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林凡有這種不現實的猜疑。
隻因此地太嚇人，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圈養白澤，放養真鳳與真凰，這更像是神話傳說中的諸神後院，但確實發生在了林凡眼前。
“小家夥，我未到神祗呢，差很遠。”青衣老者笑著，他像是能看透人心，直擊林凡所思。
林凡抱拳：“前輩功參造化，在晚輩看來，就是神祗。”
青衣老者道：“此話有理。”
林凡一笑，老者拂手，便有涼亭美景浮現眼前，他順著架在荷花池上回廊走到涼亭中，邀約林凡隨他而去。
但當煜坤抬足邁步時，青衣老者製止：“你回去吧，一個神師而已，遠不如這小家夥的價值，就功過相抵吧。”
煜坤拜下，躡手躡腳的退出小院，林凡則是微微皺眉。
“過來吧，小家夥。”青衣老者開口，林凡皺起的眉頭舒展開，既來之則安之，大步就向涼亭而去，很豁達。
青衣老者眼中出現讚賞。
林凡選擇坐在青衣老者對麵，老者笑道：“很少遇見你這般膽大的年輕人，讓我想起年幼時，無所畏懼的崢嶸歲月。”
林凡坦然笑道：“畏懼有用嗎？”
青衣老者看向林凡，林凡道：“晚輩身處龍潭虎穴中，又在前輩跟前，若前輩想對我怎樣，我是反抗不了的，那何不如別去想與思？”
“有理。”青衣老者鄭重點頭。
老者在仔細而認真的煮茶，深諳茶道，動作優美而自然，渾然天成。
林凡終於問出那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亙許久了。
關於這個老者的境界，太好奇。
“敢問前輩，是什麼境界？依舊處於臨神中嗎？”林凡詢問，很認真。
老者煮茶的節奏未曾有絲毫改變，歎道：“不到神境，臨神一境與九境有區別嗎？”
林凡沉默。
臨神一境與九境，當然有大區別。
至少就當下來說，他沒有這種境界與感悟，道：“前輩已經屹立在山巔之上，而晚輩依舊還在半山腰攀爬中，故而，就當下而言，每一個境界，都有大區別，都值得當下的我窮極一生去攀登。”
茶已煮好，茶香彌漫整個院落中，青衣老者道：“不成神，終究隻是大紀下的水花而已。”
林凡沉默，恭敬的接過老者遞來的茶盞，深嗅一口，並未急於品嚐，歎道：“好茶，竟似比過我曾飲過的悟道。”
“比不過的。”青衣老者歎息：“悟道茶乃天生地養，而我這一株，雖也有助人悟道的功能，但確是多了一些做作。”
林凡再次震驚。
一杯茶，竟然可助人悟道？
接下來很安靜，隻有茶壺咕嘟的冒著。
林凡雙眼混沌，像是魂遊天外去。
半個時辰後，林凡眼神恢複清明，起身，深深向青衣老者拜下：“多謝前輩賜下如此大機緣。”
他剛剛陷入悟道境中，但可惜的是差了那一絲，沒有進入道顯秒境中，但收獲已經足夠大了。
“悟了什麼？”青衣老者好奇。
林凡皺眉，左手緩慢的向青衣老者探去，青衣老者眉角微挑，一根手指點來。
林凡的左手時光璀璨，秩序符文絢爛，恍若有一條時光長河凝於他的掌指上，隨他探出的掌指奔流向前。
老者點出的那根手指，卻是混沌一片，所有規則與秩序等，都在那若燭火的混沌中。
這種交鋒隻在刹那間，雙方都是一展既收。
“了不起。”青衣老者讚歎：“與你相比，吾天族兒郎需盡低頭。”
“前輩抬愛。”林凡開口。
青衣老者搖頭，道：“老朽從不謬讚他人，自古而今能領悟時空者，寥寥幾人，而你卻在飲下此茶後，陷入時空頓悟中。”
林凡沒有說話，青衣老者眼眸微眯，道：“且，此次頓悟你的收獲，當不止於此。”
林凡微微挑眉，但沒有說話，青衣老者哈哈一笑：“有趣的小家夥；懂藏拙者，能活得更久。”
林凡笑著，他看向茶盞，道：“前輩可否在賜一杯茶？”
青衣老者沒好氣的道：“此茶隻能飲一杯，第二杯就沒有效果。”
“我想試試。”林凡開口。
青衣老者道：“你這小東西，以為老朽是舍不得這茶嗎？實乃是，此茶不能引用太多，隻能一杯，再飲下去無絲毫效果，且，若飲下第二杯；你境界太低，承受不住茶水中蘊有的大道，怕是不妥。”
林凡挑眉。
青衣老者道：“剛剛我言，我天族兒郎見你需低頭，著實為真，當然要除了那個小妖怪，可就算是他，在飲下第二杯後，也差點出了大問題，差點被蘊其內的大道衝毀心神，差點就自化而亡。”
林凡敏感的察覺出，青衣老者在提到那個小妖怪時，滿臉都是笑意，傲意滿滿。
想來，這小妖怪，應該就是混沌界中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那個妖孽吧？
混沌榜第一！
且，這個混沌榜第一，他沒有去爭與搶，但無人敢質疑。
“前輩，我還是想試試。”林凡再次開口。
“喲嗬……這是要變相的與我天族小妖怪一爭嗎？”青衣老者笑了。
恰在此時，有人推門而入，很隨意，像是進自家後院。
這就不得了了。
須知，煜坤來到這小院時，謹小慎微，大氣都不敢喘，需得到允許後才敢入內。
但這人，直接就走來。
“參見老祖。”
林凡的視線，一直凝在這人身上。
雖修者從外表看不出年齡，但林凡敢肯定，此人與他的年齡應該差不多，甚至，他都要稍微年長些。
但，已經有了臨神五境巔峰的修為，頭發金黃，根根絢爛；雙目炯炯。
青衣老者笑道：“小天子，這可又有第一杯茶頓悟之人了哦，且與你一般，是頓悟的時空。”
林凡心中微緊。
天子。
這個名字好生霸氣。
天子看向林凡，道：“木易，久仰。”
他的話語很幹脆與簡單，雖說著久仰，但卻是給林凡一種淡漠感，這人太驕傲，發之骨髓，打心眼裏小覷天下一切。
“混沌榜第一，久仰。”
林凡也開口。
“混沌榜？庸人的排位而已。”天子自顧自的坐下，且，此次，他看向青衣老者，道：“悟同一種道則也有強弱之分，若非我第二次悟道失敗，耽擱了那幾年，時空一道，我當混沌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