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她們是故意支開紅玉,讓自己落了單,好乘機對付自己的。
工部尚書夫人還假惺惺地在一旁說著關心的話,像是對蘇胖多麼關心似的,可任憑她怎麼裝,卻還是掩蓋不住她心裏的幸災樂禍。
蘇胖緊咬著牙關,竭力保持著清醒。
周圍已經圍滿了人,好在能來二樓用餐的,多是有點身份的體麵人物,在侍衛們出麵了之後,許多人也都漸漸散了去,並沒有繼續留著看熱鬧。
蘇胖抬眼朝四周看了看,一眼便看見了在一眾女眷們簇擁下離去的婷香郡主,以及婷香郡主嘴角那一抹一閃即逝的得意笑容,快得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可是,這真的是錯覺麼?
不,這一切顯然是早有預謀的,她們是擺明了要給自己一點顏色看看,她們有恃無恐。
蘇胖心底好一陣氣悶。
這時,陶天然的聲音傳來:“看樣子是踝關節扭傷,情況有點嚴重,還好身體其他地方隻是一點點擦傷。”
柳兮急急地催促道:“行吧,看診的事情先往後延一延,你先讓人把王妃送到樓上去。”
美食城雖然一共隻有三層樓,但頂層卻還有一層小閣樓,是陶天然和蘇胖當初建起來做辦公室的,後來也做了休息用,所以還專門設立了兩三個房間。
蘇胖現在的身份畢竟是靜王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看去了笑話,確實有損她的名聲,所以在柳兮提醒了之後,陶天然趕緊叫來了兩個丫鬟來攙扶蘇胖上樓。
可蘇胖的腳現在已經疼得幾乎麻木,壓根沒法行走,最後還是比較健壯的那個丫鬟將她背上去的。
待蘇胖走了,圍觀的人群自然也全都散了,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番,漸漸地又被其它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隻有陶天然和柳兮,兩人一個比一個緊張地守在三樓,查看著蘇胖的傷勢。
方才柳兮表現得還算鎮定,眼下隻剩她們三人了,她倒是比陶天然還要緊張,二話不說便將陶天然轟出了房門,將蘇胖全身上下都給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腳部以外,其它地方的傷勢不算嚴重,這才放心了些。
隻是待陶天然進屋看了看傷勢之後,她的心又被吊到了嗓子眼。
隻見褪去鞋襪後,蘇胖的腳踝部分已是一片青紫色,腫得嚇人,難怪方才蘇胖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怎麼樣了?”柳兮打量著陶天然陰沉的臉色,焦急地問道。
陶天然輕輕地搖了搖頭,隻道了一句:“幫我去一樓拿個冰袋,先冷敷止痛。”
柳兮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將冰袋拿了過來。
期間陶天然幫蘇胖做了適度的按摩,減輕痛楚,再用冰袋將受傷的地方捂住,蘇胖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些。
而後他問道:“你是自己摔下樓梯的,還是?”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顯然意有所指。
過了那一陣勁兒後,蘇胖已經沒有覺得那麼痛不勘言了,所以現在緩了緩神之後,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了陶天然和柳兮聽。
“我想,這件事情恐怕還是婷香郡主授意的,工部尚書夫人才會這麼做。”她眉頭緊蹙,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聽了她這些話之後,陶天然和柳兮的臉色已然黑了大半。
“這些女人,簡直欺人太甚!”柳兮豎著眉頭,忍不住厲聲罵道。
陶天然亦惱怒不已:“得虧你運氣好,隻是崴了腳,運氣差點的話肯定得骨折。這些女人做事情當真是一點也不考慮後果,實在可惡。”
陶天然沉不住氣,差點沒忍住奪門而出,直接去找那些女人算賬。
好在柳兮的理智比較清醒,及時拉住了陶天然。
畢竟蘇胖摔下去的時候,周圍並沒有任何人在場,就連本來唯一能給蘇胖做證人的紅玉,也被工部尚書夫人的丫鬟給支走了。而現在要指出工部尚書夫人是罪魁禍首的話,實在是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但柳兮顯然也不是能忍氣吞聲的性子,有仇必報才是她的信條,區別隻在於早晚而已。
她定了定神,詢問蘇胖:“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把這事情告訴老大?”
然而出乎柳兮預料的是,蘇胖卻搖了搖頭:“不必,既然隻是扭傷,半個月左右也就能好了。老大現在有正事要忙,沒必要讓他操心。”
柳兮不置可否,但看蘇胖堅持,也就隻好應了下來。
“那婷香郡主和工部尚書夫人那邊該怎麼辦?總不能讓她們繼續囂張下去吧?”
柳兮的眉頭緊鎖,一臉擔憂。
她雖不是個怕事的性子,但也不得不承認,階級地位大於一切,麵對婷香郡主,她們還真沒什麼可以應對的法子。
蘇胖淡淡地笑了笑,臉色依舊不大好,但情緒已然鎮定了許多,還反過來安慰柳兮別太擔心。
“我們且走一步算一步唄,容妃的生辰不是還沒到麼,在這之前婷香郡主再厚臉皮,應該也不至於倒貼來我靜王府。倒是我現在腿腳不方便,正好有理由不去參加那些雜七雜八的宴席了,我也樂得輕鬆。”
“你呀!”陶天然哭笑不得:“都這個關頭了,你倒是還有閑心悠哉悠哉地想這個。”
“不然呢?”蘇胖聳聳肩,無奈道:“其實我也很生氣,但是生氣顯然沒用,況且我現在還受了傷,更加沒辦法對付她們了,也隻好耐著性子,慢慢想法子了。”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柳兮亦點了點頭,算是對蘇胖的讚同。
又見蘇胖臉上的笑意突然冷肅了幾分,輕哼道:“隻不過,那幾個女人要是以為弄傷了我,我就會對她們唯命是從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她們且給我等著,我定會好好地回敬她們的!”
她蘇胖可不是能夠任人隨意地搓扁揉圓的軟蛋,敢把腦筋動到她身上,她定會讓她們知道後悔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蘇胖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