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痛死我了……”
一聲慘叫在林雲麵前響起。
林雲突然發現，在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躺著一位老頭，在呻吟叫喊著。
“好厲害的身手……”
對於突兀出現在老頭林雲並不感覺意外。
這家夥實力真是強，速度快到幾乎能夠與他媲美了。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這老頭已鑽出來倒在了他的腳下。
林雲自然不會去理睬。
想要繞過去。
但老頭好像就在地上飄，林雲怎麼也繞不過去。
“年輕人，撞了我，不要不承認……哎呀，你撞的真狠……”
老頭呻吟著，把林雲賴上了。
周圍的乞丐們，以及後麵尾隨著的家夥們，呼啦都湧了過來。
“年輕人……撞了人不認賬，可不行的……”
“如今……真是道德淪喪，一代不如一代了……”
“年輕人，你就彎個腰扶老人家起來，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何必要背負這個罵名……”
眾人七嘴八舌的，有罵的也有勸的……
但都是一個心思。
林雲笑了，冷冷的道：“這個惡名……我還真就背負了……”
“不是我做的，我何必認？”
“如果認了，不是我做的也成了我做的。”
“那樣的惡名……才是背負不起的惡名……”
林雲淡淡一笑，就要以更快的速度縱身掠過。
突然間~~~
從斜刺裏衝出一個瘸了腿的老太婆。
她衝到老頭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砰就給了老頭兩個耳光。
“你這老無賴……你在這古道上碰瓷訛人的事情做的還少了嗎？”
“你真是丟盡了我們大家的臉……”
隨後，她看向林雲，眼中滿是歉意，用沙啞蒼涼的聲音的道：“小夥子，你走吧，真是對不起……”
林雲不知道要說什麼。
身邊聚攏過來的人也開始散去。
有人又小聲道：“郝阿婆這樣可憐，還來管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這滾地龍好幾個兄弟呢，都在這古道上做這樣的營生……”
“是啊……惹了他們，郝阿婆怕是大禍事……”
“唉！誰讓郝阿婆的腿壞了呢，她腿好的時候，滾地龍弟兄幾個，見了她都得滾著走……”
“是啊！好人沒好報……可惜……楓寒古道上沒有丹藥啊……”
……
聽著人們的歎息聲，林雲難辨真假。
“小夥子……別聽他們亂說，阿婆好著呢……你快點走……這裏太危險了，沒幾個值得相信的人……”
“到了前方，遇到的惡人更甚，如果難以抵擋，回到阿婆這裏來，阿婆拚死也護著你……”
“你啊……真是個好孩子……我兒子……當年……”
阿婆突然就不說話了。
隻有淚光在眼中閃爍，強忍著不讓流出來。
真實無比，沒有一點摻假。
因為……她的兒子確實也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可惜啊可惜。
這樣的事情是真的，所以，這種感情不論什麼時候表現出來都自然是真的。
林雲被打動了或者說沒有被打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看了看老太婆瘸了的腿，拋兩粒丹藥過去。
那是療傷的聖品，比給甄山的丹藥好了百倍不止。
郝阿婆接住丹藥，淚水再也忍不住，如水而下。
突然撲倒在林雲麵前，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阿婆不必如此！”
林雲驚呼，並沒有去扶。
郝阿婆還在磕頭。
滾地龍突然向她撲過去。
“老乞婆！丹藥是我的……”
郝阿婆就地一滾躲開，隨手將兩粒丹藥塞入口中吞下。
“你這老乞婆，為什麼搶我的丹藥……”
滾地龍嚎啕大哭。
“最好這小子給你的是毒藥……你不會好死的……”
他又惡狠狠的詛咒著。
“你這齷齪的家夥內心真是黑暗，小兄弟的丹藥好的很……”
吞下丹藥的郝阿婆臉泛紅光氣色好的很。
隻是，她讚美的話音剛落。
突然間臉色由紅潤變成蒼白，還泛出些黑色來。
“啊……有毒……”
她驚呼一聲，佝僂下身子，用手去摳自己的咽喉，想要把吃下去的丹藥吐出來。
隻是那裏能夠，隻有痛苦的幹嘔聲讓人惡心而已。
“哈哈~~~你這壞老婆子……終於是遭了報應……”
白發蒼蒼的滾地龍仰天大笑起來。
這瘋狂的笑聲，把漸漸散開的人又激怒了，紛紛聚攏了過來。
“滾地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郝阿婆？”
“呸！壞事又不是我做的……你們不去問這小子，反過來埋怨我？這是什麼道理？”滾地龍是理直氣壯。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集中在了林雲身上。
“你小子真是壞啊！前麵的路上殺人，現在竟然又下毒……”
“郝阿婆是古道上最好的人，你如此對待他，簡直是禽獸不如……”
“這樣的惡人……如果不除，我們有何麵目立於人世之間……”
“對對！殺了他，為郝阿婆報仇……”
……
眾人義憤填膺，紛紛叫罵著，一個個腳下慢慢的挪動著，向林雲逼近過來。
林雲很是無奈。
他便是實力強於這些人，如今卻是站在了理虧的一方。
不論對方是栽贓還是陷害，他都無法說清了。
說不清又理虧的事情，氣勢先弱了。
就是想殺死這些假仁假義的家夥，也不好下手了。
“人心之惡，是防不勝防！”
林雲隻有暗歎。
“聽說這裏來了一個壞人！”
突然，有著很平淡的聲音響起。
但就是這平淡的聲音，卻讓得周圍圍觀的惡人們紛紛後退，身體顫抖不已。
“我們古道四魔已是夠狠的壞人……”
“所以，這裏不可能有比我們更狠的惡人……”
話音還是很平淡。
人們已主動讓開一條道來。
四個衣衫整潔的家夥走了過來，個個如同博學大儒一般，長須飄飄，自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
便是他們手持屠刀，殺人剜心之時，也還是這般模樣。
在氣質這一塊，他們始終是拿捏的死死的。
不論是麵臨驚濤駭浪還是天崩地裂，他們從來都沒有慌亂過。
隻是，當他們踱進人們圍著的圈子，看到倒在地上，口中吐著白沫的老阿婆時，臉色駭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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