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騎著馬從遠處疾馳而來,接近人群他才拉緊韁繩阻止馬兒繼續向前奔跑。
停下來之後他翻身下馬,呼吸有些急促地跑到宋舟白身邊拱了拱手。
“少爺,人抓到了,阿大他們在後麵跟著呢,我先跑回來跟您說一聲。”
“行,知道了,直接帶到這裏來吧。”
宋舟白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旁的朱掌櫃,眼睛裏帶了幾分精明的笑意。
“今日朱掌櫃可趕上了,等會給您看一出好戲。”
聽到他說的話朱掌櫃愣了一瞬隨後疑惑地問道。
“什麼戲?這裏有戲班子?”
宋舟白笑了笑沒在說話,而是目視前方,似乎在等著什麼。
他們的對話全都落入了盧金石的耳中,他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看到宋舟白眼中的狠厲,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原來準備散去的人們大概也嗅到了熱鬧的氣息,紛紛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打算看看會發生什麼。
一眾人都順著宋舟白的視線看過去,沒等多久,一輛馬車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馬車周圍跟著許多男子,他們護送著馬車走到店鋪跟前。
阿大走上前對著宋舟白微微頷首:“少爺,人帶到了。”
隨後他走到馬車旁一把將簾子撩了起來,露出裏麵被五花大綁的幾個黑衣人。
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
被綁著的黑衣人沒想到一見麵就是這麼多人,羞愧得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幾人都低下了頭似乎是不想讓人看見他們的臉。
阿大一把將為首的男子拽了下來,伸手將他臉上蒙著的黑布扯下。
宋舟白看著這張臉莫名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宋小少爺,你這是?”
朱掌櫃皺著眉看向宋舟白,他沒明白這夥人是幹什麼的。
“朱掌櫃,這些人就是將香水劫走的賊人,如果不是他們的話,我也不至於逾期交貨。”宋舟白解釋了一句,隨後走上前仔細打量這人的臉。
男子一身黑衣,緊閉著嘴不說一句話。
宋舟白卻忽然認出了他是誰,轉頭看向打算隱入人群離開的盧金石,語氣驚訝道。
“這人不是盧叔家的管家嗎?!”
盧金石腳步一頓,他在看到男子第一眼的時候額頭上就落下汗來了,本想趁著大家都發愣的時候趕緊離開,卻被宋舟白點名叫住了。
他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抵賴不認。
“你平白無故怎麼汙蔑人啊,這哪兒是我的管家!胡說!”
“那盧叔去把管家叫來看看?”
盧金石的話噎在喉嚨裏,他上哪兒去找人啊,管家不就在這被五花大綁地站著呢嗎。
但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承認,盧金石走到男子身邊仔細看了看,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語氣惋惜。
“哦!我知道了,前幾日管家偷了我夫人的首飾被我趕出家門,他肯定是為了報複我才去劫宋小少爺的香水!”
見男子怔愣不說話,盧金石急了,趕忙追問道:“你說,是不是這樣?”
他朝男子遞眼色,動作明顯得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此刻的解釋顯得無比的蒼白。
一些聰明人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盧金石專挑今天來落井下石,而且全程都很淡定自若,但一看見這個黑衣男子就慌了神還說出了這樣蹩腳的借口,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想。
朱掌櫃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精,一看這個場麵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皺著眉看向盧金石。
原來隻是知道盧家的東西不太好,現在看來人品都有問題了。
大家都沒說話,還是宋舟白站了出來,他笑著看向盧金石。
“我相信這件事跟盧叔肯定沒有關係,雖然我家與盧叔平日在生意上有點衝突,但盧叔肯定沒有這麼小氣的對吧?”
這話剛剛宋舟白也問過一遍,盧金石可以底氣十足地否決他,但現在這話卻像是大耳光一樣狠狠扇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朱掌櫃輕哼一聲,看向盧金石的眼神帶了幾分嫌棄。
“今日真是讓我看了一出好戲,看來盧員外不僅貨不怎麼好,就連這人品都不怎麼樣啊。”
這一句話直接讓盧金石的臉掉在了地上,他什麼話也沒說轉頭悻悻離開。
宋舟白就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其實完全可以鬧到衙門去,但他並不想這樣,要是盧金石直接被收押,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對於他這樣的人,最不能心慈手軟。
有了今天這一出,大家都知道了盧金石的嘴臉,短時間內別說要擴大生意了,就連保住現在的訂單都夠嗆。
等盧金石離開之後,小廝忽然從店裏跑了出來,在宋舟白耳邊說了幾句話。
宋舟白頓時露出笑意:“現在事情解決了,不瞞大家說,其實香水早就到了,但是為了抓住這次事件的凶手才對大家說了謊,現在大家可以進店挑選自己喜歡的香水了,本店今日推出新品香水,梔子花味!”
大家先是一愣,隨後都歡呼起來,一股腦地湧進了店裏,原來質疑的聲音完全消失了。
朱掌櫃也滿臉笑意的看著宋舟白,推出新款香水這意味著他能帶回去的就更多了。
“宋小少爺真是年輕有為啊。”
“讓朱掌櫃久等了,給您的貨已經全都裝好了,五十瓶新款香水半價給您,就當是今天的歉意。”宋舟白笑著說道。
朱掌櫃臉上的笑意更濃,畢竟誰不喜歡用一半的價格拿更多的東西呢。
溫書棠讓蕭奕卓駕著馬車把所有做好的香水都放在了後院,把東西放下之後就離開了。
宋舟白為了感謝她這次的幫忙,直接大手一揮送了一輛馬車給她。
溫書棠也絲毫沒客氣地收下了,有了馬車平日來往鎮上也會更方便些。
蕭奕卓坐在前麵趕著馬車,溫家兄妹則是坐在車裏聊天。
溫耀時和溫瑞洲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溫耀時好奇地問。
“小妹是怎麼知道盧金石是幕後黑手的?”
“我才不知道呢,隻是這件事明顯就是有預謀的,少東家今日故意說香水沒到就是為了引出這個凶手,畢竟他怎麼可能忍得住不來嘲諷呢。現在想想確實也是,宋家一倒台,獲利最大的可不就是盧家嘛。”
溫書棠笑著擺弄手中新買的白瓷碗,白淨的碗讓人看著就喜歡。
“既然有人劫了第一次,那肯定就還得有第二次,這叫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