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親自審問她?”
沙啞的聲音從蠱貞嘴中響起,他裝作瘦弱的樣子輕輕起身,麵向的卻是徐天治一處,淡淡的開口道:“殺,還是不殺?”
徐天治搖了搖頭,回以一個抱歉並且無奈的眼神,表示暫時不要動手。
他在地宮呆了近半年的時間,稍微用點腦子就能夠想到,漠天城在靖飛龍等人的加入,發展的日新月異儼然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但是這樣的極速發展帶來的問題,卻顯得尤為嚴重。
“什麼殺不殺?還想動手?”
領頭男人聽到蠱貞這話頓時發作,拿起手中的武器厲聲道:“轉過來看著我,不然你就是承認你是奸細,我們上甘城有權抓你回去審問!”
“好大的口氣。”蠱貞森然一笑,儼然已經有了幾分惱怒,沉聲道:“你們執法隊建立的時間不算太長吧?怎麼跟沙匪一個樣,碰瓷就算了,現在還明搶起來了,難道不怕你們的地方官徐天治回來?”
“回來怕什麼,我們懷疑你們是城的碟子說不定還是沙匪派來打探消息的。”領頭男子頓了頓底氣十足道:“你別搬出徐天治嚇唬我,我告訴你我當上執法隊之後就沒見過他人!就算他到我麵前……”
“殺還是不殺!”
蠱貞根本懶得聽他說話,臉上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強硬的口氣更加代表著心裏無數不滿的情緒。
其實在徐天治把蠱貞待到漠天城之後,這裏儼然就已經成了他的第二故鄉,他本身就是個狠人,現在看到一個兵痞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心裏便已經做好了下殺手的準備。
“先生不如給個麵子。”
徐天治也是一臉懊惱的表情,像是看著白癡一樣看著遠處的領頭男子,他看這個人倒是有幾分麵熟,不過經曆了半年時間除了九叔等人他經常接觸的還能認得之外,其他的人也隻能算是混個臉熟。
這個人雖然十分討厭,不過卻依舊是漠天城的村民,在沒有法律之前,胡亂殺人倒時候傳卻是有些不好聽。
“這樣的人,按照我定下的規矩,要釘死。”
淡淡的口氣從車廂之中傳了出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杆血紅色的長槍。
長槍破空而出,速度之快竟然在空氣之中閃過一道青煙,夾雜著破空之聲轟的一聲衝到了領頭男子的身前,穿過他舉起兵器的右臂,帶著對方的身體死死的釘在了地麵上。
“啊!”
領頭男子慘叫一聲,一臉怨恨的看著蠱貞的背影喊道:“你們這些匪類,隻會偷襲,等會我把二先生請來,看你們怎麼死!”
“那你便請。”
蠱貞回頭盯著領頭男子的眼睛,一臉陰森恐怖的說道:“張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
“蠱……蠱。”
領頭男子看著蠱貞的臉,表情好像見到鬼一般,冷汗瞬間便打濕了他的衣襟,心裏罵著對方煞星,但是臉上卻害怕的說道:“蠱貞先生,您大人過,放過小人吧,我真不知道是您!”
“不知道有理了?”蠱貞冷哼一聲譏諷道:“今天要不是遇到我的話,你是不是把良家姑娘都給禍害了?對了你小子剛才不是想要是把姑娘帶回去嗎?”
“不帶了,不帶了……”
領頭男子喘著粗氣,強忍著疼痛求饒道:“蠱貞先生,我真不知道是您,您就放過小人吧!”
他話音剛落,身後一幫執法隊員便撲通一聲都跪了下來,每一個人在聽到蠱貞的名字之後都變得蒼白無比,特別是之前碰瓷的男人,此時更是嚇得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都濕了一大片。
“怎麼碰到這個煞星!”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裏想的話,同樣的也是所有人共同的認知!
蠱貞剛到村子時一直跟隨在徐天治的身旁,村民便已經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到後來徐天治離開之後,蠱貞一人便撐著村子,有好幾次親手打退沙匪,特別神乎其技的用毒技巧,讓人想想都頭皮發麻。
寧可惹到沙匪,也別惹蠱貞。
這句順口溜早幾個月前就在漠北悄然傳開,現在這些執法隊員看見活的蠱貞,腿直接就軟了根本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自己把自己捆上吧,不要浪費老子的力氣。”
蠱貞對著徐天治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先行上車,等到十幾名執法隊員都把自己綁起來之後,這才一臉陰沉的駕起了車,緩緩地朝著漠天城駛去。
蠱貞心裏雖然有怒氣,但是跟車廂內的徐天治比就要好上許多。
徐天治此刻肺都要氣炸了,盤坐在車廂裏,一臉狂躁的道:“你們說說,這是什麼人?碰瓷訛詐什麼都有,這才過了幾天啊,怎麼好好地人說變成這樣就變成這樣了!”
徐天治心很痛,也很失望。
他來到漠北之後,便想著怎麼改變這些村民的環境,甚至不惜與虎謀皮找流寇借糧食、要豬,想不到他辛辛苦苦換來的,竟然是這種場麵。
原先回到村子的好心情一掃而光,所剩下的隻有憤怒。
“這不怪你。”
飛鳳終於肯開口說話,有些心疼的看著徐天治說道:“也是我父親不知道怎麼想的設立執法隊,讓一些村裏的村民來執行法律。”
“不怪城主。”徐天治好像吃了一枚苦果,苦澀道:“畢竟城主的眼光也很長遠,隻不過他在漠北的時間較短,看不出來一些人的真實麵貌,所以受到蒙騙。”
飛鳳搖了搖頭,無奈道“隨你吧……”
……
馬車在大漠之中行駛,此地距離漠天城事實上也並不算太遠,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悄然駛過城門。
蠱貞的回歸並沒有惹起村名的注意,反而是馬車後的一隊執法隊員,被村名們指指點點了起來。
“那王二狗怎麼這麼慘,怎麼還被人把胳膊捅了。”
“是啊是啊,誰那麼大膽子,敢捅執法隊員?”
“噓,你沒看到是蠱貞先生駕的馬車啊,快別說話了。”
蠱貞的名頭一出,村民們頓時噤若寒暄一個個再也不敢開口。
漠天城重新建設後也並不是很大,馬車拐了幾個彎之後便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這裝修的還挺氣派。”
徐天治挑開臉子,細細觀賞著寫著城主府的大門,心中十分滿意。
大門雖說不是很大,至少也有兩米多寬,看起來派頭十足。
四周磨盤粗的柱子塗了一層金漆,迎著太眼閃閃發亮。
緊閉了半年多的大門,早已敞開,抬眼望去漠天城的所有便都站在前院,人人都流激動的樣子。
“徐天治!”
太乙首先是看見了探頭的徐天治,高喊道:“還不趕緊滾下來給大爺請安?”
“哈哈,不叫師兄我削你你信不?”
徐天治爽朗一笑,雙腳輕輕一踏便像是一隻燕子一樣飄然飛起,然後沉穩的落在前院之中,挨個問好。
“飛龍城主,身體都恢複好了吧?”
“九叔,越活越年輕啊。”
“太真師兄,別太操勞。”
“……”
站在前院的眾人被他一一問候而過,就連最小的秦燈和小六他也沒有遺落,使得九叔幾人心情特別的激動。
“爹。”
“九叔。”
黛林和飛鳳這個時候也跳下馬車,各自跑到了老人的身邊,然後跟太真幾人打了招呼之後,兩人便手拉手的跑到了大堂。
“這兩個丫頭。”靖飛龍無奈一笑,對著徐天治道:“我已經安排了,晚上給我們的地方官好好接接風,如何?”
“那就謝謝飛龍城主了。”
徐天治抱拳一笑並未推卻,忽然想起了馬車後的一班人眉毛便深深皺起,開口道:“不過有些問題要處理一下,不知城主你……”
“恩?”
靖飛龍明顯一愣,抬眼便發現被他欽點的執法隊員都被捆綁著,老老實實站在馬車後麵大氣也不敢出,旋即想到徐天治的表情,便大概猜出了出了什麼問題,便著急眾人來到大廳之中。
“跪下!”
徐天治坐在主座之一,狠狠地拍著扶手,怒聲道:“姓什麼,叫什麼。”
“王二狗”
“張狗剩”
“張五”
……
十幾名執法隊員都低著腦袋,小心翼翼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此時的他們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惹怒了麵前的徐天治,到時候治自己一個忤逆之罪。
現在漠天城之中真正掌權的人,恰好就他們麵前的城主。
因為漠北的幾個村落雖然都有村長,但村長所擁有的隻是代管權,而真正掌握生殺大權的恰巧就是他們腦子裏想的肥羊,徐天治。
“碰瓷的那個,向前跪一步。”
張狗剩驚恐的看著四周,感受著其中恐怖的氣氛挪動膝蓋的時候再度使勁,哭喪著臉喊道:“徐大人,我真不知道你是你,如果我知道你是你我不會訛你的!”
“閉嘴!”
徐天治臉色很不好看,他看著張狗剩怎麼看怎麼來氣,索性便把頭轉過去,不看他那副死了親爹的樣子,開口問道:“攔路訛詐,跟那些流寇有什麼不同?我要罰你,你有沒有異議?”
“沒有,沒有!”
張狗剩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樂開了花,連忙磕頭認錯,他聽徐天治的意思,心情倒是極好,命也算是保住了,臉上不自覺地便流了笑容。
“不妥。”
靖飛龍說的話害的張狗剩的心中咯噔一下就提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著麵前的靖飛龍,大氣也不敢喘,等著對方的下文。
“他雖然隻是個普通村民,但是這一出做得實在有些過分,廢了修為罰他修築城牆算了。”
靖飛龍的眼神十分平靜,看著張狗剩淩空便戳出一指。
一指戳出,空氣中便像是多了一個巨大的拳頭,轟的一聲便把張狗剩砸出了屋外,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下一個,張五!”
徐天治眼睛眨也不眨,盯著不遠處的另外一名村名。
從靖飛龍出手之後,兩人是這才真正意義上的開始處罰了起來,不過處罰的卻也有輕重之分,但是卻沒人有意義,都覺得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