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直驚呼之時，林雲身後的葉瀾突然眼中精光爆閃。
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突然間一劍向林雲後心刺去。
曲直卻是看的清楚。
“林師兄……小心……”
他大叫一聲，向林雲身後撲了過去。
“噗嗤！”
看到曲直來擋，葉瀾手一抖，劍已刺在了曲直的肩膀上，鮮血飛濺。
林雲早已移開身形，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他本來並不是特別懷疑曲直。
果然，他表現的不錯。
顯然，存心害他的隻是葉瀾而已。
曲直呢應該是被她利用。
不過，他們之間感情看起來還不錯。
否則，此時曲直應該是被穿了心，而不是刺在肩膀上。
“嗬！我想你應該不是姓葉……而是姓牧雲！”
林雲看著葉瀾，鄙夷一笑。
“你早已知道了……”葉瀾慘淡一笑。
“林師兄知道什麼？”曲直不顧身上的傷痛，大驚問道。
葉瀾並不理他，隻是對林雲道：“不錯，我是叫牧雲瀾……”
說到這裏時，她挺直了身子，但這並不是一種驕傲，反而是一種更深的痛苦。
她隻是不想讓痛苦壓倒，想自己堅強起來罷了。
牧雲家族，好像沒有帶給她多少美好的回憶。
“你既然早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為什麼還要來失魂穀冒險？”
葉瀾問道，這是她想不通的一個問題，如果帶著這個問題死去，她不甘心。
“因為……我想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知道……人不是天生惡的……”林雲很平淡的道。
“尤其是你……除了在做臥底這件事情上之外，我沒有看到其他的缺點……”
“更何況……我看得出來，你對你的親人很牽掛……”
“能夠時刻想到親人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壞人？”
“啊……你竟然這樣想……”牧雲瀾驚呼一聲，人已呆掉了。
旁邊的曲直聽著她與林雲的對話，直接也傻掉了。
他想不到……一切的背後，竟然隱藏這樣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因為他此時也明白了……奔馬河上針對林雲的襲擊，以及五行山莊中他和牧雲瀾誤入聞雪亭的事情，牧雲瀾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他喜歡牧雲瀾，但他也難以忘記林雲的恩德。
這種衝突，讓他心如刀絞，是這裏受傷害最大的人。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說什麼，又要做何選擇。
林雲則是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一言不發。
就像是考場上冷峻的考官，盯著他們想要作弊的學生。
或者說，本身就是他提出了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讓這兩個人來做答。
隻是這個答案並不唯一。
或者說答案有很多，或者說就沒有答案。
氣氛頓時凝固了，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牧雲瀾愣了片刻，她突然喃喃道：“我不是個壞人……我不是個壞人……”
突然，她又慘然大笑道：“我明白了……我用命還你……總夠了……”
慘笑之意，她橫劍向著自己如玉的頸項割了過去……
以她的身手，林雲想要阻攔……完全能夠擋得住，甚至在她舉劍的第一時刻就能夠將她治住。
但林雲並沒有那樣做，而是看著她的劍向頸項上割去，一動不動。
真是一個無情的人。
林雲當然不是無情的人。
因為……現在這場考試才剛剛開始。
不僅隻是考牧雲瀾，更是考曲直。
正在發傻的曲直，卻是在此時表現出無比的勇氣，撲了過去，就在牧雲瀾的劍割到咽喉上時，他雙手握住了劍刃。
鮮血順著劍刃直流而下。
牧雲瀾驚恐鬆手，頹然坐在地上，淒然道：“你何苦如此……這是我的命。”
“我唯有一死……否則，此事無法解決了……”
“牧雲……你不用這麼說……你不能死……林師兄是好人……我求他……放過你……”
曲直扔掉鮮血淋漓的劍，撲到林雲腳下。
“林師兄……求求你……你放過她……”曲直苦苦哀求道。
他從來都不願意求人，更何況跪著求別人，這對他來說，尊嚴上的犧牲太大。
林雲則是仰起了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冷漠的道：“便是我放過她……別人又豈能放過她？她自己又能否放過自己？”
如此無情的話，讓曲直絕望，他想不到林雲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
“林師兄……你放過她……我給你做牛做馬，永世為奴……”曲直並不放棄，繼續哀求著。
林雲輕輕搖搖頭，冷冷的道：“他不用這樣求我……我呢本來也沒有給你多少的恩惠，從現在起……你我之間，一切勾銷，兩不相欠。”
林雲的話讓曲直如遭雷擊。
曾經讓他崇拜的人，心比惡狼還狠，比石頭還硬。
這樣的人，從此恩斷義絕吧。
隻是他那裏知道，林雲如此做……不過就是為了成全他和牧雲瀾而已。
林雲此時做的越絕，兩人之間越割裂，那麼……曲直想要融入牧雲家族也更容易。
至少……牧雲家族不會因自己而為難曲直了。
至於以後成仇敵還是陌路人，林雲顧不得那麼多了。
能夠成全人才是美事。
當然，林雲如此絕情也是因為……有最後解決問題的人到了，隻是一直沒有顯身而已。
顯然，人家也是在對這兩人進行一場大考呢。
“林雲……我是欠你不少，今天……我用我的命……把我欠你的……以及牧雲欠你的……我都還了……”
曲直怒吼道，抓起劍向自己胸口刺去。
“我陪你一起……”
牧雲瀾手中又出現一把匕首，也向胸口刺去。
他們誰也沒有去阻攔誰，顯然是想要一起死了……
林雲當然不會動手。
此時，他需要扮演的是一個最無情無義的角色。
而真正阻攔的人，也就隱藏的暗中考驗曲直的人，也終於出手了。
“當！當！”
一道犀利的劍光飛掠而來，當當兩下。
曲直和牧雲瀾手中的劍都被砸飛。
來人實力超過他們太多，根本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兩人已被來者製住了，手腳再也動不了，便是想死也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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