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蕭奕卓心神不穩,握緊了手中的短刃,再抬頭眼中殺意彌漫,緩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嚇得麵色越來越慘白,手撐著地一個勁的往後爬,希望能逃過眼前男人的追殺。

“別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

蕭奕卓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戾氣濃鬱,手起刀落利落的解決掉一個黑衣男子。

一旁的木竹看到這一幕,心情有些沉重,他們這些做手下的,自然是明白自己少主一直以來的信念,現在也能理解蕭奕卓的痛苦。

木竹緊緊抿著唇,到底是沒有再開口阻攔蕭奕卓殺人。

蕭奕卓手握短刃,殺人一下眼睛都不紮,不過片刻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

橫屍遍野,看起來格外駭人。

木竹恭敬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他心中並沒有覺得自家少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若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好,那還談什麼保護蒼生,拯救百姓的大夢想。

等溫書棠安頓到蕭澤騎馬來到這裏之後,看到的就是這令人驚懼的一幕。

蕭奕卓手持短刃背對著她,站在滿是屍體的草地上,他身上的衣服染上了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孤獨冷漠又有些嚇人。

溫書棠微微一愣,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蕭奕卓,這樣孤寂,蒼涼。

溫書棠翻身下馬,走上前低頭看著都已經徹底斷氣黑衣人的屍體,心中沒有一絲絲對這些人的憐憫。

她冷著臉蹲下身檢查屍體身上有沒有什麼能證明他們是誰派來的證據。

將屍體翻了個遍,溫書棠也沒找到什麼能額證明的東西。

她站起身走到蕭奕卓的身邊,伸手接過他手中那已經沾滿鮮血的短刃。

“這把刀和你送我的那把很像。”

聽到她的聲音,蕭奕卓這才注意到溫書棠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低下頭,視線落在她手中的那把短刃上,聲音幹澀又沙啞:“這把刀與你的那把是一對鴛鴦短刃,基本上別無二致,隻是這把要更沉一些。”

溫書棠點了點頭,掂量了手中的短刃一把:“感覺到了,確實很沉,不過看你應該用起來很順手。”

蕭奕卓的目光從短刃上轉移到溫書棠的臉上,他目光沉沉,看不透眼底到底是什麼情緒。

“你害怕嗎?”

聞言,溫書棠抬頭看向蕭奕卓。

“怕什麼?”

“我把他們都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蕭奕卓抿唇輕聲回應道,眼睛緊緊盯著溫書棠的嘴巴,似乎是不想從她嘴裏聽到什麼不好的回答。

溫書棠將短刃還給他,走上前伸手環抱住蕭奕卓的脖子,將他拉到自己麵前,蕭奕卓被迫彎下腰看她。

兩人視線相對,呼吸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溫書棠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害怕,相反,如果你今天但凡將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放跑了,我都會覺得你是一個懦夫,而不是英雄。”

聽到她說的話,蕭奕卓眸中明顯劃過一抹驚異。

不等他開口,溫書棠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麼,保護蒼生,心懷大義與解決一些人渣毫無關係,你要保護的是那些弱小,而不是這種仗著權力可以胡作非為,傷害別人的人,你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

溫書棠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蕭奕卓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忽然之間,蕭奕卓好像一下子釋然了。

是啊,他心中一直想保護的都是手無寸鐵勤勤懇懇生活的百姓,而不是這些仗著自己手中有些權力就助紂為虐是非不分的小人。

蕭奕卓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目光炯炯的看著溫書棠,眼中的陰霾霎那間褪去,撥雲見日一下子轉變成了晴天。

他勾唇揚起一抹淺笑:“還是夫人明事理知大義,是我一時間亂了心智才會有所遲疑。”

溫書棠點點頭滿意的嗯了一聲,她剛剛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蕭奕卓剛才身處迷茫之中,立馬明白他在遲疑徘徊什麼。

依照他的性子肯定是在懷疑自己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當年在軍團之中溫書棠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懷疑。

在惡勢力集團做臥底做久了,她也會迷失自己,為了不讓自己陷入迷茫之中,溫書棠便經常逼迫自己去看看那些還在飽受生活之苦的普通百姓,讓自己一直保持著清醒。

“想明白了就好,你隻是在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而是連自己的孩子都守護不好,你還有什麼資格說自己要保護天下蒼生。”

溫書棠看了他一眼便鬆開了手準備退後一步,卻被蕭奕卓一把摟住了腰。

有力的胳膊緊緊攬著她的腰肢,溫書棠挑了挑眉。

不等她開口詢問,蕭奕卓上前一步低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悶聲道:“夫人,讓我抱一會。”

聞言,溫書棠本想推開他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她莫名覺得現在的蕭奕卓有些脆弱。

算了,他隻是想要個抱抱而已,有什麼錯呢。

溫書棠原本想推開他的手轉了個彎回抱住了他。

感受到溫書棠的回應,籠罩在蕭奕卓心頭的最後一點陰霾也徹底消失殆盡。

站在一旁的木竹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隨後默默地轉過了身移開視線,給兩人留出了獨處的地方。

還好少主夫人在啊,不然少主又要像以前一樣自己獨自一個人消化所有的悲傷痛苦了。

他們這些屬下,說白了還是幫不了少主過他自己心底的那道坎兒,隻能由少主心裏最親近的人來幫他。

而這個人就是眼前的少主夫人。

木竹現在覺得隻有溫書棠才有資格做他們的少主夫人。

蕭奕卓休息了片刻便放開了溫書棠,他現在已經想清楚了,剛剛的迷茫已經徹底消失,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自若。

溫書棠也沒再多說什麼,低頭看向地上的屍體:“隻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木竹,將剛剛那個首領的腦袋丟到唐弗笙麵前去,帶個話,若是我明日看不到他親自來謝罪,那被送到京城的就是他的腦袋。”蕭奕卓掃了一眼背對著他們站的木竹,聲音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