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的話,讓白夜心中一緊,沒錯,寧玉肯定知道如‘神之子’一樣的白冠玉來自何處,同時,寧玉想要利用的,就是這一點。
越想心中越是發寒,繼而白夜陡然衝上前去,一腳將房門踢開。
然而,當白夜的腳剛剛踏入屋中的時候,他陡然便感覺到,自己的全身被死死的禁錮住,哪怕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寧玉望著白夜,淡淡笑道:“嗬嗬,夜侯,有些事情一會再談方才能談的明白,稍安勿躁,用不了多久的。”
“寧玉!你到底要做什麼?”白夜怒視寧玉,憤怒的咆哮道。
寧玉淡然一笑,旋即說道:“夜侯,我曾說過,叫你來,是為了和你談談條件,至於要和你談什麼,馬上你就會知道的。”
白夜雖然想到了,寧玉是想以白冠玉為餌,讓自己落入他的一個新的圈套,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寧玉竟然真的打算對白冠玉做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寧玉具體打算做什麼,但是,白夜很清楚,寧玉肯定是要對白冠玉造成傷害,而且可怕的後果將由此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然而,白夜卻根本沒有辦法動一下,旋即他就看到,寧玉的一雙眼睛,就好似是被什麼液體被灌入其中一樣,一雙眼睛從下而上,漸漸的看不到眼白和瞳孔,全部被那種奇怪的液體給遮蓋住了。
他對白冠玉吼道:“冠玉快走!”
然而,此刻白夜卻陡然發現,白冠玉回頭對著白夜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而後竟然對白夜的話充耳不聞。
屋子之外,燭影搖曳,將三個人的身影映照在窗子上,那最小的人影,此時竟然越來越大,而且性狀也開始產生了變化。
仿佛是變成了一個,恐怖的巨大的怪獸,那‘怪獸’緩步走向那寧玉的影子。
旋即,一張大的足矣吞下一個人的巨口緩緩張開,向著寧玉的影子吞了過去……
很快,就傳來了,咀嚼骨骼筋肉的聲音,‘咯吱咯吱’聽上去讓人心中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一個大妖師,就這樣硬生生的,被一個八九歲女孩變成的怪物,給吞沒了,而且咀嚼的津津有味。
這詭異的一幕幕,清晰的看在了白夜的眼中,讓白夜心中也是一陣陣的發寒,他更弄不清楚,為何寧玉如此心甘情願的,被白冠玉吞噬掉。
而白冠玉究竟是誰?來自何處?卻成了白夜心中,最大也是最恐懼的疑問。
“寧玉,你到底要做什麼?”白夜心中瘋狂的咆哮著,“冠玉,你的覺醒究竟是什麼意思?你和寧玉之間的秘密,到底又是什麼?”
白夜咬著牙,看著眼前這殘忍的一幕……
可是,過了沒有多久,白夜心中的疑惑,卻少了一大半,而且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一直縈繞在他心頭那幾個始終想不明白的問題。
白冠玉因為剛剛體型驟然變大,撐碎了她原來的衣衫,而此時,‘白冠玉’淡漠的走過去,將寧玉事先準備好的衣衫,慢悠悠的穿上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更好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白夜似地。
良久之後,白冠玉發出了與寧玉一模一樣的,陰陽怪氣的聲音,“好了夜侯,現在我們該談一談了。”說罷,白冠玉轉身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手指微微一挑,白夜頓覺全身的禁製都消失了,也終於可以移動身體。
白夜冷冷盯著眼前這個,已經變大了的身影,心思是百轉千回,他理解了也明白了,可是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翻湧不息。
白冠玉微微伸手,示意白夜,“夜侯請坐,你我可以促膝長談了。”
白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寧玉,原來你的永生功法,是這麼一回事兒。”
寧玉陰陽怪氣的笑道:“夜侯見笑了,這世間本沒有永生生命,因為誰都會衰老,可若另辟蹊徑,我便能永生。”
“你現在,到底是白冠玉還是寧玉?”白夜冷冷問道。
此時寧玉淡然一笑,“誰為玉玨,有那麼重要麼?你所關心的、愛護的是我,你所痛恨的、討厭的、甚至忌憚的,也是我,我便是那玉玨。”
這一刻,白夜似乎不知道要以什麼態度,去看待寧玉,亦或者是看待白冠玉,而後白夜道:“冠玉,有句話我想對你說。”
寧玉淡淡一笑,“夜侯但說無妨。”
白夜怒目而視,“你給我閉嘴!這話是跟冠玉說的!”
寧玉隻好悻悻而然,就聽白夜緩緩說道:“冠玉,我不知道你是否喜歡這樣,但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失敗,是我欠你的,我本應給你一個平靜而完美的人生,卻不料今日竟是這種結局。”說著白夜忽然露出自嘲的笑容。
“你怪我沒有早早來找你,你怪的對,這事就是我的錯誤……”說著白夜說不下去了,然而他看到寧玉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
不像是之前,那種帶著諧謔的眼神,而是如白冠玉那般,澄澈而毫無心機的目光,這一刻白夜可以確定,冠玉依舊在這具軀體中,隻不過寧玉也在。
良久的沉默之後,寧玉淡淡說道:“夜侯,寧玉也好,冠玉也罷,都是我自己,所以我比誰都知道,我的心是什麼樣的,也許很難形容,我對你依然有著信任和依賴,然而也有著鄙夷和利用甚至是嘲弄。”
萬般複雜感情,讓寧玉也說不清楚,因為正如他所說的,誰為玉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是那玉玨。
說著,寧玉伸出手掌,淡淡的猩紅色氣息,環繞在手掌之上,那是十二邪神碑記載的殺戮意念法訣,除了白夜也隻有白冠玉能知道,而此刻寧玉就是想要證明這一點,他是寧玉也是冠玉,他就是那玉玨。
片刻過後,寧玉緩緩說道:“子母之體,共生之決,我之所以能夠被稱為永生生命,就是因為這種體製和特殊的法訣造成的。”
“寧玉為母體,孕育出了冠玉,而後我給你玉簡,就是為了讓你幫我找回子體,因為寧玉命不久矣,要想續命,便需要子母之體融合,以母體的力量,加上記憶,附著於子體之上。”寧玉緩緩說道。
“夜侯啊,我從何而來,將去何處,夜侯不必多問,也不必知道,我讓你知道了,我永生的辦法,已經是給予了你最大的信任,而這個信任,就是我作為交換的條件。”寧玉淡淡說道。
沉默,白夜的臉上無喜無悲,無怒無樂,他心中更是不知,是喜是悲是怒是樂,隻有惆悵和淡淡的若有所失。
此時寧玉繼續說道:“我完全可以殺掉你,而不讓你看到今天這一幕,然而若是我殺掉了你,這世間就少了一份樂趣,一份你捅破天際,讓所有以知世界陷入恐慌的樂趣。”說著寧玉惡趣味的笑了起來。
“你想要什麼?說吧。”白夜淡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