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馬車,這一路走了將近一個月,一整個夏天,被走的隻剩下了最後的尾巴,唯一的好事,就是一個月過後,天機鎖自動掉了。
要說這群人紈絝,最差勁兒的也是人法境巔峰,扔在繁華世界,拿出來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就是行進速度也不可能會這麼慢,然而巨木遙遠,他們可不是那種專門修煉,速度功法的傳令使,所以如果真的消耗靈力走的話,估計得活活被累死。
再加上眾人或多或少都有傷,更沒有辦法,那麼行進,也隻能用這種方法走。
一個月後,狻猊營,西門靖坐在大帳當中,望著白夜等人,此時眾人單膝跪地,跪拜西門靖,可是西門靖麵沉似水,根本就沒想讓他們站起來的意思。
白夜蹙眉,這西門靖分明是根本沒把他們看在眼裏,更是讓白夜心中莫名有火氣。
“夜侯,可知狻猊為何?”西門靖沒有讓白夜站起來,卻不痛不癢的問了這麼一句話,讓白夜心中更是有些煩悶。
然而最終還是壓低了火氣,心平氣和道:“狻猊,喜煙塵,好靜而不好動,靜立之時穩若山川,難以撼動,若是行走便日行千萬裏,煙塵滾滾。氣勢磅礴,靜若泰山,動若雷霆之獸。”
西門靖淡淡一笑,“很好,夜侯既然知道,狻猊是什麼,那自然也知道我狻猊營,若進攻就如雷霆,若是防守就穩如泰山。”
“既然如此,諸位且在這裏穩如泰山吧,我看看你們有沒有資格進狻猊營。”說罷西門靖緩緩起身,“我還有軍機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說著,西門靖竟然就這麼走了,也根本不打算在讓白夜等人站起來。
這一下徹底讓白夜啞然了,這根本不是在立軍威,而是西門靖要故意整一整自己這群人,準確的說,更像是西門靖想用這種方式,讓這群人乖乖的聽話。
“這老家夥就是故意在找我們麻煩。”白夜身後已經有人抱怨了起來,而緊接著就聽到胡忠悄聲道:“你他娘的給我閉嘴,小心隔牆有耳,這家夥想要立軍威,稍有差池就是一頓懲罰,禁軍裏邊的套路我比你們懂得多多了。”
“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毛樂悄聲問道,這家夥,雖然說老實,倒不如說有點惰性。
“不知道,不過以我的經驗看來,最多到明天。”胡忠悄聲解釋道。
然而,此時白夜卻暗自咬的牙齒咯咯作響,別說鐵的紀律,也別說打造一個像狼一樣的隊伍,在白夜眼裏,這是最讓他討厭的事情。
要說白夜有狼性麼?他的確有狼性,但是卻是孤狼的狼性,最受不了的就是如同鐵籠枷鎖一樣,對他的禁錮,更受不了,受人約束管製。
從最開始,掉進了人皇的圈套,到做這個夜侯,白夜始終在壓抑著這股性子,可是現在直接就被這種束縛給管束了,他心中著實有點受不了。
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如果明天之後還是這樣無端的找麻煩,他白夜怕是就忍不住要爆發了。
恰在此時,就聽到甲片撞擊的聲音,而後很快有一個青年走入大帳,也不說話,徑直走到中軍帳的椅子前坐了下來,雙腿往案幾上一搭,“諸位,我是狻猊營校尉官,‘西門鐵林’,好好跪著,我就是來看著你們的。”
“哦,對了!夜侯,我這一生怕是也沒有幾次機會,讓一個侯爵跪在我麵前,還望夜侯成全,多跪一會。”那家夥言語之中,極盡挑釁意味。
此話一說,莫說白夜,就是胡忠,都有些怒意,悄聲道:“這小王八蛋,老子馳騁巨木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呢!校尉就敢坐將軍位,真是找死!”
雖然胡忠這麼說,但是白夜微微挑眉,就發現這個西門鐵林可是天法境界初期,看樣子應該是剛剛進入天法境,要比胡忠境界還要高,想來他這麼大的底氣也有一部分來自於此。
立軍威可以,但是得分清楚輕重,一個小小的校尉,都這麼猖狂,白夜怎麼說都是人皇親封的侯爵,就算你要立軍威,也隻能是西門靖,你一個小小的校尉,如此侮辱侯爵,著實很是過分。
不過這家夥也不傻,他隻是說監督,畢竟若是真的追究起來,也跟本找不出毛病,這就是小人玩死別人的一種很常見的手段,‘狐假虎威’。
雖然,為什麼要這麼搞,不過隱隱卻能猜測的出,狻猊營不歡迎‘太子幫’的到來,而且太子幫地位最高的,就是白夜,所以找白夜開刀是不可避免的。
讓一個小小的校尉,在侯爵麵前耀武揚威,不乏就是一種,貶低太子幫的手段。
這樣看來,他們就不是立軍威這麼簡單了,而是徹底讓白夜等人,陷入泥土當中,讓他們從一開始的心裏定位,就覺得,他們連一個小小的校尉都不如。
也充分的說明了,狻猊營的人,對白夜這群人深深的鄙視和瞧不起。
“你他媽放屁!”這個隻有校尉級別的,西門鐵林一下子點燃了一個火藥桶,在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見‘劉洪山’直接,跳了起來,一拳轟向了那個校尉‘西門鐵林’。
然而下一刻,‘砰’的一聲重響,劉洪山被重重的一腳踩在了地上,校尉冷冷笑了笑,“目無軍法,若不是看在夜侯的麵子上,我就打死你了!”
‘劉洪山’,主簿之子,離震的伴讀,說白了,這家夥算是離震的發小,從小跟離震混在一起,也能知道他能有個人法境的境界,就算不錯了。
然而,常年在離震身邊,這種屈辱他怎麼可能受得了?一下子就炸了,可是麵對足足高於自己兩個境界的西門鐵林,這家夥還真的就是個渣了……
而下一刻,另一個火藥桶炸了,‘馬寧’陡然暴起,他和劉洪山不同,一聲不吭,抽出腰間快刀,出手就是殺人的攻擊,直奔西門鐵林的咽喉而去。
‘馬寧’,人皇宮近衛首領之子,跟他爹一樣,總是麵色陰沉不喜歡說話,而且很懂得,出手無聲的道理,絕對是個,讓皇族酣睡當中無聲無息殺掉刺客的人。
他爹,也是這樣,處置叛逆悄無聲息,飲酒談笑之間,取人首級,隻可惜馬寧不過地法境初階,差得遠呢。
然而下一刻,西門鐵林的手就如同鐵鉗一樣,卡住了馬寧的喉嚨,眼神之中露出陰寒之色,“出手殺人?夜侯,莫怪我無情,處決你太子幫的人了!”
說罷,抽出身邊大朔,直接向著馬寧的咽喉而去,‘叮’的一聲,大朔撞在長刀之上,胡忠麵色陰冷,“西門鐵林,老子忍你很久了,我在巨木馳騁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在哪呢!”
此時,太子幫眾人全部起身,這種侮辱,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分了,倒不是說別的,他們中地位最高的是白夜,而西門鐵林開口閉口都在調侃白夜,讓他們更是覺得羞辱。
而此時眾人起身,西門鐵林臉上露出了,好似是奸計得逞一樣的笑容,“哈哈……好,太好了,我今天就讓你們看看,隻懂得紙醉金迷的蠢貨,和真正的禁軍相差多少!”
而此時,一直還跪在地上白夜,緩緩的站起身來,要是說別人受不了,他白夜更受不了這種侮辱。
而這,並不是因為白夜的爵位,而是因為白夜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頤指氣使和那張高高在上的張狂嘴臉。更加討厭別人給自己製定條條框框,還在想辦法侮辱自己。
而這一刻,白夜也明白了,西門靖為什麼會安排,這個小小的校尉來這裏,也知道,他正中西門靖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