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淪落跟班

海玉覺得自己太窩囊了,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變成毫無玄功的人。雖然肚子裏揣著滿滿的修煉要訣,可是渾身軟綿綿的,根本就無法施展玄功。

走出坤元神府時,他發現大家的目光非常複雜,有憐憫,有惋惜,有不屑,也有幸災樂禍。連一向神色木然的大總管青山,也有些動容了。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站在路邊,他冷酷的臉上泛著嘲笑的神色。這個人就是海玉的大師兄青成。論進門,海玉和青成差不多,但論玄功成就,海玉因為最近的奇遇,卻高了青成兩階。

“恭喜你啊,二師弟。”青成的言語中有著說不出的譏諷味道。

海玉抱抱拳,沒有說話。他一向和大師兄不和,懶得和他廢話。

青成哼了一聲,對紅羽說:“紅小姐,海玉可是我們坤元神府的寶貝,希望你給照顧好了。”

紅羽瞥一眼青成,依然是她習慣性的傲慢不屑,淡淡地說:“放心吧,在乾坤大陸,還沒人敢動乾元神府想要的人。”

海玉跟著紅羽一路朝前走,當他們即將走出坤山時,遠處綠影一閃,隻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晃身出現,落在海玉的麵前。那女孩一身蔥綠色的裙子,裹著纖細小巧的身子,顯得靈透之極,一張臉如蘋果一樣,圓圓的,尚透著一些稚嫩和娃氣,那雙鑽石般的眼睛望著海玉,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女孩正是綠兒。

“二師兄,你真的要走嗎?”綠兒問。

海玉點點頭,說:“宗主下了令,我要去乾元神府走一趟。”

紅羽上上下下地看看那個綠兒,說:“看你剛剛出現的身形,想必坤元靈氣已經修達到二級四階了。”

綠兒臉色微紅,說道:“聽說紅羽姐姐的乾元靈氣已經達到了二級五階的地步,小妹遠遠不及。”

紅羽咯咯大笑:“這就是坤元靈氣的差距,也是我們乾元神府一直是乾坤大陸主宰的理由。”

綠兒聽她說話刺耳,嘴唇動了動,不說話了。

海玉鼻子裏哼了一聲,他知道,若非自己玄功被封,絕不會輸在紅羽手下。

和綠兒道別之後,海玉一路跟隨紅羽,朝乾山而去。

乾山和昆山相隔一千九百裏,紅羽雖然有一身的修為,但是帶了海玉禦風飛行,也要耗費較大的靈氣,何況她是少女心思,既然出來了,就不會放過一路遊玩的機會。因此,他們走走停停,這一日來到了坤元神府和乾元神府的交界處。

兩大神府的交界處有一塊巨石,成巨斧形狀,有十丈方圓,傳說這塊巨斧和當年盤古開天有關。盤古一斧子劈下來,宇宙間分裂成無數的星體,乾坤大陸便是其一。還有人說,這塊巨石就是盤古的神斧變的。當然,這是傳說,無人親眼看到。總之,乾元神府和坤元神府成立時,便商定以此處為界。

紅羽和海玉從空中落下,來到神斧石邊。紅羽收了玄功,說:“先歇一下吧。”

由於海玉根本無法施展靈氣,因此,這一路上,紅羽隻能用靈氣托著他飛行,如果步行,兩人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到達乾山。

兩人剛剛在岩石上坐下,突然發現空中出現了一片烏雲。

紅羽說:“糟了,要下雨。”

海玉朝空中看一眼,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那不是雨雲,而是魔雲。在海灘上,他剛剛和怪人打了一架,感覺出這片烏雲攜帶著魔氣。

“是魔頭。”海玉說。

紅羽一撇嘴:“看來你是被魔頭嚇壞了,乾坤大陸哪來的魔頭?”

海玉說:“那魔域呢?”

紅羽冷笑:“虧你還是坤元神府的人,連這點都不知道,魔域並不在乾坤大陸,而在乾坤大陸和長生界之間,何況魔域早在幾百年前就被長生界的人結界了。”

海玉並沒聽說。他雖然是坤元神府的二弟子,但宗主青石從沒和他說過這些。

就在紅羽冷笑的時候,那片烏雲突然凝成一線,朝兩人奔襲而來。

這一下,紅羽變了臉色,她倉促應對,玉手一翻,拍了出去。

轟然一聲巨震,紅羽身子飛退,但見烏雲中出現一個怪獸的影子,巨口張著。紅羽被震退了,但是海玉還在一旁。那怪獸似乎目的不是紅羽,於是頭一調轉,朝海玉奔襲。

海玉一低頭,躲在巨石後麵。怪獸攜帶著風聲,從巨石上一掠而過,隨後就調轉過來,繼續襲擊。

勁風呼嘯,如同海灘上遭遇一樣。海玉叫道:“你就是那個想殺我的怪人?”

隻聽空中有一個飄蕩的聲音說:“不錯。”

那聲音如空穀傳音,無法辨別位置。

紅羽似乎從未遇到過如此厲害的對手,她一退又進,雙手推出一團丈餘見方的乾元光輪,球體撞向烏雲。

烏雲怪獸如幽靈一般,忽閃而去,忽閃而來,飄移不定。

猛然間,怪獸巨口再張,朝海玉奔來。海玉看得出來,他故意躲開紅羽的攻擊,是不想和她浪費功力。海玉玄功消失,無法打鬥,隻能在巨石邊躲閃。

那如怪獸般的烏雲顯然有人操縱,隻是那人不知躲在何處。紅羽料到他藏在附近,大聲喝道:“鬼鬼祟祟的惡人,你到底藏在哪裏?”

海玉說:“他是來殺我的,你還是自己走吧。”

海玉雖然不喜歡紅羽這種目空一切的性格,但也知道,以她現在的修為,還不能和暗中的魔頭相抗,他想趁著對方還無意濫殺的時候,讓紅羽逃走。紅羽哪是逃走派的人,她怒喝一聲:“放屁,姑奶奶是怕死的人嗎?”

說著,她縱身而起,追逐著烏雲。

一黑一紅兩道光線在空中飛旋著。海玉說:“紅羽姑娘,我剛才說過,他是來殺我的,你要想和他拚鬥,不如站在我的身邊,這樣追逐,太浪費靈氣了。”

紅羽似乎覺得海玉的說法有理,縱身撲來,哪知道半途中她又折身朝烏雲撲去,口中喝道:“讓你管。”

海玉心中有氣,忍不住罵道:“臭丫頭,你是不是活膩了,那好,你想死就死吧,小爺不管了。”

說著,海玉轉身就走。

海玉身子一動,烏雲和紅羽一起奔襲而來。那兩道光平行飛馳,相隔丈餘,在飛馳中,還大戰個不停。

就在這時,突然間,遠處有藍影一閃,再見一道光投射而下,快的難以用肉眼辨認。驀地,一個光球在烏雲前出現,那光球足足丈餘方圓,赤光如金,耀人眼目,烏雲頓時散去。

海玉驚歎於來人修為之高,隻聽紅羽欣喜地叫了一聲“大總管”。再見金光中出現一個藍衫老者,五旬開外,目光如電,左手正在捋著一把灰白的胡須。此人一出現,烏雲散去,暗中藏匿的人已經悄然去了。海玉朝四周張望著,想看看那人到底藏在哪裏,卻失望了。等他回過頭來,發現老者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很快,他轉臉向紅羽問道:“小姐,這位就是坤元神府的有緣人?”

紅羽鼻子裏哼了一聲:“什麼有緣人,我看就是個一般人。”

老者眉頭一皺:“怎麼,坤元神府後繼無人嗎?”

紅羽點點頭:“既然爹娘有命令在,紅羽不得不將他帶來,隻是以我看,帶也是白帶,這小子毫無什麼修為建樹。”

老者朝海玉微微一抱拳,說:“走吧。”

海玉朝乾元神府的方向大踏步地走著,老者說:“小子,難道你不會飛行嗎?”

海玉還沒說話,紅羽替他回答了:“他啊,我看就是個初學者,也不知道坤元神府的主人是怎麼想的。”

老者朝海玉一擺手。海玉正在走著,猛然身子一輕,飄在空中。他知道是老者施展靈氣,將他托了起來。海玉看看自己,已經被一團金光罩住,朝空中飛去。他看看那團金光,其波及的範圍,知道老者的修為比紅羽至少高出兩階。

第二天淩晨,三人來到了乾山上。

乾元神府在山頂之上,就像一個巨大的山莊,建築非常豪華。紅漆大門外站著兩個看守,見到紅羽和老者後,紛紛躬身見禮。海玉這才知道,老者是乾元神府的大總管藍印

隻見一片樹木掩映後,便是飛簷挑月造型的建築。

大廳內坐著一對中年男女,年齡和青石夫婦相仿,那男子麵似銀盆,五綹的長須,目光冷峻。女子看上去則和善的多。

藍印給坐了介紹。其實不必他介紹,海玉也能夠想象得出,他們就是有著乾坤大陸主宰之稱的藍宇夫婦。

海玉神色淡然,微一抱拳。

他之所以毫無恭敬之色,是因為討厭他們的女兒紅羽。藍宇看看紅羽,問:“他就是坤元神府指派來的?”

紅羽點頭說:“正是,此人名叫海玉,據女兒觀察,他修為基礎極差,坤元神府的宗主青石卻將他送來,女兒覺得坤元神府毫無誠意。”

藍宇目光如電,在海玉的身上掃視了一下,說:“這孩子看上去骨骼清奇,有一種不可言喻的神韻,看來青石還是有些眼光的。:

紅羽叫道:“爹,難道你真想讓女兒嫁給他這種毫無修為的人?”

藍宇說:“為父說過的話不能食言,當年,我和青石是有約定的。”

紅羽叫道:“不,女兒決不嫁他。”

說著,紅羽就跑了出去。

海玉心想:就你這種小姐脾氣,我才不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