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蘇胖還總是拿安王來壓他,教他反駁不了,這點最令人惱火。
“你到底想怎樣?”
蘇胖無辜地眨眨眼,兩手一攤:“北邊的村學一直都空著,夠寬敞,我看就挺好。”
村長想也不想就要拒絕:“那村學是個念書的地方,要是被你弄得烏煙瘴氣……”
蘇胖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如何能算烏煙瘴氣,我這是給安王準備的東西,你可莫要冒犯了安王殿下!”
一提起安王,村長的表情瞬間僵硬了幾分,氣勢也弱了下來。
蘇胖心裏偷著樂,雖然安王這混世魔王著實不討人喜歡,但關鍵時候抬他出來嚇唬人,還是挺管用的。
正了正神色,她又道:“安王給了我期限,若是能在這期間之內完成,他定然會有賞,但若是逾期還不能完成的話,他也肯定會不悅。若是被他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恐怕……”
村長這下是聽出來了,蘇胖明擺著在威脅他。
他氣得跺腳,卻反駁不了蘇胖的提議,最終隻能在不甘心中敗下陣來。
蘇胖VS村長,蘇胖勝!
實際上,對於村長的氣惱,蘇胖也很是無辜啊。
她這明擺著是為村民謀福利的好事,卻被村長給記恨成這樣,真不知這種人是怎麼當上村長,還一當這麼多年的。
也罷也罷,隻要事情辦成了就行了。
從村長家出來之後,蘇胖樂嗬嗬的拿著鑰匙直奔村學方向。
要說這村學,以前也算是興盛,隻可惜幾年前旱災降臨,村民們在食不果腹的情況下,沒了閑錢給娃兒們上學堂,漸漸的這學堂也就冷清了下來。
如今村裏的情況好轉,村民們倒是想要讓自家娃兒有個識字讀書的地方,但隨著上一任,也是村裏唯一一位夫子去世後,這學堂卻再也開辦不起來了。於是,這村學裏足足五間房的草屋,就這麼一直空置到了現在。
說起來,陸想的原主陸書生,也是那位夫子的學生呢。
蘇胖在村學裏轉悠了一圈,發現在五間大草屋後,還有兩間瓦房,是以前的夫子住的,倒也幹淨舒適。
蘇胖在心裏琢磨著,將這裏打掃一番倒是個不錯的住處,這樣也就不怕蓋房子的時候,自家沒地方住了。
解決了場地問題,蘇胖心情萬分舒爽,當即歡喜地打算回家帶翰兒過來轉轉,順便搬一些必要的工具過來。
另外,最近的天氣正好適合蘑菇瘋長,可謂是天時地利,活該自己掙銀子!
思及此,蘇胖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剛穿越過來的那段苦日子好歹是熬過去了,她憑著自己的能耐幹活做事,靠山吃山,總算帶著一家老小擺脫了窮得揭不開鍋的窘境。
雖然現在的日子也沒過得多舒坦,但她現在已是信心十足,定要憑著自己的雙手與家人們一起把日子給過寬拓了!
這人一高興啊,走路都有點飄忽了,然而老天爺似乎偏就見不得她好,在這個關頭,竟又給她折騰出了幺蛾子來……
蘇胖還沒回到家呢,便在半路上被一個婦人給攔住了。
仔細一看,這不是她剛穿過來的時候,幫她照看奶娃的那個大嫂子麼!
蘇胖訝異之餘,趕緊揚起了笑容,熱情地問候道:“大嫂子,是您啊!最近還好麼?我也是忙,都沒時間多走動一下,您可千萬別怪罪啊。”
那大嫂子趕緊朝她擺了擺手,而後壓低了嗓音,語氣促狹道:“咳,都一個村的,哪說的上什麼怪罪不怪罪的。你跟我來,我有事想找你說說。”
語罷,不由分說便捉住了蘇胖的手,往自家院子裏帶。
蘇胖一頭霧水,這大嫂子在自己所接觸的村民中,算是少數心善淳樸的,也曾多次幫過自己的忙,自己對她也很是敬重。
她今日這麼神神叨叨的,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一進門,蘇胖還沒來得及和大嫂子的兩個孩子打個招呼呢,就又直接被大嫂子給扯進了堂屋。
而後那大嫂子扶著她的雙肩,讓她坐在了炕上,定定地看著她,一臉嚴肅地問道:“蘇胖,我問你,你家是不是真的把石頭買下了?”
“石頭?”蘇胖愣了愣。
怎麼突然扯上石頭了?
石頭前些天就回家了呀,雖說自己確實買了他,但自己畢竟是二十一世來的人,做不來買賣人口的事情,所以心裏也一直沒把賣身契什麼的當回事。
如今這麼些天過去了,卻不見石頭回來,蘇胖想著應該是石頭娘後悔了,想把石頭給要回去,又不好意思來找自己討還,所以蘇胖就幹脆把石頭的事情放在了一邊,沒再過問了。
怎的現在大嫂子卻突然問起了這事情?她該如何答才好喲……
沉吟片刻,蘇胖遲疑道:“他……算也不算吧。當初我相公是帶著他去村長家把身契簽了,可是咱家從來沒把他當買來的人用。之前他說他母親病了,我就放了他回家,現在還沒回來呢,或許是不打算回來了。”
蘇胖說的輕巧,卻萬萬沒想到,大嫂子聽了這話之後,表情驟然一變,竟然差點掉下淚來!
蘇胖被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要找帕子給大嫂子擦眼淚,大嫂子卻搖了搖頭,一把抓住了蘇胖的雙手,攔下了蘇胖。
而後她一邊摩挲著蘇胖的手,一邊焦急地歎道:“你快叫上你當家的,趕緊拿著身契去把人要回來吧,要是再不要回來,石頭怕是……怕是活不成了!”
“啥!”蘇胖這下真被驚到了。
石頭活不成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呀,該不會自己聽錯了?
大嫂子見她疑惑,趕緊接著說道:“你不知道,石頭那個娘啊!真真是蛇蠍心腸。你之前不是賣什麼燒烤,掙了些錢麼,石頭回家的時候,跟她母親說漏了,說是有些材料還是他上山去找的,她娘就逼著石頭再去找些來,自家也做這燒烤,石頭不肯……”
“等等!”
蘇胖忍不住打斷了大嫂子的傾訴,反問道:“您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