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
風淩霜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整個人突然就倒在雪地上，微微的抬起頭來。
無助的眼神看向林雲，裏麵有著心死如灰的絕望。
這是最後的眼神殺。
如果林雲此時心動，她的心力就可趁虛而入，從此讓林雲變成她的奴隸。
隻是林雲無動於衷，心腸比那鐵石還要硬。
她絕望的歎了一口氣，幽幽的道：“原來你才是這世間最虛偽的人，你比那些同床異夢的男子更虛偽百倍。”
“嗬！看起來我要謝謝你的誇獎！”林雲輕蔑一笑。
“異夢是肯定的。至於其他的，你想也別想……”
風淩霜猛然站起來，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又淩厲了起來。
既然無效，她也不用再裝。
一言不發的向著前方而去。
林雲還是那樣若即若離的跟在身後。
……
轉過數個峰巒，是一片山凹。
山凹之中，長滿了紅楓。
此種紅楓生來葉片如血，至死其色不變。
紅楓如血，白雪沾染其上，相互映襯，熱烈狂放，寒凜內斂。
對比強烈，美豔驚魂。
山凹核心之處，有一座三層小樓。
那便是楓寒閣。
樓閣古樸陳舊，隱入這漫山的美麗之中，愈顯厚重。
如果隻有這些，此地當真是美的讓人沉醉。
隻是……此時樓閣前麵聚集了黑壓壓一片人，正好擋在了前去樓閣之中的路上。
如果林雲和風淩霜要進入楓寒閣，必然要從他們的身上踏過去了。
林雲和風淩霜向著人群逼近過去。
那些人如石雕般站在風雪中，一動不動。
走的近了，林雲就發現，都是些熟悉的麵孔。
正是那些在楓寒閣之中瘋狂的人。
“他們走的倒是快！”
林雲無奈一笑。
“我與你不過是在無痕樓頂說了幾句話，然後一刻也沒有停，但他們竟然走到我們的前頭了。”
“無痕樓中之秘，豈是你所能盡皆了解的。”風淩霜淡漠的道。
“無痕樓主……他是比你更天才的人……”
“也是楓寒古道上最強大的人。”
“也就是說……他就是楓寒古道的主人。”林雲是幽幽一歎。
“雖然這個主人是他自封的，但好像已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不錯！”風淩霜冷冷的道：“所以……我們麵對的……絕對是一個生死考驗。”
“如果走得過去，你我各取所需。”
“走不過去，你我死在一起！”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挪個窩！”林雲戲謔一笑。
風淩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
“我這不是玩笑！”林雲很正經的回答。
“哼！不想死在一起，那就進到楓寒閣中去！”風淩霜怒道。
“我自然是要進去的。”
林雲冷冷的道，走到了風淩霜的前麵。
如石雕的人們突然跪倒了。
“林大人！你放過我們……回頭吧！”
他們伏在雪地，眾口一詞，哀求之聲，驚天動地。
“轟隆！”
山凹的上空驚雷炸響。
轉眼之間，烏雲密布。
熾烈的雷電在烏雲之中穿梭，卻是在烏雲中刻畫出一個哭泣的人臉來。
這哭泣的人臉麵上帶著哀怨之色，那雷電描繪的眼中，竟然也落下淚水來。
嘀嘀嗒嗒的，落到地上，化成冰塊，也是一張哭泣的臉。
這天上地上下，都在哀求……
“林大人，便是我們曾經做過錯事，如今也已回頭。”
“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給我們一個機會？”
“你難道沒看到……上天都在為我們憐憫嗎？”
哀求之聲如驚雷滾滾，竟然要占據道義的製高點了。
“嗬！綁架我麼？”
林雲冷笑。
“那你們想錯了……”
“你們想用這種方式來維護惡，這是對憐憫之心的最大侮辱！”
“如果你們一定要這樣做，那我也絕對是無情之人。”
林雲說著，向前邁步。
“林大人……你不可以這樣做……”
“我們都是弱小的人啊……”
他們哀嚎著，如同末日降臨。
天上雷電愈加熾烈，暴雨夾著大雪狂瀉而下。
“你們弱小？”
“你們還是想想自己強大的時候吧！”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現在的弱小能夠贖回過去的罪，那我可以放過你們……”
林雲憤怒吼道。
所有的哀嚎聲瞬間消失。
便是天空之中的風雨雷電也似刹那凝固。
顯然，沒有一個人敢於說自己可以。
他們的罪惡，永遠也洗刷不了……
“啊！我雖然罪惡深重，但那隻是我的過去，現在的我……是個可憐人……”
“你麵對一個可憐人卻如此的殘暴，你就是惡魔……”
……
突然之間，人群中又爆發出叫喊聲來。
天空的風雨雷電瞬間又狂暴起來，向林雲纏繞過來。
惡人的道理就是強悍。
我的惡在過去，弱在當下。
但你的惡……卻正在上演。
林雲卻不管這些。
“我就算是惡魔又如何？”
一聲怒吼，狂暴的力量衝擊過去。
跪伏在他麵前的人，一個個被掃蕩了出去，開辟出一條路來。
林雲大踏步向前。
“這個惡魔……我們死也不能讓他過去……”
“對啊……讓他過去……我們一個也活不了……”
“我們上千人的命，難道不比他一個人的命重要……”
“我們殺他……為了我們大家能夠活下來……”
“所以……我們才是誅魔衛道我正義之人……”
……
人們叫喊著，紛紛撲殺上來……
林雲奪過兩把長劍來，瘋狂揮舞。
劍血如雨點向天空飛去，融入天空中那張哭泣的臉上，慢慢的紅了起來。
被斬殺的屍體向兩邊飛掠。
但後麵的人不管不顧，繼續向林雲撲殺過來。
他們明白。
自己如果不死在林雲的手裏，那就死在主人的手裏。
死在林雲的手裏，是一刀兩段。
而死在主人的手裏，卻是要經曆如地獄般的苦痛。
他們知道自己的選擇。
殺戮越來越瘋狂了。
風淩霜此時卻是在站著看戲。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如雨點疾飛的血，卻是難以在她身上沾半點兒。
她還是白衣縹緲，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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