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美閣,在鳳鳴城中玄靈湖邊,一座不過三層的樓閣。
一邊臨水,一邊靠著成片的鱗次櫛比的豪華的府邸,確實是個好地方。
林雲和盛大來到這裏時,閣門口並沒有人守著,可隨意進去。
進入裏麵,隻見流泉奇石錯落有致,寒光閃爍的寶劍或插在青石之上,或藏於流水之中,似在默默注視著前來這裏的人。
奇石流泉名劍。
構建出一個夢幻的世界來。
也有著三三兩兩的人流連在其間,不算熱鬧,但也不冷清。
人們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那些名劍,期望能夠得到那一把劍的青睞,從而獲得被劍美閣主召見的機會。
但也隻是看而已,並沒有人用手去摸那些名劍。
因為,有那強行取劍者,被劍傷的很重,卻是自討苦吃了。
“這裏的劍皆靈性,會擇主的。”盛大對林雲道。
“我看倒不是什麼劍有靈性。”林雲輕笑道:“如果一把冷冰冰的劍都知道那個人好那個人壞,那它豈不是不會殺人了。”
“公子說的是,令我茅塞頓開啊!”盛大卻是有所悟,道:“劍終究是被驅使的。”
“若是他能辨人賢愚,自然也能夠分得善惡,世間的不平事也是少了許多。”
“但往往是諸多殺戮之事,都有劍的影子在其中,它們縱然有靈,也無法控製自己主人殺人的手啊。”
林雲聽盛大如此說,也是頻頻點頭道:“盛老說的是啊!劍也隻是一把工具而已。”
“所以,這裏的劍縱然再名貴,它們再高傲,恐怕最終還是屈服於人吧!”
盛大聽的一驚,問道:“公子的意思是,這裏的劍,想要得到,就要讓它們屈服?”
“正是!”林雲點頭。
“公子,那它們屈服於什麼?難道是力量?”盛大問道。
“有的力量確實能夠讓它們屈服,但更多的也隻是強行掌控罷了,並不能讓它們真正屈服。”林雲道。
“所以,要想讓它們屈服,應該是讓它們從自己固有的劍心上屈服。”
“這些劍也有劍心?”盛大更吃驚了,在他的認知中,也隻有那些傳說之中的神劍才會有劍心。
一般的劍,甚至於帝劍,都未必能夠感受到劍心的存在。
“有的,不論是多麼差的劍,從它被打造出來的那一天起,它們就擁有一顆劍心,那就是一往無前的銳氣和寧折不彎的骨氣。隻是,人們無法從冰冷的它們身上感受到而已。”林雲道。
“嗬!公子說的真是太好了!讓我明白,不僅這世間的劍是這樣,就是世間的人也是一樣,都擁有一顆不折不彎的修行之心,隻是因為更多的人從來沒有真正的看得起自己,所以,也隱藏了自己的劍心,最終,隻是泯然如眾人了。”
盛大說著,眼中光芒閃爍,感覺到自己那困在武玄境的境界,竟然在鬆動了。
他一時間有些呆。
如果他十年前遇到林雲,與之論道,或許早已成就武王了。
不過,現在也不遲。
他心中喃喃道,臉上蕩漾著幸福的笑。
就在此時,一個衣著華麗的家夥從旁邊轉過來,就碰到了他的身上。
“老東西!你瞎眼了,碰我做什麼?”
那家夥憤怒叫罵著,因為盛大此時表現出來的,還隻是一個武靈境的程度。
所以,他自恃自己也是個武靈境,身邊又有著武玄境的隨從,所以,囂張的很。
否則,若是盛大表現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來,他屁也不敢放一個。
盛大雖然被人撞了,隻是此時心中如明鏡一般,豈會計較這個。
忙堆滿的笑道:“公子!對不起……”
“對不起?”那家夥一臉的驚愕,好像很久沒有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似的,怒吼道:“你對不起就完了?”
“告訴你!老子我最討厭對不起這三個字。你馬上給跪倒磕頭賠禮,否則,今天你別想出這個門。”
“磕頭?”盛大一愣,想不到這家夥提出這樣的無理的要求來。
隻是,他想低調些,因為這是在鳳鳴城中,如果惹出太多的事來,恐怕不好收場。
但林雲就不這樣想了,上前砰砰就是兩個耳光,扇在那家夥臉上。
那家夥頓時臉腫了起來,慘叫著:“啊!敢打我……給我上……打死他……”
他身邊武玄境的隨從已閃身上前,伸手就向林雲抓了過來。
盛大此時也不願意再忍讓了,不論惹出多大的事情來,絕對不能讓林雲吃虧,這是他的原則。
手出如電,盛大把那個武玄境隨從的手抓住了,微微一用力,再一推,那個武玄境就痛的齜牙咧嘴,退後了。
也就在此時,又有一個青年衝過來,擋了中間,小聲阻止道:“表兄!你可別動手,要是惹怒了閣主,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慘叫著的錦衣青年頓時感覺受到了羞辱,大聲道:“難道憑我一個北原郡王世子的身份也不行?”
那個號稱他表弟的青年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小聲道:“表兄!別說你是個郡王世子,就是個皇子也不能。”
北原郡王世子呆住了,隨之也有些明白,能夠在這種地方開劍美閣,還賣的都是這般名貴的劍,沒有點背景,誰能立得住腳。
於是他馬上安穩了,把他表弟的手扒拉下來,揚起他還有著紅手指印的高傲的臉,壓低了聲音對林雲嘲笑道:“窮酸,你們兩個跑到劍美閣來,是對劍美閣的侮辱。”
“少爺我現在暫且不與你們計較,我要去尋找我心儀的劍了。”
“等到少爺我找到合適的劍,總有一天,我會用我的寶劍割下你的腦袋。”
“呸!”林雲不客氣的又唾了那家夥一口,冷笑道:“就憑你那樣的豬,這裏的那一把劍會認可你?”
“小子!你敢小看我。”北原郡王世子怒了,但又不敢像林雲那般高聲罵,小聲的罵道:“少爺我要得到我心儀的劍你要怎麼樣?”
“我再打你幾個耳刮子。”林雲惡狠狠的道,那家夥身體一抖,竟然又向後跳了一步。
隨後,又明白過來,這裏是不能動手的,又上前湊了湊,道:“小子!我們打個賭!”
“你要與我賭?”林雲冷笑,道:“你憑什麼與我賭?難道就憑你這個郡王世子的垃圾身份?”
麵對林雲的咄咄逼人,北原郡王世子想要發怒,但又不敢像林雲一般高聲,隻能是壓低了聲音,如同哀求般的道:“我也不憑什麼,條件很簡單。不論誰輸,從這裏滾出去就可以了。”
“成交!”林雲對於這個條件很滿意。
賭其他的,最終都可能化成麻煩,所以,賭注越簡單越好,本來也不指望從這個垃圾東西身上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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