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棠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和他計較:“是我唐突了,管家莫怪。”
管家以為溫書棠是真的害怕了,立馬變得趾高氣揚起來。
“哼,你知不知道我盧家可是這清水鎮上數一數二的富戶,罷了,你一個小小的婦人懂什麼。”
溫書棠笑了一聲並沒有再說話。
倒是溫瑞洲有些緊張,生怕管家對溫書棠有什麼不利的地方,他擋在溫書棠的身前,語氣不卑不亢。
“管家莫要與我家小妹計較了,她年齡小不懂事,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櫃子吧。”
管家看了一眼溫瑞洲,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跟著他走到裏麵的小屋子裏。
他繞著做好的櫃子轉了好幾圈,眼中閃過幾分滿意,但臉上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你這做的什麼東西啊,連我盧府的一個凳子都比不上,虧得你還說做得特別好,我看啊,就是打量著誆我的。”
溫瑞洲沒想到管家竟然對他們兄弟做的衣櫃不滿意,畢竟這櫃子可是他和溫耀時合力仔仔細細做出來的,怎麼可能有管家說得那麼差勁。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管家要不再好好看看?我們兄弟很用心做的。”
管家瞪了一眼溫瑞洲,語氣強硬:“看什麼看,就這樣的東西還想送到我們盧府?簡直是汙了老爺的眼睛。”
聽到這話,溫瑞洲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視線落在高大的櫃子上,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見溫瑞洲沒說話,管家不著痕跡的笑了笑,隨後咳嗽一聲一臉勉為其難的樣子。
“罷了罷了,諒你們剛開店,第一件東西難免有些倉促,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計較這些小事。這樣吧,這櫃子原來應該給你們五兩銀子,現在三兩銀子我就帶走,怎麼樣?”
聽到這話,沒等溫瑞洲說話,溫耀時先忍不住了,他皺起眉,語氣不太好。
“三兩銀子?三兩銀子連這些木材都買不來,未免有些太少了。”
管家瞪了他一眼:“還敢嫌少?能給你三兩就不錯了,做的東西這麼爛,還不讓人說了?”
“你胡扯,我和大哥耗時耗力做出來的東西哪有你說的那麼一文不值。”溫耀時皺著眉隱忍道。
“我不管那些,你們東西不好,不值這個價,就三兩,賣不賣?”管家翻了個白眼,大有耍無賴的意思。
“不賣了。”不等溫瑞洲和溫耀時開口,站在一旁的溫書棠忽然出聲道。
她這一句話讓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
管家更是不屑地上下打量她:“你個婦道人家摻和什麼,回家相夫教子去吧。”
溫書棠冷笑一聲:“三兩銀子就想拿下我兩位哥哥盡心竭力趕製出來的櫃子,你這想得未免也太好了,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你胡說什麼。”管家臉上閃過一抹心虛,隨後又恢複了正常,依舊是一臉的趾高氣揚。
“盧府還真是落魄了,就連二兩銀子現在都開始斤斤計較,你回去告訴盧金石,都成喪家犬了就別裝闊少了。”溫書棠冷聲道。
聽到她的話,管家愣了一會,隨後反應過來指著溫書棠大聲叫喊道:“你這女人!竟然敢這樣侮辱我家老爺名聲,信不信我讓你下大獄!”
“嗬嗬,你盡管去回稟盧金石,就說我溫書棠在這等著他,看他敢不敢讓我下大獄。”
“你!”
“你什麼你,話都說不清楚還當管家呢?趕緊從這滾出去,要不我可就要用一些不太體麵的方式請你出去了。”溫書棠聳了聳肩。
一直站在她身後沒有說話的蕭奕卓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格外具有壓迫感。
管家不自覺地吞咽口水後退了幾步,指著溫書棠道:“行,我記住你了,你等我回去稟報老爺,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之後就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溫瑞洲看著他的背影,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溫書棠以為他是因為櫃子賣不出去而感到泄氣,立馬開口安慰道:“大哥別擔心,這櫃子他不買,我買了。正好和夫君成親這麼久,家裏還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呢。”
溫瑞洲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他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櫃子上:“這東西,真的有那麼不好嗎?”
“大哥你別聽那人放屁,他就是為了少給銀子才那樣貶低你和二哥的,這櫃子精致又結實,絕對是上品。”溫書棠寬慰道。
溫耀時也點頭附和,有些氣憤地說道:“就是大哥,別人不知道,咱哥倆還不知道嗎,做這東西花了多少精力,怎麼可能真的那麼一文不值。”
聽到兩人這樣說,溫瑞洲這才好受了不少,他點點頭:“沒錯。”
“隻不過小妹剛剛那樣說他,他好歹是盧員外的管家,會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利啊?”溫瑞洲有些擔心的看向溫書棠。
“這事大哥就放心吧,他盧金石絕對不敢對我做什麼的。”溫書棠之所以敢這樣篤定,是因為她完全知曉盧金石對宋舟白做的那些破事。
萬一盧金石真的有什麼動靜,她就直接將那些事情都捅到衙門去,宋舟白肯定是站在她這邊的。
到時候看是她著急還是這位盧員外著急。
見溫書棠如此篤定,溫瑞洲稍稍放下心來。
管家回到盧府越想越氣,直接找到了正在和小妾嬉戲的盧金石,跟他添油加醋的講述了這件事。
盧金石一聽立馬有些生氣,竟然有人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裏,竟然這麼猖狂,當下就想在找人去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婦人。
“這婦人是誰?竟然這麼大膽。”盧金石一拍桌子,氣憤的說道。
管家見盧金石這麼生氣,心中頓時幸災樂禍了起來,他甚至已經想象到那女人跪著認錯的樣子了。
“回老爺,那女人叫溫書棠,她還說您肯定不敢讓她下大獄呢,很是猖狂。”
管家還在那滔滔不絕的說著,盧金石卻直接愣在了原地,口中重複了一遍管家的話。
“溫書棠...”
“對,就是溫書棠...”
管家話還沒說完就被盧金石一巴掌抽得眼冒金星,連北都找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