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駝子哈哈一笑,不說話了。
燕翎和飛羽一聽,都急了:“聽說前輩是有大修為的人,趕緊傳授青兒武學啊。”
酒駝子搖搖頭:“俺駝子這身修為雖然自認不敵,可畢竟和坤元靈氣是兩個路子,何況坤元靈氣的修煉方法駝子並不知曉……這件事,怕是幫不了啦。”
海玉道:“前輩一身修為高深莫測,難道不能傳授青兒嗎?”
酒駝子忙道:“不成不成,不瞞大家,駝子練的是魔功。”
除了海玉,各人都是臉色大變。
海玉想了想說:“照貓畫虎,也是有的。”
酒駝子想了想:“好吧,俺便把知道的關於坤元靈氣的樣子做給你們看,至於你們練成練不成,那駝子就沒信心了。”
說著,酒駝子盤膝坐下,雙手合在小腹前,掌心如托蓮花狀,兩拇指朝外,兩食指相抵。
海玉一見,酒駝子所學的坤元靈氣修煉之法果然不假,但是,這隻是外形,個中脈絡呼吸他是學不來的。
海玉暗中有數,到了晚上,他悄然來到海青的房間,見他正在按照酒駝子的方式打坐,便用靈氣罩住他,在他耳邊傳音:“全身放鬆,輕提一口氣到丹田,用鼻吸氣,冥想丹田有銀色光球,順時針轉動六圈,每轉動一圈,用嘴巴緩緩吐氣,重複六遍……”
海青睜開眼,想尋找發聲源頭。
海玉道:“不用看,趕緊修煉。”
海青又閉上了眼睛。
海玉的聲音是凝氣成形送到海青耳中的,因此,他不用擔心海青聽出什麼。
接著,他繼續在海青耳邊說:“六遍後,冥想銀色光圈又大一層,重複六遍,再來,等銀色光圈充滿小腹,冥想靈氣散於任督二脈。”
頃刻後,海玉看到有一股銀色靈氣浮現在海青的體外,如同一道光環。他接著道:“將靈氣回收小腹,然後沿著督脈上升,走命門、大椎、玉枕,到達百會、然後下頜,到膻中、回歸丹田,如此三十六遍,吸氣時靈氣上移,呼氣時靈氣下移……”
海青的任督二脈早被海玉打開,雖然打開了,但之前並無靈氣,就像預修好的溝渠,但此時,靈氣緩緩流動,又如有了海水。到此時,海青的修為才算有了基礎。
海玉喃喃地說:“此乃坤元靈氣修煉之法,日後一定要勤加修煉,並切勿透露今夜奇遇。”說完,海玉晃身出來了,想了想,又到了海藍的房間。
此時,夜色已深,淡雅的房間內,飄逸著絲絲香氣。銀色的帳幔內,海藍正在熟睡。大紅團花的錦被下,露出她月白色的中衣,一頭秀發散在香枕之上。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她玉雕般的臉上。
海玉屏息默然半晌,使得自己靈台空明,這才緩緩地睜開眼,走向床邊。
海玉緩緩抬起手掌,用靈氣罩住海藍。
然後凝氣成形,喃喃地說:“坤元靈氣修煉之法……”
睡夢中的海藍目光緩緩張開,但是她看不到海玉,因為海玉用靈氣隔開了他們。
接著,海藍又閉上了眼睛。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海藍盤膝坐了起來,然後按照海玉的指點,開始修煉坤元靈氣。
漸漸地,海藍身周就有了靈氣。
她的速度要比海青快了一些。
論悟性,姐弟倆是海青高了些,但要論修煉入定,則是海藍更層次更深一些。因為海藍的性格較外內向,容易屏棄雜念,達到修煉的境界。
等海藍的任督二脈有了靈氣,能夠自行修煉後,海玉這才鬆了口氣。
而此時,海藍突然睜開眼來,她從睡夢中醒了,目光四顧。海玉將身子穿入牆壁之間,到了牆外,然後凝氣成形,封住牆壁,這才鬆了口氣。
隻聽海藍在閨房內喃喃自語:“奇怪,難道是夢嗎?怎麼如此真實,那人的聲音有些像哥哥。”
海玉一呆,其實他剛才有意隱瞞了聲音,但還是被細心的海藍聽出了一點熟悉的味道。
接著,他看到海藍走下床來,在閨房裏走來走去,看著自己的雙手,猛然,她抬手就要朝牆壁上打。海玉大吃一驚。海藍知道,海藍此時的坤元靈氣,差不多達到了二級六階的地步,當然,這是剛才,他有意將自己的坤元靈氣留在海藍體內一部分之故。隻是海藍不知道,她如果出手,還不把這座房屋打踏了。
海玉驀然想起了混元一氣,暗運靈覺,混元一氣護在牆壁之上。
海藍的那一掌雖然打向了牆壁,但在海玉混元一氣的保護下,牆壁安然無恙。當然,混元一氣如和煦的春天,海藍也不覺察。
海藍搖搖頭,說道:“看來是個夢。”說完,她倒頭又去睡了。海玉這才鬆了口氣,自回臥房。
天色大亮,海玉走出臥房,還未來到大廳前,就聽到轟然聲響,急切中走了過去,再見海青正看著大廳前一片狼藉的花草樹木發呆。
海豐也跑了過來,跺足道:“三公子,你怎麼搞的?”
海青摸摸後腦:“俺不知道啊,怎麼俺的功夫突然增長了這麼快,這正是俺打亂的嗎?”
海玉走了過去,說道:“青兒按照酒前輩的修煉方法,看來大有長進了。”
海青大喜:“太好了,等一會兒史克來了,俺狠狠地教訓他。”
稍時,海藍也來了,她一路蓮步輕靈,腳下如不沾地一般。海青看得直了眼。
海藍已拉到海青麵前,看他發呆,問道:“青兒還沒睡醒嗎?”
海青卻指著她的腳說:“姐姐,你剛才的樣子,好像踏在水麵上一樣。”
海藍低頭看看,說道:“咋了?”
海青說:“難道你沒覺得自己的修為突飛猛進了嗎?”說著,他朝前麵狼藉的樹木花草指指。海藍花顏一變:“怎麼變成了這樣?”
“姐姐看著。”說著,海青一揮手,但見一團數尺見方的銀色光團衝了出去,撞在五丈外的假山上,再見那塊假山石轟然變成了粉末。
海藍臉色再變:“怎麼可能,青兒,你的修為怎麼高得如此不可思議。”
海青道:“姐姐也試試。”
海藍遲疑了一下,朝前麵輕輕揮手。但見一團銀色光圈化空而去,撞在對麵十幾丈外樹上,再見那棵樹,哢嚓一聲,樹冠遠遠地飛出院牆外麵去了。
海藍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喃喃地說:“難道昨夜的夢是真的?”
海青道:“姐姐,你也做夢了,看來咱們都一樣。”
“哈哈。”酒駝子走了過來,笑道:“看來,你們姐弟倆悟性太好了,一夜間就達到了二級以上的坤元靈氣修為,隻是……”他想了想,又搖搖頭,似在自言自語:“是啊,乾元靈氣存在,坤元靈氣就會存在,有什麼可想的呢。”
早飯後,眾人剛落了筷,就家丁進來報告,說那位叫史克的官差已經在台上等候了。
海玉、海藍、海青、酒駝子、海豐,一行五人來到了擂台下。
果然,史克正抱著雙臂,站在台上。台下已經來了百十個看熱鬧的。就在這時,遠處馬蹄聲響,有兩匹快馬飛馳而來。奔得近了,海玉等人看出,來人正是好事的燕翎和飛羽。
燕翎、飛羽跳下馬來,來到海玉這邊,眾人抱拳見了禮。海豐去拴馬了,順便告訴海玉,他得找人修繕一下剛才的場麵。
燕翎上上下下看看海青,說:“青兒,看你的樣子,好像今天把握不小啊。”
海青得意地一晃腦袋:“姐姐瞧好吧。”說著,他清喝一聲:“史克,你家三公子來也。”
說著,海青一鶴衝天,跳了上去。
他原本是按照昨天上台時的動作,但今天的他,修為一日千裏,怎能跟昨天相比。這一縱身,身子如一隻巨鳥,衝天三十幾丈,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海青早就跟酒駝子學過禦氣飛行之法,隻是先前靈氣缺乏,此時居然現場用來,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得意之極,然後才頭上腳下朝史克拍出一掌。
海青露了這一手,別說周圍的看客直了眼,連燕翎、飛羽都瞪大了眼睛。
飛羽吃驚地說:“臭小子行了,才一天功夫,就會上天了。”
史克也吃驚不小,他見銀色光輪從空落下,不可輕視,揮掌全力迎上。
金色光環遇到銀色光輪,撞在一處,頃刻後,海青翻身落在台上,一指史克:“姓史的,知道三公子的厲害了吧。”
其實,剛剛這一番對比,是海青略顯下風。他要不是借著從上而下的優勢,早就露了敗相。
史克眉頭一凝,正想出手,這時,隻聽台下有人說:“史克,咱們回吧。”
聲音來自一麵轎子內。
海玉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對麵台後還停了一頂官轎,看樣子定然是魏東流,聽聲音,這位魏大人應該在四旬開外。隻是轎簾落著,無法看到麵目。
史克朝官轎一抱拳,飛身而去。他走的時候,有意要讓海青看看,所以,橫空一跨幾十丈,人在半空行走,那番姿態和氣勢,羨煞了下麵的看客。海青瞥瞥嘴:“神氣什麼,等幾天,小爺上你的縣衙,把你打得屁滾尿流,讓你跪地求饒,叩頭拜師。”
其實海青隻是隨口說說,要個麵子罷了,但卻想不到,沒出三天,縣衙來人了,魏縣令請海玉姐弟去一趟。等海玉姐弟來到縣衙,居然發現史克被人封印了。
史克的修為,已達乾元二級四階,居然被人封印,可見,世上還有比史克更為可怕的人。但魏縣令說了,這不是個人,而是魔。
海玉目光如電,他掃一眼被封在縣衙門口的史克,隻見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綠氣,果然,是被人下了魔印。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