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很難想象,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能夠笑得出來,那自信又狷狂的笑聲讓緊張的眾人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們轉頭向那狂笑之人看去,葉琅天正一臉不屑地看著前方的獸群,感受到人群的眼神之後,他往前走了兩步,沉聲喝令道:“屠獸五十,賞靈石三百,屠獸一百,賞靈石一千,屠獸五百,賞靈石一萬!”
“哈哈哈哈!少家主豪氣幹雲,在下佩服,卻不知屠獸一萬有何獎勵?”
一名虯髯大漢大笑著問道,此人本不是蒼繁城之人,而是護送一個商團經此的傭兵之流,其修為也達到了出竅之境,當得是一把好手。
葉琅天微微一笑,也笑道:“封鎮守,扈百邑,勵十萬靈石!”
“哈哈哈哈!那雜家便多些葉少家主慷慨之贈!鎮山鏢局!”
“在!”
“隨我屠獸領獎!”
“屠獸!領獎!”
不看不知道,這麼一呼一應之後才發現這鎮山鏢局竟然有十餘人之多,且每一個都達到了淬體七八重,甚至出竅境都有三人在,堪當得過江之龍了!
蒼繁城雖然處於妖獸森林外圍,飽受妖獸之困擾,但這些來自妖獸森林的妖獸,多數也隻是“獸”罷了,即使是有妖獸,也多是一階級到二階的妖獸之流,慣常也最多隻有兩三隻三階的妖獸,所以老家主才能夠以出竅之境,帶領著一群平均隻有淬體三四重境界的武者在妖獸群中殺個七進七出,縱橫捭闔。
鎮山鏢局這麼一支平均戰力都在淬體八九重的戰力,委實算得上高端戰力了。
“葉府武者,可甘居於人後?”
“不甘!”
“隨我屠獸!”
葉琅天也大喊了一聲,向著安靜的獸群衝了過去。
這事,奇異之事便發生了,那獸群竟然安靜地十分詭異,按理說獸群最強的一波攻擊,就是休整之後的第一波奔襲,攜帶著滾滾煙塵和奔襲所帶來的巨大慣xing的那一波衝擊。
但現在,獸群非但沒有衝擊,反而十分淡定的站在那裏。
有一部分野獸已經擺起了防守反擊的姿勢了,這讓葉琅天感覺稍微有點不妙。
“嘶吼!”
突然,一聲低沉的嘶吼聲從遠處傳來,葉琅天終於聽出了這聲音,聽著這個聲音,竟然是一隻巨蜥在運籌帷幄!
就在這時,葉琅天感到腳下突然一陣蠕動,一群二階的大地巨蜥衝破了土地鑽了出來,數量並不很多,但卻將正在衝鋒著的兩個隊伍撞得人仰馬翻。
葉琅天在感到腳下蠕動的時候便閃了開來,間不容發之際躲開了這一次奇襲,但其他許多武者卻沒有這麼幸運了,就連那鎮山鏢局的虯髯大漢都在這一次奇襲之中負了傷——他的一隻小腿已經被撕咬得鮮血淋漓了。
“他大爺的!這陰險的畜生!”一刀將一隻二階的大地巨蜥頭顱砍下,那虯髯大漢怒吼著,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丹藥,一半丟進了嘴裏,一半拍碎了敷在了腿上,片刻之後便若無其事地又向著獸群衝了過去。
“注意腳下!”
地上不斷衝出來的土錐和爬出來的二階大地巨蜥嚴重阻斷了他們的路線,兩隻人類隊伍隻好就地處理起了大地巨蜥。
但就在這時,又在一聲嘶吼的命令之後,所有的獸群都衝了過來。
人類武者的衝鋒,變成了一場遭遇絞殺戰!
狂亂的獸群在強悍的人類武者麵前隻剩下了亂,人類武者的強悍遠遠超過了獸群指揮者的想象,一輪da地巨蜥的奇襲也隻是輕傷了幾個人類罷了,有丹藥的,磕個藥生龍活虎。沒丹藥的,在隊友的保護下包紮一下也就差不多恢複戰鬥力了。
當然,這也和葉琅天剛才下達的命令有關,畢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事情,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是行得通的,如果沒有成功,隻能說明這個獎賞還不夠分量。
野獸們的進攻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步步驚心,你永遠不知道一隻人立著的棕熊身後是否趴著一隻等待著一擊斃敵的蜥蜴或狼,也永遠不知道在你轉圜閃躲之餘,地底下會不會又突然鑽出來一隻蜥蜴。
葉琅天腳步如飛,身如柳絮扶風,躲過幾隻土豺的撲殺,這些土係的一階妖獸不但身體強悍,並且還會使一手改變地形的地刺、土錐妖術,但在葉琅天這種堪稱技藝大師的技術之下,也並不能傷到他。
又躲掉一隻飛撲過來的豺狼,葉琅天手中長劍一翻,在劃過一隻狼頭之後將長劍往地下一插,長劍拔出,那地底下滲出一股殷紅的鮮血,方才葉琅天未卜先知一般的一劍刺死了一隻妄圖從地底下偷襲他的大地巨蜥。
類似的狀況還有許多,人類的智慧遠比野獸強大,在收起了輕敵之心之後,於大地巨蜥之中突圍而出的武者,在野獸群之中瘋狂得屠戮著。
有些時候,數量無法彌補質量的差距,獸群的瘋狂並不能為他們擴大戰果,比如現在。
“四十七,四十八,五十!”
葉琅天聽到他附近一名淬體四重的葉家武者揮刀之時的怒吼,竟然是在數著斬首魔獸的數量。他回頭看去,那名戰士正欣喜地割下那幾頭野獸的右耳,放進了身上的袋子中,等著回頭領賞,一百靈石,可是相當於他一年的俸祿啊,有了這些靈石,縱使自己長時間不在家中,他的家人也可以過得足夠富足,衣暖餐飽……
葉琅天隨手將地上的一隻巨蜥屍體挑起,向著那人丟了過去,擋下了他身後一隻突然暴起的花豹的襲擊,淬體境武者雖然肉身遠強於常人,但這些野獸的尖牙利齒也不是白給的。
“謝少主救命之恩!”
那人看了看自己身後那被巨蜥屍體撞得脊柱變形的花豹,抱拳相謝,葉琅天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候,葉琅天又聽到一聲嘶吼,一聲怪異的嘶吼。
所有的野獸突然都分散了開,向著這兩隊人類武者相反的方向跑了起來,那虯髯大漢已經全身染血,就連那胡子也都被血汙弄成了一撮一撮的,他那做工精致的皮甲已經被抓的到處破爛,衣服上的鮮血已經完全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野獸的了。
“喂,壯漢兄弟。”葉琅天對著那虯髯大漢說道:“還不知怎麼稱呼你。”
虯髯大漢反手一刀劈倒了一隻飛撲而來的花豹,說道:“承蒙葉少家主掛念,在下鎮山鏢局副鏢頭邱遠山!”方才葉琅天舉重若輕的戰鬥藝術也打動了這個看似粗豪的漢子,見葉琅天問起了自己,也是十分熱情的回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