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此？
這爆開的先天靈根本來發展勢頭良好，都已經冒出了花骨朵，快要開花結果，但確是在最後關頭一切成空。
且，一股悲哀的情緒蔓延，影響到了林凡等的情緒，讓他們都心痛與哀傷。
像是一個期盼億萬年，忍辱偷生億萬年的神祗，好不容易見到一縷複活的希望，卻被天道無情的斬了一刀，億萬年的艱辛與籌謀成空，神祗成灰。
“我想是看見了一尊古神的崛起與悲涼的落幕，英雄白頭，人間至苦。”林龍長歎，他看向林凡：“你我也會有這一天嗎？”
“不會。”林凡斷言：“一路橫推而上，直至殺翻世間一切敵，讓此世除你我外，無人敢稱尊。”
“噗。”
又一株先天靈根爆開了，成為齏粉，隻有一抷劫灰在世界樹下發出慘白的光，像是在向這世界宣告，他曾經存在過。
沉默與哀傷，安靜而肅穆。
這非是林凡他們想要如斯，而像是，先天靈根成為劫灰，天地都當同悲；萬靈理應共祭。
“走好。”
樂瑤竟然說出這種話來，眼眶通紅，像是在送別一個可親的長輩。
半晌，這種沉默與肅穆的氣氛才消解。
“我剛剛怎麼了？為何我流淚，像是至親離去，難舍難離。”傾城也開口，直到現在，她臉上的淚痕都未幹。
“擎天玉柱塌了一根，無形中，像是有很多因果加在吾身。”
林凡皺眉，這是他最根本的直覺，像是有無形的因果線，在這先天靈根成灰時，突兀而迅速的纏繞在他的生命線上，再也擺脫不了。
“這先天靈根，真的隻是誕生於開天前那麼簡單嗎？我覺得不像，他的秘密，怕是不比神戰更淺。”林龍斷言，讓林凡都點頭，道：“我也有這種直覺。”
“鏗！”
陡然，驚天劍意斬破雷海，劈碎了虛無，如汪洋般遼闊的雷液被一道紅芒劈開，倒卷向兩邊！
“那是——”林凡瞳孔一縮。
他看見了，最中間那株先天靈根枯萎了，綻放到極致後，它枯黃，直至融入世界樹下，成為其養分之一。
但，一柄不過半米的利劍，就在懸在先天靈根原有的位置上。
“劍芒破雷海！”
林龍驚悚。
這可是在雷池內部，就算是此時的他竭盡全力一拳，怕都不能轟塌百丈雷液，但此劍劍意散發，就劈開了雷海，這太恐怖。
“鏗鏗！”
劍意再起，但不是針對其他，而是斬向所剩的最後一株先天靈根上！
“該死！”
林凡怒吼。
最後的先天靈根，已經長出花蕊，看樣式，應是會結出一口大鼎來，結果，這利劍陡然出手，這是要做什麼？
同類相輕嗎？
阻止不了，哪怕林凡再如何快速，但境界差了太多。
那花苞為大鼎的先天靈根被斬了，化為滾滾精氣融入利劍上。
“這是……吞噬？”林凡毛骨悚然：“這是偶然，還是必然？莫非，背後之人在養蠱嗎？”
林凡想到那條黃泉路，也是如此！
至強者恒強，而那些弱者隻能成為強者的養分。
“殘虹！”
青鸞像是魔怔了，她笑著指向這劍，道：“你們看見了嗎？劍身上就有劍名太好聽。”
“殘虹？”林凡眉頭微皺：“我沒看見。”
且，其他人也搖頭，明確表示，自己的確沒有在這劍身上看見任何字跡，隻要想仔細去看，就會覺得雙眼如被利劍在刺，若是探出神魂去探測，神魂如針紮，像是要被切碎。
“青鸞！”林凡焦急大喝！
隻因，青鸞竟然就這般朝著此劍走去，笑著，像是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重寶。
“夫君，必須將她拉回來，否則她會很危險。”
樂瑤急促開口，讓林凡出手，將青鸞拉回來。
覺得，她是受到了迷惑。
畢竟，先前這殘虹劍剛滅掉另一株先天靈根，吞噬其所有，化作自身的養分。
林凡出手，他祭出混沌鎮神鍾，要將青鸞直接收走。
“咻！”
殘虹飛起，劍尖下垂斜指混沌鎮神鍾，林凡竟然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蔑視之意！
就好像，一尊王者，在看著在自己麵前張牙舞爪的小醜！
“一柄劍而已，又不是真正的神祗臨塵！”
林凡獰笑，不管不顧了，哪怕誅天與神鍾今日盡折於此都管不了了，必須要將青鸞救下來。
呲呲呲！
劍意三千萬，殺意臨九天！
這還是一柄劍嗎？
分明像是有活物在操縱，蔑視天下，視這天下為無物，更有一種你握著順我者昌的霸氣。
“殘虹住手！”
青鸞開口，她看向殘虹。
“嗡……”
所有劍氣瞬間消散，那種讓所有人都如臨寒冬的冰寒殺機亦散了個幹淨。
“這是我的夫君與姐妹及兄弟，是我的至親，以後也是你的至親。”
青鸞開口，帶著真誠的笑意。
“青鸞；這是一柄劍，怎會知曉至親？”樂瑤提醒，同時，讓諸人都準備好手段，隨時出手。
但出乎意料的是，殘虹輕鳴，劍尖輕顫，在雷海中劃出漂亮的痕跡，自主的躍入青鸞手中，所有的劍意等全都內斂，此時再看上去，此劍真的看不出任何出奇處，如凡物。
也是到此時，林凡等才看見，劍身上以符文刻寫出的殘虹二字。
“夫君。”青鸞手持劍，她看向林凡，林凡眼眸微眯，青鸞不好意思道：“殘虹出現時，我就覺得我此生的戰兵就該是他，所以……對不起，你征戰不休，此劍應該由你掌控才最好。”
嗡！
殘虹震顫，劍尖竟然上翹，像是在斜睨林凡，在打量林凡，最終咻的一聲，直接鑽入青鸞的眉間，就此消失。
“青鸞，你確定沒事嗎？”林凡關心詢問：“此劍太妖了，簡直比曾經的通天鼎還妖邪。”
“我真的沒事，很好，而且我覺得，此時就算我才帝皇之巔，但若是主宰在我麵前，我一劍就可斬殺個幹淨。”
林凡再三確定青鸞無恙後，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對著林龍嘿嘿笑：“兄弟，走、發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