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蘇胖右手掌平放在他的胸骨下段,左手放在右手背上,借自己的身體重量緩緩用力。
不能用力太猛,以防骨折,將胸骨壓下4厘米左右,然後鬆手腕(手不離開胸骨)使胸骨複原,反複有節律的(每分鍾60——80次)進行。
因為這貨也沒了呼吸,蘇胖隻能在進行CPR的同時,給他做人工呼吸。
每按壓五次,她便俯下身來,托起他的下頜,捏住鼻孔後,深吸一口氣,往他的嘴裏緩緩吹氣,待其胸廓稍有抬起時,放鬆其鼻孔,並用一手壓其胸部以助呼氣。
“把蘇胖給我拉走!簡直有傷風化!”
村長此時已經氣喘籲籲的趕來了。看到眼前這樣的景象,竟被嚇的捂上了眼睛。
呃……200斤的胖子,大庭廣眾之下,對著一個美少年‘又親又摸’確實有些畫麵太美,不忍直視……
“滾!”
蘇胖本身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不然也不會一身本事,卻被時空管理局那群混蛋給弄到這來。
穿越到這破地方,她心裏已經冒火了,偏而這些刁民還不停地擠兌她,火上加油。
“你!你怎麼和長輩說話的?”
一個村漢跳出來指責蘇胖對村長言辭不恭敬。
蘇胖氣得笑了。
“你們算哪門子的長輩?叔伯?還是他二舅姥爺?我隻知道,我夫家就我相公一根獨苗,你們現在攔著我救人,是不是想吞了我們陸家的家產!”
“呸,陸家有個屁的家產。唯一一棟茅草屋,還是你娘家出錢給搭的……欸,不對,誰和你說這個了,你這傷風敗俗的死肥婆,人都死了,還得不到安寧!”那村漢罵罵咧咧的。
“喂喂,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今天就跟你打個賭,如果我相公沒死,你等會兒就乖乖往我家送兩隻老母雞,好給我相公壓壓驚!”
“賭……”那村民被激怒了:“你這死肥婆,你相公死了你竟然還有心思和人打賭?”
“你就說你賭不賭吧,如果我輸了,兩隻花豬送你如何?”
那村漢被她氣得怒火攻心,直恨不能一腳把這惡心人的死肥婆踹飛出去,但一聽她提起花豬……而且還是兩隻!
他的視線劃過地上那人青白的臉,咬咬牙,瞪了蘇胖一眼:“賭就賭,誰怕你了,大家夥兒都聽到了啊,等會兒我去你家牽花豬你可不能耍無賴,說我欺負你們孤兒寡母。”
蘇胖咧嘴一笑,一口答應下來。
而她低下頭的瞬間,沒人發覺她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
剛才她就隱約感覺到了,男人的心跳在慢慢恢複。現在兩輪CPR做完,他也該沒事了。
“咳咳咳”
急劇的咳嗽聲傳來,倒是剛好應上了蘇胖的話。
“天哪,人活了!”
“剛才是眼見著他沒氣了的!”
“難道這青天白日的竟然見鬼了不成!”
各種驚呼聲響起,蘇胖悄悄的鬆了口氣。
這心肺複蘇術她確實學過,也高分過考,但用在真人身上還是第一次,眼下真把人給救活了,她心裏是大寫加粗的自豪!
“這……這是什麼妖術?”
老村長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驚訝過度,身子不由晃了一下,就像隨時要暈倒一樣。
“這不是妖術,這是緊急急救術,我以前也沒用過,若不是剛才那種狀況,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我也是不敢嚐試的。”
她心情甚好,仿佛已經看到兩隻花母雞在朝她招手了。
不料這時,人群中一個婦女突然扯著喉嚨嚎了起來:“你個殺千刀的!有這樣的技術為啥以前不救人?我可憐的兒啊!”
蘇胖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主的記憶再次浮現。
這女人是村裏殺豬匠的老婆,去年夏初,小兒子貪涼,下河玩耍的時候溺水身亡,救上了的時候,人已經泡的發白了。
就算她那會兒已經穿了過來,也救不了那孩子。
幼子溺亡,倒也是個可憐人。
蘇胖有些惋惜的開口:“這技術不難,但是救人也有幾個先決條件。”
“首先,人溺水不能超過,呃……半刻鍾。”蘇胖好不容易把嘴邊的6-8分鍾咽下去,改成了這裏的時間。
“還有就是不是每個溺水的人,都會出現心跳停止,呼吸中斷的症狀,要分清楚狀況,才好對症下藥。”
不料那女人完全不聽她的解釋,隻惡狠狠地瞪著她,嘶聲力竭地哭訴道:“你胡說,分明就是你見死不救!”
這一聲責罵,把蘇胖心裏剛建立的一點同情心給毀了個徹底。
環視一眼周圍眾人,見大部分人都和那女人是一個表情,心頓時涼了半截……自己穿來的是什麼破地方喲,這些村民就沒一個講道理的!
窮山惡水出刁民,古人誠不欺我。
蘇胖懶得和他們磨嘴皮子,無奈的聳了下肩,兩手一攤:“大娘你要非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她過去扶起那仍然萎靡在地上的‘相公’,打算把他扛回家。臨走前不忘朝方才那個村漢笑笑,“好心”地提醒他。
“大哥是個男子漢,一言九鼎駟馬難追,說要送兩隻花母雞就絕對不會隻送一隻,那我就在家裏等大哥把雞送來啦!”
那村漢自男人醒後便一直努力地隱去自己的存在感,不料眼下還是被蘇胖給記起了,惱怒地瞪了蘇胖一眼,正要罵人。
不料又聽得蘇胖眉開眼笑道:“我家相公才溺了水,身子正虛弱呢,大哥如此貼心,改日我一定讓他登門道謝,多謝大哥慷慨相助!”
那村漢被她拱得高高的,眼下若是再拒絕,倒是下不了台了。
隻能不甘不願地應了下來,心裏那叫一個憋悶。
蘇胖權當沒看見,開開心心地背著男人往回走去。
許是她剛才做的事情太過駭人聽聞,回家的路上,村民們都隻圍的遠遠的,指指點點,卻沒人敢靠過來問個究竟。
蘇胖樂的清閑。
等她把她那便宜‘相公’扶回家,才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她猛一拍額頭。
“我了個去!把孩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