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誤入。”林凡苦笑,而後認真講解,提及了混亂時空海;也談及了這一路所見所聞。
“雷神……那是一個頂天的大能啊,一人鎮壓了數個紀元。”
夔牛修為不高,但起存活得太久了,經曆過某一場的天戰,知曉各種大迷,所以自然是知曉雷神的,歎息了聲,夔牛道:“若非雷神降臨心存憐憫,我們這一族,怕是一個都不可能剩下,都要死在血與亂中。”
“鼎盛到一門三神祗的族群啊,竟然也有沒落的那一天。”青月長歎,隨後又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家族,又何曾不是如此?
一門雙神,鎮壓了萬古妖邪懾服了宇宙洪荒,但那又如何?最終也隻能慢慢腐朽與落寞,直至世間再無人知曉。
“那又不朽的傳承,那又不滅的道統?任你璀璨如天日又如何?”林凡低語,簡單幾個字而已,卻是讓得在場三人都長歎,感同身受。
“母親曾言,你這一族是最有可能超脫的群體,可最終卻是沒落。”青月看向夔牛,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夔牛道:“我族如那綻放在最高空的煙火,璀璨了一時,短暫的劃破了數個紀元的黑暗,而後暗淡了,塵世再不見了,餘下我們這些不成器的子孫,在這暗無天日的戰場遺跡中,在這被曆史封印了的往事中苟且偷生,墮落了先祖的威名。”
夔牛很悲哀。
林凡很能理解這種心境,而後悠悠道:“你們那個聞名就算是沒落,但至少還有你們,還能證明你們曾來過,鼎盛過輝煌過,我來時,見到那血色的殘破戰旗下,枯骨成山,唯一留下的,隻有一縷執念,那才是真的徹底消散吧,舉世都不知,他們是什麼聞名,起源於那顆星宇。”
“那是我們之前的一個文明,也是一個璀璨大世啊,僧侶文明;鼎盛了三個紀元,最終亦如我們一樣,在最璀璨時凋零。”
夔牛歎息,道:“亙古亙今皆如是,任何不朽的道統發展到最巔峰時,亦是他的落幕時,沒有哪一家能逃過這個例外。”
“你們到底經曆了什麼?”
林凡再問。
亙古亙今三千神。
無論真偽。
無論強弱。
都不可能全都是孤家寡人,定然留下了道統,不朽的傳承。
可到如今,沒有哪一家還存在了。
下界天時的遠古諸族,沒落到隻能在那種滿意之地苟存。
強勢如雷神,亦沒有任何道統留下。
哪怕是夢神,最終也隻能護住自己的獨女,並一封三千界。
林凡越發覺得驚恐了,好像有一股無法抗衡的力量,在暗中,在無人知之處,主導著這些族群的命運,在冷眼看著這些至強者的人生。
“我們當時不隻是一族三神,嚴格來說,我們五祖皆是神祗,璀璨到了極致。”夔牛眼中有狂熱,有追憶:“那個年代,我們這一族真的可以說橫推萬古,怕是亙古以來,再也沒有那一族有我們強盛。”
林凡都覺得恐怖。
一族五神!
太不可思議。
“但最終,又如何?”夔牛慘笑,眼中有惶恐:“那大日墜落,那青天崩塌,那萬道棄我們而去。”
林凡沉默。
“可否為我們演繹舊景?”林凡開口。
那是一幅染血的畫麵。
畫麵中,這一族的五尊神祗鏖戰蒼穹,殺遍天上地下,逆亂了古今歲月,可稱天下無敵。
來犯者,盡皆為黑衣黑袍,帶著猙獰麵具,並有惡獸隨行。
太強勢了。
這一族鼎盛到極致,半神都有無數尊,但當那些黑衣黑袍的神秘人射出手中黑色鎖鏈時,就算是半神,也隻能喋血蒼穹。
最終不可測的存在出現了,那是一隻蒼白的大手,像是從三十三重天外墜落。
那五尊神祗結伴行,逆衝蒼穹,但隻是第一次碰撞,就有三尊神祗爆開了,化作微塵,徹底不見了。
林凡頭皮發麻!
那可是神祇!
在舊景中,他親自看見,這隕落的神祗逆亂古今,橫衝歲月長河無敵手,一個道喝,就讓十萬大界碎開了,結果死得那麼的卑微!
“那是誰!誰在出手!”
林凡毛骨悚然!
神!
在那隻巨手下如螻蟻!
最終,畫麵定格了,有驚雷從那時空長河下方逆衝而上,有藥鋤打破了洪荒,亦從時間長河下流襲殺而至,更有時空紊亂,有輪回氣息從遠古彌漫而至。
那隻巨手退走了,一切都不可見了,隻有那殘破的,曾經鼎盛到極致的大宇宙在流血,萬靈都在哭嚎。
“我的記憶,到此為止。”夔牛也在流淚。
他沒有說他的出身。
但林凡歎息,這應該是神之子,與青月一般高高在上的身份。
“之後所謂的天戰等,我不知,等我出世,已經到了這裏,唯有三個老仆跟在我身旁。”夔牛對林凡開口,直言,知曉天戰,也是他還在腹中時偶然聽聞。
但族中存活的神祗明顯很是忌憚,就算提及也小心謹慎,他不可能聽得更多。
“哎……天戰。”
就在此時,煉天獄中有幽幽歎息傳出。
那是那個僧侶。
林凡將他直接請出來。
“請前輩為我們解惑。”林凡行禮。
僧侶道:“有些事,我不能說得太多,對你們不好,也怕驚動一些存在,讓他們提前覺醒。”
想了想,僧侶道:“最主要是,我若是給你們說了一些事,無形中會改變你們的命運軌異,怕是會攪亂某些人的布局。”
“前輩能說什麼就說什麼吧。”青月道:“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尊群為何會在我一夢之後徹底煙消雲散。”
僧侶仔細想想,突然詭異笑道:“你們可知寄生?”
林凡陡然看向僧侶!
這種比喻,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