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身子,癱倒在地上,老鬼冷笑著望著天際,不一會,他用煙塵和光芒發出的信號就得到了回應。
一頭,通體漆黑,大鳥從遠處的天邊,飛了過來。
大鳥巨大的身子,緩緩落下,翅膀揮動掀起陣陣大風,將地上的沙塵土石吹得漫天都是,遮蔽人的眼目,仿佛眼前一步的距離都看不到。
接著,大風停息,老鬼得意的笑著,走過去將白夜的身子提了起來,扔到了大鳥的背上,“白夜,路途遙遠,你好好想想,是直接把秘密告訴我,還是要受盡苦楚之後,讓我自己研究明白。”
說著,老鬼也跳到那個大鳥的背上,而後大鳥翅膀煽動,再一次卷起一陣陣的狂風,而後就衝天而起,向著遠處而去。
在大鳥背上的雲城老鬼,忽然冷笑了一聲,“白夜,你覺得,咱們兩個的交鋒,是誰贏誰輸了?”
白夜冷笑,“你糾結了兩萬人,外加你的三千精銳,一夜間成了炮灰,你認為誰輸誰贏?”
老鬼笑道:“嗬嗬,夜侯啊,我倒覺得,最後贏的人是我。兩萬人?三千人?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個數字,隻要我活著,很快我又會有自己的一個精銳部隊。”
“可你呢?你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現在依舊什麼都沒有,而且還成了我的階下囚,讓我有機會了解殺戮水晶是怎麼回事。”
說著,老鬼繼續說道:“你輸了,你用來當做本錢的命,都已經輸給了我,而我隻是丟掉了那些沒用的數字,卻得到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誰輸誰贏,已經有了定論了。”
大鳥,載著白夜和雲城老鬼,向著遠方而去,這一飛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找到殺戮水晶礦脈,不過老鬼依舊很得意,很開心,而白夜雖然始終麵無表情,可是心中卻要比雲城老鬼還要開心和得意。
自己夢寐以求的寶藏,就快要到了,自己突破地法境界跨入天法境的材料,也就在眼前,白夜豈能不開心,有豈能不得意?
此時,另一邊,飛沙域要塞當中,老鬼的人,被盡數全殲,饕餮營大軍開始向著,老鬼掌握的另外一個地方進攻,而狻猊營駐守原地,以防止魔族大軍趁亂攻擊飛沙域。
飛沙域守護大陣,則交給了劉洪山全權負責修複,狻猊營整頓軍紀,等待接下來的命令。
老鬼剩下的地盤,由於老鬼的逃跑,而一下子成了魔族和繁華世界,雙方眼中一塊肥肉,這種沒有了抵抗意誌的守軍,誰先拿到,就歸誰了。
於是就成了饕餮營和魔族重兵,就展開了一場速度的較量。
而後兩天內,饕餮營拿下兩個區域,而魔族重兵由於戰線步步後退,隻是趁著饕餮營攻擊飛沙域的時候,搶下了一個區域。
於是,在這四個域之中,人族繁華世界,足足占據了三個,另外一個還在被魔族占據著。
戰爭的大勢已經要定下來了,人皇憑借天機儀,讓八邪跨入了天像境,將最後一個魔皇之子,‘伯澤’打的將要命隕,如果那個所謂的‘魔皇’或者說站在魔族背後的恐怖怪物,再不出現的話,整個巨木就有可能完全落入人皇的手中。
又過了兩三天的時間,狻猊營開始接管那三個域,重兵把守,也讓狻猊營沒有能力繼續往下進攻,可是在側翼的狻猊營卻也穩固了這片地區的城防。
胡忠眉頭緊鎖,在新的狻猊營將軍到來之前,他暫代將軍之職,“老白還沒有消息麼?”
一側的馬寧淡淡道:“所有的斥候都放出去了,可是到現在依然沒有找到他的消息,甚至於連老鬼都沒有找到。”
胡忠眉頭緊鎖,焦慮的站起身,來回踱步,“他會在哪呢?連老鬼都不見了……”說著,他催促道:“除了斥候之外,再多派出一些其他人,給我找,哪怕是翻個底朝天,也得把白夜給找到。”
馬寧點頭,轉身繼續加派人手。
胡忠臉上露出焦急神色,“再過一段時間,新來的狻猊營將軍,就快到了,到時候我可就沒有權利動用斥候找白夜了,必須趁著現在加大搜索麵積。”
說著,一側的劉洪山道:“我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殿下了,看看能不能用殿下的力量,尋找白夜。”
胡忠點了點頭,儼然有一種火燒眉毛的感覺,隨之喃喃說道:“新來的將軍,雖然有可能還能幫我們尋找,可是我現在更加擔心另外一件事情。”
此時眾人有些詫異,盯著胡忠問道:“此話怎講?”
胡忠苦笑,“我爹昨天給我發來了信件,說是右羽衛和左羽衛可能都會參戰,繁華世界隻留中軍駐守,現在先鋒大軍打下和駐守的城池太多,力量分散,沒有辦法集中力量,到時候這些城防,很可能都會交給右羽衛和左羽衛駐守。”
“狻猊營,可是先鋒大軍的,到時候我怕,我們會跟著狻猊營一同離開,那時候我們想在這裏繼續找,估計也不可能了。”胡忠皺眉說道。
一時間,幾人都是愁眉不展,白夜現在身在何處,又是什麼狀況,他們一概不知,如此拖下去,到最後如果找不到白夜,那麼都有可能不了了之。
要知道,一個小小的白夜和最終與魔族的決戰,兩者哪一個更重要,不用說也能想明白。
這個時候,繁華世界,人皇宮中。
皇子離震,手指撚著黑色的棋子,仿佛手臂都在抖動著,心神不寧卻又要裝出,泰然自若的樣子,讓他現在的樣子,顯得很是怪異,甚至可以用不倫不類來形容。
和離震對弈的靑晝,一雙附滿了眼翳的眼睛,淡淡說道:“殿下今天的棋藝有所退步啊,平日裏殿下下棋,果斷而凶狠,可今日卻顯得淩亂和猶豫不決,想必是有心事吧?”
離震眉頭皺的緊緊的,聽到靑晝這句話,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將棋子直接扔在了棋盤上,“老師勿怪,我今日實在是沒有心情下棋。”
靑晝淡然一笑,“殿下,可是在為夜侯的事情著急?”
離震苦笑,“夜侯失蹤了,而且還是跟雲城老鬼一起失蹤的,我擔心他凶多吉少。”
“殿下如此看重夜侯,不知為何?”靑晝再一次問道。
離震苦笑,“有些話,我與若與老師說了,老師切莫恥笑。”
靑晝淡淡道:“殿下但說無妨。”
離震苦笑道:“夜侯是我離震的獠牙不假,可是拋棄掉這種關係,我更覺得,夜侯是我朋友。而且,我虧欠他的。”
靑晝淡然一笑,“邪域之人必死,即便不是您的主意也一樣,這一點不必在意,至於夜侯麼……若他死在了雲城老鬼手中,那他就不配是您皇子離震的獠牙,更不配做您的朋友。”
“您將來,會成為一位,天地間的雄主,那些螻蟻一樣的家夥,是不配成為您的朋友的,夜侯若是螻蟻,他必死,若是他有資格成為您的朋友,他會活著回來的。”靑晝淡淡的說著。
離震苦笑,“多謝老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