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毒神發出長歎。
進入煉天獄中，似真正勾起了他潛藏心中億萬年的回憶或是往事。
讓他這種存在，都有片刻的惆悵與感懷。
林凡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蒼梧太恐怖，哪怕被封印萬古，但當其覺醒時，依舊強勢到沒邊，毒神借助他身上的各種重寶，都不能鎮壓，竟然與毒神念戰得難舍難分。
“雷神未死？怎麼可能！”
但蒼梧好像特別在意雷神的生死，哪怕被拖入煉天獄中，依舊在大吼。
毒神冷笑道：“他怎麼可能隕！執掌雷霆，腳踩輪回路，那種存在，就算是我，都需要鄭重，更何況是你們這些廢物？”
毒神終於展示了自己強勢與霸道的一麵，兩句話，林凡竟然感知到了這毒神幼時玩世不恭的那一麵。
“不可能！”
蒼梧獰笑：“你在誆我！雷神怎能不死？在與第七天廝殺時，分明被奪了大道，就連神體都被碾碎了，神魂被毀，神果炸裂。”
毒神譏嘲的笑，但沒有再說話。
可林凡卻是心中蹦蹦跳！
下界天時，他曾死了很長一段歲月，最終在那龍脈中有半截殘軀飛來與他融二為一。
那時候，他就曾有某種猜測，懷疑這是雷神殘軀。
隻是不懂，為何雷神殘軀能與他融二為一。
且，那時的他，還不知所謂的雷神呢，一直以雷帝稱呼。
此時蒼梧正在強調的，是否能揭示某一段秘史，測證那截殘軀是否真正屬於雷神。
“我殺青黃天時還不如他呢，我依舊不死。”毒神簡潔的回答，帶著無以倫比的霸氣。
蒼梧獰笑：“無所謂了，全都跳出來最好，通通打殺幹淨，你們就是一個個刺頭，麾下三五小醜，將你們這些刺頭一個個殺死，剩下的小醜隨意就滅掉了。”
林凡還在期待，想要從蒼梧與毒神的談論中，看看能不能側證他的某些猜測。
可兩人並沒有繼續深談下去。
這讓他歎息。
當然，殘軀早就被他剝離出來了，總覺得有異，雖然那半截殘軀強悍到沒邊了，但總覺得不是自己的肉軀。
“知道這是何地嗎？”
毒神此時笑問，他戲謔的看向蒼梧：“可否發現那麼一縷熟悉的氣息？”
“這是……”
蒼梧巨大的牛眼中，滿是驚懼與震驚，驚怒吼道：“這到底是什麼？為何我感知到了他們的氣息？”
“這是煉天獄。”
毒神嘿嘿笑：“其實上原本應該叫葬天地，但我比較喜歡後世的稱呼！”
“什麼？”
蒼梧真的驚悚了：“不可能！那種存在怎麼可能會死！不可能，他能賜予神祇永生；更遑論是他之本尊！”
“賜予神祇永生？”毒神笑了，放肆而譏誚：“可憐人啊，這世間除了跨越神祗境界，除了最高高在上，真正俯瞰萬古風流，絕情絕性的哪位外，誰能永生？”
“殺！”
蒼梧受不了。
毒神短短幾句話，像是在刹那之間崩塌了他的某些信仰。
此時，他出手了。
林凡隻覺得天搖地動，哪怕身處煉天獄中，都讓他有某種錯覺，像是來到無盡星空下，一尊牛頭人身的怪物橫亙前方，堵住了古今未來，在施展神通大手段，要截斷古今。
“來到這煉獄中，還容得你放肆？”
毒神暴喝。
而後道：“仔細看，這才是此器的正確用法。”
林凡眼前所能見的一切都大變樣了；這煉天獄化作一片死寂的昏暗星空地，成為類似角鬥場一般的存在，將毒神與蒼梧困鎖在最中的那個擂台上。
林凡大受震撼！
煉天獄。
他不知執掌了多久了，都快忘記了歲月。
但原來，他一直都不曾發現這件器的究極使用方法與手段。
隻是簡單的當作收服傀儡，關押大敵的重寶。
此時看來。
這器物最恐怖的，是將進入其中者的修為，與執掌者的修為強勢抹平，拉入同一境界中。
這太恐怖了，細思極恐。
林凡甚至在想，若是能將神祗也拉入其中，自己是否也有與之一戰的能力。
但毒神念似乎猜測到了他這個想法。
道：“偽神還有可能，但若是如我一般的神祇不可能，不要去嚐試。”
林凡皺眉。
又涉及到了真與偽。
兩者之間的差別究竟在哪？
“我隻是殘念，所以隻能將這頭孽畜拉入天平擂台中。”
毒神歎息著開口，道：“此器是我煉製，但並未完善，沒有達成煉製的初衷，希望你日後能完善，當你走到那一步時，自然能明白我的初衷何在。”
接下來。
林凡被放逐了。
當然，隻是讓戰鬥餘波不能波及到他，而並非是真的放逐。
林凡凝心，以符文之眼在觀摩大戰。
他想要看看，神祗這個境界的戰鬥究竟有何不同。
但哪怕是符文之眼，也不能盡窺，隻能勉強的捕捉到零星的隻鱗片爪而已。
但就算如此，依舊讓他受益匪淺了，對於神祗這個境界，不再隻是空想，不再是無止境的推測，而是有了某些準確的認識。
這很有用，對於他今後的道途，會有重要辯證。
但林凡不曾想到，兩者之間的這一戰，竟然持續三年有餘。
不知打爆了毒神口中的天平擂台多少萬座，但幸好，按照毒神所說，這煉天獄，煉天而作，所以每當天平擂台被打爆後，轉瞬又會再生。
最終，毒神勝了，持誅天釘穿了蒼梧巨大的牛頭，並以殘念磨滅了蒼梧的魂靈。
“嗡！”
就在此時，似有強大的存在，要破開煉天獄，接走蒼梧的亡魂，但被毒神以殘破的大鍾打了回去。
“剛剛想要接走這怪物亡魂的，是否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天？”
林凡直接詢問。
毒神沉默，道：“師尊，這些事，暫時你沒有去追問的資格。”
毒神在歎息，道：“你已經成長得足夠快，快到讓我們所有人都驚豔，無數萬紀元以來，隻有看見你的成長，我們才看見了希望。”
“什麼意思？”林凡表情有點不自然，道：“為何你們都期待我的成長？我在所謂的未來大決戰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