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按著她的手心疼不已,“如兒!你何必與她爭這一時?”
“母親,若是再不爭,將來她當真嫁給了太子殿下,一切就晚了!我是嫡次女,她是嫡長女,縱然我與她一同嫁入太子府,到時候我也低她一等,若我低她一等,他日我所有的孩子都會低她一等!”白的玉如握著柳氏的手,淩厲的目光裏攪著幾分恨意。
柳氏原是個溫婉的,如今在府裏與芹小娘爭了這麼久,也早不是當初那個心地純善的了,“如兒,凡事要沉得住氣,如今她癡症好了,心機也深了,先前她有意尋我結盟,不妨一試。”
白玉如秀眉微擰,“母親!她如今不過是攀上了封家二小姐的高枝兒,就不將咱們放在眼裏了!先前癡傻的時候,可隻會跟在我身後像個乞丐一般討東西吃!你與她結盟,到時候隻怕她反咬咱們一口!”
柳氏理了理她微晃出來的簪子,眸子微冷:“如兒,你放心,母親還指著你來日給你弟弟鋪路呢,如今便與她結盟,瞧瞧她到底有些什麼手段,你若能學一學也是好的。”
“哼,她一個醜八怪,心機倒是深的很,若是要我學她這樣的,我是萬萬學不來。”白玉如與白華英的梁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隻要她還活著,嫡長女便永遠也跟她沒有關係,縱
她再醜,世人也隻會說是白家那個嫡長女是醜八怪!
縱然她也是嫡出,可到底多了個次字!
白府馬車一路疾馳回府,白玉如恨恨的挑開簾子,掃了眼白華英恨得咬牙切齒,“先前三妹妹還說此番參加大喪要讓她好看,如今也沒見她有些什麼旁的能耐!”
柳氏歎了歎氣,忽覺這女兒不知怎的,變了許多,“坐好些,可別讓人瞧了沒規矩。”
白玉如這才訕訕坐了回去。
正午的陽光帶著些餘溫落在白華英的身上,加之如今侯府大火,燒了一大半,瞧著那屍骨無存的棺槨,她心情大好!瞧著身旁的璟王,也比之先前要順眼的多了。
封錦蘭拍了一件頂好的物件,“這是我姐姐生前最喜歡戴的,細說起來,還是我祖母傳給母親,再由母親傳給出嫁的姐姐的一對鐲子,一萬兩起價。”
白華英瞧著那鐲子,眼眶微熱,她還記得臨出嫁時,母親倉促塞進她手裏,盼著她如這一對鐲子一般,能夠夫妻和鳴,可後來她癡症厲害,被侯月容強行取走了,取的時候疼得厲害,仿佛要連著她的手都一並扯斷一般。
璟王瞧著她這神色,道:“你喜歡?”
“……”她自個的東西,哪有不喜歡的!白華英盯著那鐲子,盤算了半天,發現她在白府裏吃穿都是問題,更別提是大手一揮買一對鐲子了,隻得作罷了。
這鐲子的寓意是很好的,眾人見狀紛紛抬價,從一萬兩抬到了八萬兩!
上京雖然說是寸土寸金,
一萬兩眾人公子權貴還是拿得起的,可這水漲船高的,瞬間又奔到了十八萬兩,眾人的呼聲也漸漸的小了。
“十八萬兩,是雷家這位公子出的價,還有沒有旁的公子出價?”雷家在上京是專門做鏢局生意的,其生意之興,遍地都是,如今要說拿,倒也拿得出,隻是費些事兒罷了。
“雷大當家的不愧是天下鏢局之首啊!真真是闊綽。”
“可不是嘛,十八萬兩一對鐲子!”
雷當家的生得國字臉,眉目粗而黑,目光卻溫的很,笑起來同菩薩似的:“諸位客氣了,封家要拍賣了這些東西賑災,雷某不過為災情奉上一點綿薄之力,再者,這鐲子我家夫人也甚是喜歡,若能拍回去贈予夫人,豈不是一舉多得!”
眾人紛紛打趣道:“雷大人家那位母老虎如今可真是好福氣。”
“唉,什麼母老虎,我家夫人可非比常人!諸位莫要亂說,否則夫人聽了該不高興了。”瞧著雷大當家的這麼謹慎的架勢,眾人哭
笑不得。
雷家的那位大娘子可是自個嫁過來的,據說還是扛著琅琊棒進的府,上去就將這武功了得的雷當家的一頓霍霍,如今竟不知雷大當家的對這位夫人這樣上心了,嘖,可見這強扭的瓜,也未必就不甜嘛,這甜不甜的,總歸要扭下來了才知道不是。
就在眾人以為要拍板的時候,璟王掃了眼燁羅,燁羅抬了抬手,“三十萬兩。”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拍賣的先生嚇了一跳:“王爺,這……這一對鐲子三十萬兩?”
璟王要冥婚娶這封家大小姐的事兒,眾人也是知道的,畢竟這大婚就在明日了,可……花三十萬兩又將自家夫人的鐲子買回去,這操作著實讓人看不懂。
璟王理了理衣袍,慢條斯理的掃了眼白華英,“倒是巧了,本王的愛妃也喜歡。”
眾人見狀哪裏還敢再多說什麼,這再財大器粗的,也粗不過這位,畢竟就是一對鐲子,雖說是頂好的料子,起步價便已然是壓價了,可三十萬兩,到底是有些過了頭了。
“好!三十萬兩,還有沒有更高的?今日拍賣,也是為了賑災籌款,王爺慷慨解囊,心係災民,實在是令人感激不盡。”
眾人麵麵相覷,哪個敢去跟璟王搶?雷當家的悔的腸子都青了,他要是知道璟王要拍這鐲子,他哪裏敢這樣喊價!
見沒有人再應話,拍賣的便一錘定了音,那一對鐲子便奉給了燁羅。
封錦蘭見這東西還多著,揉了揉肚子,挽著封溫城的手道:“這兒讓探雪瞧著就成,咱們先去用膳吧,忙了這麼久,都餓了。”
封溫城微微頜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滿眼寵溺,封家大哥哥本就生得好看,封家的基因好,孩子是一個比一個美得驚天動地,偏偏一個也不願進宮當妃子!
如今封溫城一個淺笑,便使得圍在一旁瞧熱鬧的小姐們心跳不已,那一雙雙眼睛落在封溫城的上,若不是封家是名門望族,這些個姑娘真恨不能將他拖回去當了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