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白夜來說,與離坤來一次正麵的交鋒,是有必要的,至少在他要離開焚玉的時候,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正麵迎擊離坤是非常有必要的。
畢竟,那種情況下,如果讓離坤清楚的知道,自己離開了焚玉的話,那麼現在進入繁華世界,麻煩可就大了。甚至於自己之後的計劃,也會全盤泡湯。
再有一點,就是八邪,他想不通八邪究竟有什麼把柄抓在離坤手中,而以八邪為質,自己不得不選擇留下來。
不過其實,白夜自己一直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離坤執意要讓八邪親手殺了自己,而不是離坤他親自動手解決。
如果換做離坤親自動手,那麼自己根本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更不要說別的了。
離坤身上有傷,這一點不可否認,甚至言談之間也能清楚的看出來,但是現在的離坤絕對不是命懸一線,不然他斷然不能輕鬆屠了魔龍皇。
而能輕鬆屠了魔龍皇的話,那麼離坤殺自己就更簡單了。
所以,這麼看來,這事情說不通,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現在你能說說,大戰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了吧?甚至還保留住了你大部分的聖血軍團。”季澤忍耐不住終於開口問道。
白夜聞言,笑了笑,“大部分?”說著,他側目望向七念,“現在兄弟們還剩下多少?”
七念聞言,略微思索說道:“三十多萬,還能保留戰鬥力的,隻剩下十幾萬,其餘的十幾萬,大部分都有重傷。”
白夜苦笑點了點頭,轉而望向季澤,“足足死亡了,十幾二十萬兄弟,這就是一場失敗的戰役。”
“可離坤的損失可能比你還大。”季澤說道。
“那是離坤的狂妄導致的,如果我是他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還有就是,離坤的力量根深蒂固,這種損失對他來說無關痛癢,可對我來說卻不同,這麼對比下來,我還是很狼狽的輸了。”白夜淡淡說道。
三年啊,白夜想要用三年時間,打造百萬聖血軍團,可現在還差幾個月,就過了兩年了,原本信心滿滿,卻在這一戰之下,讓這個目標又變得難以企及了。
盯著季澤,白夜苦笑,其實咱們能夠瞞天過海,實際上還得靠華皓。
季澤轉頭望向華皓,季澤好像沒有特意注意到過華皓的特性,而白夜也沒解釋,隻是繼續說道:“我放出魔龍皇,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殺離坤,因為靠魔龍皇是根本不能做到的。”
“而之所以放出魔龍皇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已。”白夜淡淡說道。
“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人會注意到華皓,也就在那時候,華皓就在不斷的製造聖血軍團的幻象,替換出真正的聖血軍團,讓他們偷偷的撤回靈都城。”白夜笑著說道。
“也就是說,魔龍皇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實際上你的聖血軍團,就已經開始撤退了?”季澤問道。
白夜點頭,“沒錯,魔龍皇現身的那一刻開始,聖血軍團其實就已經開始撤退了,等你我撤回來的時候,我的人,其實已經都撤回來了,剩下的隻是華皓製造的蜃息之氣而已。”
季澤聞言歎了口氣,“原來如此,難怪你要趁著魔龍皇與離坤交手的時候,方才悄然叫我離開。”
白夜淡淡笑了笑,“沒錯,離坤出手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擊中在離坤和魔龍皇的這種曠世之戰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也就是那時候,我們的幻象凝成,而我們則可以金蟬脫殼了。”
說著,白夜不禁笑道:“不過我想,現在一定有一個問題,在離坤腦海中回蕩不去。”
“什麼問題?”季澤奇怪的問道。
白夜則笑道:“離坤一定在想,為什麼我不是魔龍族卻能爆發出,比魔龍皇還要強大的魔龍天賦。”
“隻不過他不知道,那實際上已經不是你了,而是蜃息之氣。”季澤說道。
白夜點頭,“沒錯。”
“可你不擔心,離坤會看出來那是蜃息之氣麼?”季澤有些擔憂。
白夜則笑道:“你感覺到蜃息之氣創造的幻象和真實有什麼不同了麼?”
季澤皺眉,思索一下之後搖頭,“這個,我還真的沒有感覺到,至少當時根本看不出來破綻,仿佛連氣息和波動都與真實的是一模一樣的。”
白夜笑著點頭,“我也沒看出來,因為華皓的蜃息之氣,會把除了攻擊力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和真實的一模一樣,而最終‘我’命隕的時候,那魔龍天賦,將一切蜃息之氣的證據,那些殘肢斷臂全部‘毀掉’了,所以沒有人會知道,那是蜃息之氣,並非是真實的。”
“隻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咱們得在離坤反應過來之前,把事情都辦了。”說著,白夜催馬而行,其餘三人也隨之催馬,一行四人,向著神陽宗的方向而去。
至於為什麼,四人沒有淩空而行,也沒有用傻鳥帶著他們去神陽,主要的原因就在於,這裏是繁華世界,除非你是一方顯赫、王宮貴胄,或者是宗派高層,不然是不可能擁有戰獸的。
而繁華世界,一般的人,都沒有戰鬥力,都是普通人,所以與禦空飛行也會引人注意,幹脆,這四人就裝作有錢人,騎妖獸戰馬了。
可是,人不休息,馬得休息,妖獸戰馬畢竟比不上戰獸,連走了七八日,就算是這妖獸戰馬血統再好,也難以再走下去,幾人隻好找個地方,暫時讓妖獸戰馬休息。
“看幾位風塵仆仆的樣子,想必是有急事吧?”茶館老板笑吟吟的說道。
“不該問的,你最好不要問。”一側的華皓,冷冷的瞥了一眼那茶館老板,讓那老板脖子一縮,尷尬的退開了。
此時白夜淡淡對幾人說道:“現在應該是到神陽腳下了,做事情盡量低調,我可不想然神陽宗,知道我回來了。”
華皓聞言,歉疚的點頭,“是。”
說話間,有一人打不走了進來,這人言談舉止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注意的地方,可這人身上的衣服和手中提著的盒子,卻引起了白夜的注意。
此時白夜暗道:“神陽的人。那盒子裏的東西,看來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