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想不細說,蘇胖便也不好細問,便隻好叮囑他:“你若是覺得與村民相處太麻煩,那就別和他們接觸就好,有我在,我來!”
說罷,頗講義氣地拍拍胸脯。
許是驚訝於她的狂妄,又許是因為她拍到了自己胸前的波濤之後麵露窘色,陸想瞧著瞧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卻把蘇胖給看呆了。
書生白淨的臉龐這些日子曬黑了一點點,看起來氣色也好了不少,原本清秀俊美的五官更顯大氣了幾分。那雙漂亮的鳳眼微微眯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似氤氳著水汽,好看得要命。
許是累著了,隻見他的臉頰上,染上了幾分淺淺的紅色,不知怎的,蘇胖就想起了春風裏的桃花,似乎也是這般嬌豔秀麗,能教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嘖!一個大男人長成這副樣子,簡直太犯規了!
蘇胖一邊埋怨道,一邊忍不住在心裏感慨,難怪以前蘇胖又胖又自卑,卻還是敢半夜打著燈籠去撲倒陸書生,畢竟美色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她才不要承認,自己方才也心動了一下。
撩人的那個毫無節製地發散著自己的荷爾蒙,被撩的那位早已神魂顛倒春心蕩漾。
至於陸想今天為什麼這麼反常,蘇胖早把這個問題忘到了爪哇國,再也想不起來了。
今天吃的早,吃完了,夕陽還沒落下去。
陸想勤於鍛煉,便又出門去了。
蘇胖得了空,趕緊把兩個孩子的衣服洗了,掛在院子裏晾幹。
之前給石頭試了一下陸想的衣服,但石頭實在穿不了,所以沒辦法,石頭現在還隻披了一條涼被到處跑呢。
也幸虧是夏天,一時半會兒不會感冒。
而這衣服晾上一個晚上,也差不多能幹了才是。
蘇胖剛收拾完,虎子娘和林寧家的就結伴而來了。
蘇胖在方才就已經仔細想過了,決定粗葛布全部自家留下,細葛布除了留下每人一套衣衫的用量之外,全部送給她們。
至於純棉布,蘇胖打算給奶娃多做兩套,畢竟他現在還不會自己上廁所,常常弄的身上全是髒汙,沒個換洗太不方便。
還有銀錢。
蘇胖大致計算了一下,決定兩家一家給一百文當酬謝。
畢竟自己趕集能掙到這麼多錢,這倆人也是功不可沒。
虎子娘剛一進門就嚷嚷著趕緊把布分了,她每天也是不少雜事,想盡快找時間把家裏人的衣服做出來。
林寧家的隻是站在旁邊笑著。她可不急,畢竟剛分家,現在還住在老屋,自己帶太多布回去,太打眼了。
她打算和蘇胖商量一下,看那布能不能先放在蘇胖這一段時間。
蘇胖和他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直言自己要把所有粗葛布留下,日後有用,然後就把其他細葛布,棉布,都拿了出來。
“我要二十尺那個細葛布吧,給虎子做一套,還能給家裏老人做一套。”虎子娘想想自己包了的錢,還是沒舍得個自己和她相公也做上一套。
“我家人口不多,我也要二十尺就行。”林寧家的常做繡活出去賣,知道這樣的價格簡直可遇不可求,所以幹脆和虎子娘要了一樣的數字。
蘇胖是不太懂二十尺究竟是多少啦,她幹脆把所有布匹往炕上一放,讓她們自己裁去。
等虎子娘把布量好,又裁剪下來以後,蘇胖才有些傻了。
如果她手裏那些,就是二十尺的話,那請問剩下那麼多是幾個意思?
蘇胖幹脆囑咐林寧家的:“你先把你的栽二十尺出來,然後剩下的細葛布,幫我分成兩份。”
林寧家的不疑有他,以為蘇胖要送一部分回娘家之類的,就按照她的想法,先把自己那二十尺裁了下來。
“林寧家的,我問一下啊,這布剩下的還有多少?”
林寧家的坐在炕沿上,也不用尺子,雙手一量,就把剩下的布均勻的分成了兩份。
“還多著呢,最少還有七八十尺,足夠你家人穿到五十歲。”
“呃……”原來自己買了這麼多布麼?
蘇胖有點傻眼,第一次覺得,自己看到便宜就買買買,也是一個不大好的習慣。
“那啥,你倆這次幫了我太多,多的回報我暫時拿不出來,這些你們別嫌棄。”
蘇胖把櫃子裏早放好的銅板和布放在一起,一人遞了一份。
不料虎子娘見此,就像是被燙了手一樣,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你這是做啥?咱們處的好,我能幫的就幫你一把,咋還能收錢?上次我跟你說的,你全忘記了不成?”
林寧家的也把手裏的布和錢放到了炕上,搖了搖頭:“虎子娘說的對,咱們又不是圖錢才幫忙的。難道明天我家有事,出不起錢,你們就不幫我了麼?蘇胖你這麼做,太傷我們心了。”
蘇胖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這年頭,還有錢都送不出去的時候?
虎子娘上次也是這個反應,雖然她心裏很是熨帖,但也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啊。
她歎口氣,把倆人都拉到炕沿上坐下,這才慢慢的說了起來。
“你們是知道我的,我在村裏沒什麼朋友,你們願意幫我,願意給我鼓勵,已經是最貼心的支持。現在不過些便宜布而已,難不成你們要為了這個跟我生分呢?”
林寧家的有些沒反應過來,可虎子娘的嘴炮卻是鬥遍全村無敵手的。
隻見她白眼一翻。
“誰要和你生分?我看是你想和我們生分!這布怎麼分咱們先不說,你先跟我們說說這錢是什麼意思?”
林寧家的也琢磨過勁來了,也把那串錢往前推了推:“就是,你說說。”
蘇胖無奈,她說什麼呀說?
做了事,給報酬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麼,怎麼到了她這,就那麼艱難。
蘇胖理了理腦中的思路,繼續說道:“這次我擺燒烤攤掙錢了,這你們知道吧?”
“知道。”倆人都點點頭。
“我問你們,沒有虎子娘的跑前跑後,幫著我買菜洗菜穿串,我能掙的了那麼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