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敗了，敗得幹淨利落。
此時，那手就鎮在他的天靈蓋上，但凡那人願意，可輕易的將他鎮殺。
回思此戰，他好像就沒有占到上風過。
最主要是，竟然是在自己最擅長的傀儡一道上，被擊敗。
這對他的打擊太了。
“你可認輸？”林凡帶著笑意，道：“你的確很了得，青愧一門不過小道，但竟然能修煉到這個程度。”
“敗就是敗了。”殺蒼天低沉的開口，他將傀儡煉獄刀鬆開，讓其墜落，插在下方一座山巔上，頓時，這座大山就爆開了。
其實上，此時林凡何等僥幸。
對於傀儡一道，他是真的看不上，打心裏覺得，這道太過的有傷天和，挖墳掘屍等在這一道來說，都是小事。
更有甚者，以活人煉製，那就更慘無人道，故而，哪怕身負殤魂傳承，也都不曾去仔細鑽研過，隻是閑暇時間粗略去觀，去賞，想要觸類旁通。
今日與這殺蒼天一拚，改變了他的諸多認知，未來很艱險，無論在未來境中看見的那一幕血腥，是否為真，他都繼續去繼續力量。
以此來看，這傀儡一道，的確堪當大用。
“選擇死，又或者是……按照賭約，隨我前往羅刹宮？”林凡平靜的看著殺蒼天。
“你以為本尊怕死？”殺蒼天笑了戲謔而譏誚：“區區一座宮闕，區區羅刹王而已，值得本尊效命？”
林凡聳肩：“這是你的選擇，本來本尊還想將神傀一道傳授於你，既然你選擇去死……本尊成全你！”
最後這五個字，殺氣凜然，於此同時，林凡鎮在殺蒼天天靈蓋上的那隻手，也陡然之間有恐怖的氣勢升騰，可以看見，一個肉眼可見的雷球在急速擴大。
“慢著！”
殺蒼天大吼。
“怎地？又不想死了？”林凡譏誚。
殺蒼天喘粗氣，道：“你……當真可傳本尊神傀一道？”
“本尊一言九鼎。”林凡眼眸微眯，而後又補充道：“當然，你想好，任何東西……想要，都是要付出對等代價的。”
“麾下、拜見主上。”
殺蒼天的眼中，閃出一絲怪異與不自然，但當他的雙膝跪在雲端上時，所有的怪異及不自然，盡數的化了去。
林凡笑了：“不得不說，我真的很喜歡你，至少來說，你懂的取舍，明白自己心中所求，傀儡便是你追尋的大道，從這個地方來說，我不如你。”
林凡說的真心實意。
他真的很佩服這殺蒼天知曉，明悟了自己追求的道。
這對於修者來說，太重要。
反觀他之本身，直到如今，都未曾想好，抉擇好，自己要走那一條道。
會的太多，懂的太多。
細思的話，世間種種至高道則，他都有所涉獵。
時空、因果、輪回，被世人譽為至高大道，但他都可運用，但也就因此，反倒是對他形成了桎梏。
怕是此次的心魔，之所以這般狂猛，之所以這般的密集，怕也是因此吧。
可他林凡想走的路，永遠都不隻是獨尊一道，是想要爐養白經，而後走出獨一的道來。
突然笑了笑，收回了思緒，看向那個早就被嚇傻了的車夫，道：“你走吧。”
這車夫趕緊跪下，半句話都不敢說，直接就離去。
同時，他心中對於林凡的小覷，輕視等等，也全都消失了去。
本以為，這木易隻不過是走了狗屎運，不知用了什麼邪法，讓他們無上的王者迷戀，故而夫憑妻貴而已。
但現在……
他竟然是不敢再去評判，羅刹王與木易之間，到底是誰才是那個唯一的主角。
“走吧，先回宮。”林凡瞥向依舊跪在地上的殺蒼天。
殺蒼天先是一拜，而後起身，他很自然的就取代了車夫的位置，替林凡趕這九龍攆。
林凡竟然是越發的看重這殺蒼天。
這真的是一個人傑，為了所求大道一往無前，願意付出所有，且決定之事從不後悔，知曉在每一個時段，自己的身份，地位。
這也是一個最合格的手下，當然，也是個最難掌控的手下。
林凡甚至在想，是否能將此人帶走，讓他跟隨自己回到三千界，這是一個大臂助。
九龍攆車起身，向羅刹宮而去。
路途中，除了穿雲破霧時的咻咻聲外，再無一絲聲息。
“這是一具神傀，出自殤魂大尊之手，你若是能在半月內能夠讀懂其上的傀儡符文，我就正式教你神傀一道。”
林凡掀開簾子，屈指一彈，便有一具充滿壓迫力的神傀出現在殺蒼天身前。
殺蒼天眼眸爆綻恐怖的光芒。
神傀之名，他早有耳聞，甚至可以用如雷貫耳來形容。
但，見到如此層次的傀儡，真的是第一次，他宛若見到一具藝術瑰寶，在以手寸寸撫摸，口中不時驚歎出一個個‘完美。’
而後，他苦笑：“主上，若在於麾下爭鋒時，用出此神傀……”
他沒有說完，林凡便將簾子放下，優哉遊哉的道：“若是那樣，豈會得到你的忠誠？”
殺蒼天雙眸微眯：“忠誠？”
而後他就笑了，道：“麾下的忠誠不難得到，但就如主上所言，任何東西但凡你想要，都需要付出對等的代價來。”
林凡嗬嗬一笑，道：“神傀門的所有傳承，可夠？”
殺蒼天一愣而後哈哈狂笑，道：“若主上盡傳麾下傳承，麾下甘願為主上效死，哪怕主上命麾下此時衝入皇庭，麾下也絕無二話。”
林凡道：“先看看你能否在這神傀上發現些什麼，若是你連這點眼力都沒，那麼……就算給你傳承，你又確定你能習會？”
他們一路優哉遊哉，這是林凡故意為之。
隻因，那日狠狠的得罪了三使，以那三人的度量等，肯定會有襲殺針對他而來。
所以……
他在等。
結果，很輕鬆，他都不用出麵，殺蒼天就替他解決了所有。
第五日，林凡驚歎的看著皺眉說出對於神傀的種種猜測，一聲歎息，道：“你的確是個天才，至少對於傀儡一道來說，本尊答應你，王戰後，定竭力將我所知的東西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