駝子一臉愧色:“唉,要不是葫蘆中裝了怪獸,俺就把瘦竹竿收了。”

其實海玉知道,他和瘦竹竿相處很久,即便葫蘆中沒有怪獸,他也未必肯收了瘦竹竿。

瘦竹竿降身下來,怪怪地掃一眼眾人,望向燕留王:“怎麼樣,還有誰不服,要是沒人應戰,郡主就由俺帶走了。”

海青喝道:“你敢,燕翎姐姐是俺哥哥的。”

他口無遮攔,這話一說出,燕翎和海玉都是玉麵泛紅,低下頭去。

燕翎畢竟豪爽性格,隨後一抬頭,朝瘦竹竿指道:“你是怪魔,父王的規則自然不算。”

“胡說,既然是比武招親,規則上又沒有寫上道魔的限製,俺瘦竹竿為何不能參加?”

燕翎語塞。

海玉心想:瘦竹竿雖然手段殘忍,但自己對他還算了解,他並不近女色,為何要參加比武?很有可能是他背後之人,要挾持燕留王,擴大勢力範圍。正想著,隻覺得鼻端香氣繚繞,海藍的身子倚了過來,那雙柔弱無骨的手握在他的手上,他很清晰地感覺到海藍掌心是汗,顯然,她在為燕翎著急。海玉想了想,上前一步,對瘦竹竿說:“小生來和你比。”

瘦竹竿看他一眼,哈哈怪笑:“俺打聽過,海家大公子是個文弱書生,難不成你要和俺比試寫字讀書?”

海玉搖搖頭:“既然是比武招親,小生自然不會壞了規則。”

瘦竹竿有些憐惜地看看他:“可惜,可惜,細白嫩肉的要被俺一掌打成肉餅了。”

海玉要上前,海青和海藍一左一右護住了,就是燕翎和飛羽也走上前來,顯然,四人都不想讓海玉冒險。

海玉道:“你們放心,對付這種沒有頭腦的怪物,我有辦法。”

說著,他分開四人,走到瘦竹竿麵前,道:“瘦竹竿,你想怎麼比?”

瘦竹竿怪笑一聲:“隻要不比文,你說了算,怎麼比都可以。”

海玉微微一笑:“這可是你說的。”

瘦竹竿一瞪眼:“廢話,難道當了這麼多人,尤其酒駝子還在,俺會耍賴不成?”

海玉點點頭:“那好,俺相信你,如果你輸了咋辦?”

“俺輸了,就從此不再為難燕留城。”

“好,如果你贏了,小生也不再插手此事,隻是,如果咱們打成平手怎麼辦?”

瘦竹竿怪笑:“平手?你能和俺打成平手,就是酒駝子,現在也沒有幾分把握。”

“萬一小生僥幸不敗呢,凡賭有注。”

“好,要是咱們打平,也算你勝。”

海玉笑了,來到台上,和瘦竹竿對立,說道:“既然閣下乃有大修為之人,咱們不妨比試一下誰的修為高,這樣吧,燕留城東五十裏處,便是棗林,此時小棗正熟,掛滿枝頭,咱們不可前往,就站在這台上,看誰能把小棗聚來,誰做到了就算誰勝了。”

海玉這番話一說出,瘦竹竿就愣了:“什麼?哪有這種玩法,俺可以把王府內的桌椅聚來。”

海玉道:“那不算本事,王府就在近處。”

瘦竹竿怪眼一翻,看看海玉:“難道你能嗎?”

海玉微微一笑:“小生能不能,要等你先試完再試。”

瘦竹竿臉色有些變,他站在台上,尖細枯瘦的十指朝上,口中喃喃地說著什麼,但見周圍狂風大作,空中烏雲滾滾,可以凝聚。

眾人看到這裏,無不吃驚。

海玉見狂風大作,趕緊下了台。

很快,烏雲已到瘦竹竿的頭頂。他雙手亂抓了幾抓,顯然有些急了,雙掌漸漸上伸,居然深入了烏雲之中。

海青忍不住諷刺道:“沒用的,天上又沒有小棗。”

但見瘦竹竿的雙手一彎,忽地曲向東方,從王府的上空探了過去,誰都不知道他的胳膊探出了多長。

海青說不出話來了。

眾人更加驚駭。

過了許久,眾人心中忐忑,不知道瘦竹竿成功與否。但見他臉色幾度變化,突然手一收,垂落下來,耷拉著腦袋歎道:“俺做不到。”

烏雲漸漸散去,風也息了。

半晌,他抬起頭來,望著海玉道:“該你了。”

海玉走上台,雙手慢慢地上揚,也不見他有什麼舉動,很快,他也垂落了雙手,笑道:“小生也做不到。”

瘦竹竿一愣,很快,他明白了什麼,叫道:“小子,你耍俺。”說著,他探手朝海玉抓來。

酒駝子飛身而上,擋住他的胳膊,喝道:“瘦竹竿,你輸了。”

瘦竹竿氣憤地道:“他使詐。”

酒駝子哈哈大笑:“誰讓你自己不長腦子,再說這是你自己答應的,又怪誰。”

眾人都哈哈大笑。

瘦竹竿惱怒地一跺足,蹬了海玉一眼,劃空成一道綠光,去了。

海青不忘補上一句:“別忘了,從此不能踏進燕留城一步。”

海青這話並不是剛才的賭注,不過,他見瘦竹竿灰溜溜地去了,管他呢,就把賭注加了點分量。

海藍上台,攙扶著海玉下來。王妃迎了過來,點頭道:“海玉,今天若非你用智退去瘦竹竿,怕是小女不保。”

海玉抱拳道:“保護燕翎妹妹,是海玉的責任。”

王妃望向燕留王:“王爺,你還固執什麼,海玉雖非武學中人,可是他和燕翎從小在一起長大,彼此熟悉,又互相情投意合,你就應了他們吧。”

燕留王凝眉不語。

王妃跪下了:“王爺,要不是海玉,燕翎連性命都不保了,你還固執什麼?再說,你不知徐家是什麼人嗎?咱們燕留,無權無勢,你討好徐福,他會厚待你嗎?”

燕留王歎息一聲:“也罷,就依了你吧。”

他這話說完,飛羽和海青都是雀躍。燕翎少有的嬌羞低頭。海藍拉過她的手,一臉喜悅。海玉卻眉頭一皺,心道:不好。

果然,隻聽王妃道:“海玉,你快些回去準備一下,我這裏和王爺會找個占卜先生,為你們看一下婚期。”

海玉還想說什麼,海青已經跑了過來,高興異常。顯然,對於這樁婚事,除了燕留王,其他人都是歡喜的。

海玉自從修煉了混元一氣之後,腦子裏第一次這麼混亂。他是怎麼回到海府的,幾乎沒有了記憶。隻覺得一路上,海青不住地絮叨,說飛羽肯定會陪嫁過來,到時候,他少不了要教訓這個臭丫頭。海藍呢,倚靠在海玉的身邊,軟軟的身子,讓海玉感到了一種綿綿的親情,隻聽她喃喃地說:“爹娘去世時留下話來,期望你和燕翎姐姐早日完婚,這一天終於到了,爹娘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了。”

回到海府,海青自然把燕留王的許諾告訴了海豐。海豐老懷大樂,馬上著手準備聘禮。

海玉道:“還不知王爺王妃把日期看到幾時,聘禮的事不忙。”

海青道:“哥哥,燕留王雖然沒權沒勢,畢竟是個王爺,俸祿還是有的,那些占卜大師,貪圖王府的賞錢,還不擠掉了門框。”

海玉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海豐帶著幾個家丁去林中打棗了。海青纏著酒駝子學習功法,海藍則去找燕翎了。

海玉見沒人注意他,就悄然出來,一晃身,來到了縣城。

到了縣城,海玉悄悄地反穿了衣服,然後剪了頭發,沾在頜下,又買了占卜用具,在街上閑走。突然間,他看到燕翎、海藍帶著飛羽走了過來,趕緊閃在一邊,隻見三女進了旁邊的綢緞坊,這才鬆了口氣,又安慰自己:這般樣子,她們又怎麼會認識。自己怎麼了,心這麼亂。

他來到城門口,在靠牆的位置坐下,望著天空,想起了父母、紅羽、雷神、藍書生、醫神,還有紅兒。尤其是紅兒,他知道,自己萬萬不能對不起她。想起紅兒的善解人意,想起兩人的靈犀相通,又怎能和燕翎成親?

正想著,隻見有人走了過來,道:“先生,請跟小的到燕留王府走一趟。”

海玉見是王府的下人,心中一喜,跟著他來到了燕留城。進了大廳,海玉一抬頭,見王爺、王妃都在。王妃道:“先生乃占卜之人,可否為小女小婿占卜黃道吉日?”

海玉道:“當然可以,請問生辰八字?”

王妃讓下人遞過一張紙。海玉接了,見上麵寫著他和燕翎的出生日期,知道海家大公子和燕翎小時候指腹為婚,兩人母親親如姐妹,王妃自然知道他的生日。他故作占卜,捋著假胡須,半晌說:“哎呀,看兩人生辰,命裏不合啊。”

王妃站了起來,驚問:“你說什麼?”

海玉道:“兩人命裏犯克,不宜聯姻,否則,必有血光之災。”

王妃呆呆地發楞。

卻在此時,隻聽門口有人說:“胡說,燕翎和海玉生辰相配,乃天地之合,是上好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