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小紙條

她與魏忍冬在縹緲峰過了十餘年,對於這個好美人的師兄她是太過熟悉了,如今生怕做出些什麼讓他疑惑的事兒來,隻得離他遠遠的。

璟王有意無意的擋在了魏忍冬的身旁,“魏小神醫若再不醒,本王不介意親自幫你醒醒酒。”

魏忍冬心虛的摸了摸鼻頭,“棉花宿柳,美人在懷,自然是醉意闌珊,咳,如今風一吹就醒了,不必王爺費心了。”

趙斯年見狀朝魏忍冬作揖,言語間恭敬了幾分:“近來太醫把脈說她是胎位不正,將來恐是要難產,還請魏小神醫救救她,本世子屆時必有重謝。”

魏忍冬掃了眼那塌上的侯月容,眸色微亮,輕佻了幾分:“嘖,倒是個不錯的美人兒。”

封錦蘭冷哼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見色而起意!

魏忍冬摸了摸鼻頭,拂衣坐在一旁,拉過她的手號了號脈,不過片刻,那臉便沉了下去,白華英一顆心也提了起來,這孩子莫不是有問題?先前她便聽說了孩子胎位不正,可若及時調理,還是能正回去的。

魏忍冬鬆了手,歎了歎氣:“胎位不正是其一,近來這孕婦憂思過度,心鬱結結也是一個原因,加上夜裏盜夢,這孩子胎心不大好,隻怕撐不到足月便會死於腹中。”

趙斯年隻覺得天轟的一下便塌了下來,他兩眼一黑,往後退了兩步,扶著欄杆才堪堪穩住。

侯月容聽著這話沉了臉:“不過是胎位不正罷了,哪裏就會胎死腹中?你是神醫還是算命的?竟然在這兒說些這樣的胡話!”

孩子如今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肚子凸顯已經很明顯了,有時候她甚至能感覺到孩子在肚子裏踹她,怎麼可能就與胎死腹中扯上關係了。

魏忍冬起身,提著手中的酒壺子打趣道:“你若不信也無妨,唉,我去尋我的美人去嘍。”

趙斯年忙將魏忍冬攔住,禮遇有加:“還請魏小神醫救救我的孩子。”

封錦蘭挑了挑眉,“世子怕是忘了,我不過是請他過來給這小娘瞧瞧罷了,到底如今不是什麼胎死腹中的要緊事,既然眼下無妨,那這嫁妝一事,還是結了的好,否則,隻怕姑奶奶我就要領著封家的那些個災民來侯府蹭吃蹭住了。”

他們將她姐姐害得那樣慘,一個出世的孩子被活活摔死,眼下這區區一個還有腹中的又算得了什麼?

趙斯年黑了臉,凝著她道:“若是魏小神醫能保母子平安,嫁妝本世子必然會一文不少的奉上。”

封錦蘭氣笑了:“嗬,今日來原本就是拿走封家的東西,怎麼在世子看來倒成了一樁交易了?”

趙斯年救子心切,他已經沒有了一個嫡子了,如今縱然這孩子是從侯月容的肚子裏出來的,也是他的頭一個孩子!

侯月容撫著肚子,那纖長的睫毛上盈著淚,她望向魏忍冬那眼神濕漉漉的,瞧著真是讓人覺得可憐。

“方才說話若有唐突,還請神醫見諒,這孩子是我的命,若是沒了他,我也不想活了,隻求神醫救救我的孩子吧。”無論如何,她也不敢再去冒什麼險了!孩子

縱然沒了還會再有,可是嫡長子的時機,卻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畢竟如今侯府裏除了她還有素秋!

他日指不定又娶了個旁的什麼秋做了妾室了!。

魏忍冬見狀挑了挑眉,“法子倒是有的,隻是美人怕是要多吃些苦頭了。”

他瞧著吊兒郎當的,那眼裏的餘光卻格外的冷,這個女人將他師妹害成那個樣子,縱然孩子是無辜的,可這女人,嗬,他師妹受過的苦,他要讓這女人十倍百倍的來還!

侯月容頜首,咬著牙道:“無論是什麼樣的苦,隻要孩子好好的,妾身便受得,還請神醫救救這孩子。”

魏忍冬微微頜首:“如今這情形,須得下針,配以藥相佐。”

趙斯年見有了希望,欣喜不已:“快,先將容兒抬去側屋。”

府裏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抬著軟塌過去,封錦蘭見趙斯年要跟過去,不由沉聲道:“趙世子,咱們眼下是不是有空檔說說這嫁妝的事了?”

趙斯年被她磨得失了耐心,咬了咬牙,朝管家道:“去,將帳本取來。”

自家世子什麼時候管過帳?如今一聽生怕他吃了虧,頓時有些猶豫:“世子,不如等大娘子瞧完了大夫再說?”

趙斯年雙拳緊握,一口氣憋在喉嚨處,整個人憋得多難受:“去取!”

管家見狀隻得去取那帳本去了,封錦蘭望向坐在小石桌前飲茶的幾人,打趣道:“哥哥,趙世子要同咱們算姐姐在侯府的嫁妝呢,正巧這外頭的人都在,不如便請了他們一道過來瞧個熱鬧。”

封溫城斟了盞茶,朝趙斯年道:“世子以為如何?”

他拂衣在圓桌前坐下,目光微凝:“不過是侯府的家世,不必驚動旁人,鄭大人是不是也該回府了?”

鄭雄捏著茶盞樂嗬嗬的道:“忙碌了一夜,總是要看著潛火軍將這火都滅完了才好,方才那兩聲爆炸可就傷了幾個了。”

趙斯年黑了臉,這些混帳哪裏是來幫忙的,分明就是來瞧熱鬧的!

璟王抬了抬手,侯府如同他的府上似的:“燁羅,去將外頭的人請來,也好有個見證。”

趙斯年見狀沉了臉:“封府還怕我堂堂勇安侯府短缺了一個亡婦的銀錢用度不成!”

鄭雄咳了兩聲打趣道:“話也不是這麼說,不過是裏頭牽扯著利益關係在,多少謹慎一些也是好的,可別哪一方吃了虧不是?”

封錦蘭忽的收到了一個小紙條,她有些懵的望向探雪:“誰送來的?”

探雪搖了搖頭,低聲道:“奴婢也不知,方才摸衣袖的時候摸著的,上頭寫著錦蘭親啟。”

她是會武功的,這上京能近她身的人可不多,近身還能未被她發現的,自始至終還隻有大小姐,可如今大小姐分明已經歿了,那屍體還冰在璟王府的冰窖裏,那眼下這紙條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