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兩個男人一台戲

她險些忘了,她師兄根本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如今打蛇隨棍上,正好隨了他的心意!

魏小神醫將她的手包好,“到底是年輕,恢複的倒是不錯。”

她收了手,起身行了禮,“時辰不早了,我先告辭了。”

魏小神醫目送她離開,朝封溫城笑盈盈的道:“明日當真不去瞧戲?這可是一出好戲,你若是不看,錯過了,這一輩子可就再瞧不得了。”

封溫城捏著杯盞,想起白華英那若有若無的一句那我若說心儀大公子,一時沒回過神來。

魏忍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六神無主,思緒遊離天外,怎麼?你莫不是在想白家那姑娘?嘖,溫城兄,你若是真喜歡,你不妨將她娶回去,左右這伯爵府的獨外孫女,襯了你封氏一族,雖說是低了些,但湊和湊和也未嚐不可。”

封溫城麵色微赤,“一派胡言,倒是你,難道不曾在她身上察覺出些什麼端倪來?”

魏忍冬抿了口酒,以為封溫城與他想到了一處,“你也覺得她身上有不少疑點?”

“她如此接近封家,不知是個什麼目地,如今母親見了她總將她當作明兒,若是再這樣下去,我怕到時候母親便隻信她一人,母親若是出點事,封家怕是……”他深知一個強大的家庭,必然是由內部被擊破的。

魏忍冬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他還以為是什麼!

“溫城兄,你莫不是想多了?她與師妹是手帕之交,如今師妹去了,她若是替師妹盡一盡孝道,也無可厚非。我瞧著她性子雖冷情,卻也不會去害了封家。”這姑娘的身份還有待確定!

魏忍冬細想了想,還是不將那戰晉被治好一事告訴他了,免得他到時候得了希望,又失望。

“嗬,據我所知,我妹妹嫁進勇安侯府後瘋瘋癲癲的那一年多,根本就沒有人靠近過,如今哪來的一個手帕之交?更何況,白家大公子那一次控製了母親的心疾,那一回,母親也將白家那位大公子當成了明兒。”封溫城成日捧著書,對這世外之事倒也通曉一些,可如今到了自己身上,關心則亂,他自己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魏忍冬拍了拍他的肩,“你馬上就要春闈了,如今還是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她不過是白府的一個小丫頭,如今得了伯爵府的勢罷了,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封溫城捏著酒盞,眯了眯眸子,眼底殺氣騰騰,“趙斯年的傷勢如何?”

魏忍冬嗤笑道:“你們都當他為護太子昏迷不醒,嘖,實則他在勇安侯府裏好著呢,那日夜裏我悄悄去看了一眼,你猜怎麼著?原本該昏迷的人,與小妾正花前月下煮雪烹茶,好不快活,你說,若是太子知道了,對勇安侯府,還會這樣信任嗎?”

封溫城揉了揉眉心,“勇安侯馬上就要回上京了,他治雪災有功,想必官家會越發的信任他,如今趙斯年接手了城外的駐軍,那溫大人也被重傷在府裏將養著,這一仗,不好打。”

魏忍冬不大懂官場裏的這些彎彎繞繞,捏著酒壺子氣道:“如今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勇安侯府一尊獨大不成?當初師妹的死,他們全數推到了那老太婆身上,他們倒好,一個個將自己摘了個幹淨!”

魏忍冬又急又氣,灌了幾口酒,他一拍桌子,咬牙切齒,“我師妹的性命何等尊貴,區區一個老東西!他侯府以為這事便到此為止了不成!都怪我當初與師父在山中煉藥,我若早知她如此,我定然就守在上京了,想來也能護著她!”

封溫城悶了口酒,心裏發苦,“那年母親總做惡夢,夢見妹妹尋母親求救,母親讓我來上京國子監念書,我舍不得豫州的學業,可笑我們這麼多人,竟連一個女子……都不曾護住。”

魏忍冬歎了歎氣,轉了話題,“如今那趙斯年許就知道太子對他起了疑心了,這裏頭怕是要重生事端。”

封溫城目光微凜,“繼後與勇安侯府也有幾分淵源,如今除了太子,還有一個十餘歲的榮王,隻怕到時候勇安侯府琵琶別抱。”

魏忍冬狐疑道:“太子都定了,還能換?”

“朝堂如今局勢未穩,若勇安侯得了勢,如日中天,重新轍了太子,扶榮王上位也不是不可能,你是世外之人,懸壺濟世就是了,上京的事與你不相幹。”

“怎麼不相幹!實在不行,我夜裏去勇安侯府的井裏,投點毒,藥死這畜生!”魏忍冬先前沒反應過來,對勇安侯府還是太仁慈

了。

“如今以法治國,怎麼?魏兄還指望我去牢裏瞧你不成?”封溫城與他碰了碰杯,外頭的雪下得大了些,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誰也沒有發現,白華英沒有走,她隻是在角落裏蹲著,默默的聽著他們這些話,心裏苦得厲害。

可她無能力為,她不能將這些人卷進來,看來年後她要去找一趟霍燕堂才好。

白華英打定主意轉身,險些跌進了璟王的懷裏,頓時心裏猛的一跳,“你怎麼來了。”

“我的府坻,還有哪裏去不得?如今時辰不早了,我來迎內子回屋。”他眼角透著笑,屋簷上垂著的燈泛著光,那半邊刀疤的臉被隱在夜色裏。

白華英側過頭,“王爺也不該來這兒找,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給外祖母拜年,就先告辭了。”

璟王跟在她身旁往外走,低聲道:“魏小神醫,似乎對你起了疑心,白小姐,你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著實令我詫異。”

他隻知道她在神醫門下拜師,卻不知她的醫術竟然好到了這個地步!

白華英側過頭,笑盈盈的瞧著他,“王爺誤會了,我不過是會念幾個穴位罷了,算不得會醫術,王爺與我也算相識一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望王爺三思。”

璟王忽的抬手拂去落在她發間的雪,將鬥篷替她遮上,“我與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自然不會出賣你,不過你最好與府裏大公子也知會一聲,我倒是無妨,可若讓旁人起了疑心,隻怕又是另一番場景了。”

白華英生怕她師兄到時候知道了,將她給裏裏外外的剖個幹淨!

以她師兄對醫術癡迷的程度,這樣的事兒他不是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