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皆點頭。
這種斬神閘刀,曆史上不止出現一兩次了,但又有幾人能避過?
且,斬神閘刀針對的,可是已經大半隻腳邁入神境中,可被稱為真正半神的存在。
莫非那些人就不知,舍去相應的魂體及肉軀,就能偷梁換柱,金蟬脫殼?
非也。
而是,他們皆知曉,斬神閘刀出現,並非代表劫止。
就算真能用那種近乎與自殘的方式避過斬神一劫,但之後的劫難呢?
在自身狀態不全之後,再去應對之後的劫難,也是十死無生,所以沒有去做。
斬神閘刀在填新血,其血耀眼,紅得炫目與璀璨。
那推斬神閘刀而來的諸神將無聲怒嘯,穿金裂石,讓劫雲都差點散開了。
這讓林凡皺眉,這些神將,莫非不是劫難的一部分,隻是由未知的道則凝成的生物嗎?
怎麼看上去,竟像是單獨的個體,是活生生的生靈。
這是因他沒有慘死在斬神閘刀下,故而盛怒嗎?
但無論這些神將如何不甘與憤怒,對林凡怒目而視,要親自動手都無用了,他們遵循著某種規則,就這般如雲般的散去,點滴無蹤。
“讓你失望了,我沒有死在那口閘刀下。”林凡話語冷森,他盯著無相,殺氣太濃鬱。
無相聳肩:“但你注定死了。”
林凡沉默。
他知道,從某種角度來說,無相及諸人的言辭沒錯。
但那個時候,他沒有其他辦法,知曉,隻是從一個煉獄跳入另一個煉獄而已。
之後的劫難,會更艱難與恐怖,步步生死局。
“算了,如你這種人物,死在天劫下太浪費,我送你往生。”
無相又開口,他笑著向前踱步:“你該謝謝我,在你生命終結時,竟還能有我陪你一戰,其實上,我大可以作壁上觀,看你慘死天劫下。”
“你就這麼吃定我?認為我一定會死去?”林凡不再咳血,他向自己塞了幾顆大藥。
“戰吧。”無相衝來,太快了,像是也涉足了時空領域,擁有急速,咻的一聲就殺到林凡麵前,單手如刃向林凡的脖頸斬下。
這是一記再簡單不過的手刀,但從無相手中用出後,真的太恐怖,轟隆一聲,時空都被泯滅掉,讓一切都回到原地,此地宛若到了開天前,混沌霧靄彌漫。
林凡消失,出現在另一片天地,屹立於被毀壞得不成樣子的宇宙中,冷漠的盯著無相。
“嗬嗬,還算不錯,強提一口精氣,保留下巔峰戰力,但你能撐多久?”
無相開口,說出最是殘忍的真相。
林凡自斬了大半魂體與丟掉了近乎全部的肉身,受創的確太嚴重了,此時看上去這般的強悍;不過是鏡中花,是強提了一口氣,極限的催穀;這是在消耗他的命元。
“殺你足夠了。”林凡冷漠至極,他抬手,誅天飛回,在他手中嗡嗡的淒厲鳴著,鎮神鍾亦飛起,帶起滔天的混沌氣,懸在他的頭頂上,垂落下無窮的霧靄來,讓林凡顯得不真確了,宛若另一片時空的神靈。
“兩件重寶啊……”
無相開口,眼中露出妖異的光芒來,隨後咧嘴:“鏡來。”
他開口,在呼喚曾被他執掌超過萬年的窺天境。
魔尊皺眉,他手向下壓去,在收回時,本被他放在神庭中的窺天境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好久不見。”無相沒有半分的吃驚,看見窺天境時,他咧嘴笑,且道:“有我在,你不配執掌他。”
魔尊臉色微冷,但隨後卻是變了顏色,這窺天境竟然躁動不安,要掙脫出他持鏡的雙手,要跳出他的掌控。
這種感覺讓他難受,有一種挫敗感。
魔尊急速的打出操縱此鏡的手決,數千個神秘的符文從他的雙手與眉間飛入窺天境中,但也隻是換來片刻的安穩而已。
“你不行,我才是他的主人。”
無相哈哈大笑,。
突然,這片戰場中,林凡發出了長嘯,氣壯山河,他勇不可擋,哪怕身受重創又如何?依舊有那種一往無悔的大氣魄。
他殺向無相,怎麼可能讓自己的父親受辱?
同是臨神境,若是被這無相奪去神鏡,那是羞辱。
“轟!”
林凡持霞光四射的誅天立劈無相。
誅天劈下,讓時空倒轉,讓歲月成空,一切都在崩裂。
“境歸!”
無相大吼,他打出最原始的法決,總算是將窺天境奪在手中。
這讓魔尊咆哮,讓林凡眼神更寒。
“殺!”
又是一聲怒吼,一片汪洋被誅天挑起,揮砸向無相,那是屬於秩序與道則的海洋,是林凡道行的具象化,宛若真實的大洋,波濤幾萬丈,其內有無數隻鯤鵬扶搖。
他夾億萬均之力,要力劈掉這無相。
結果,無相側身避過這一戟,躲開向他殺來的法則海等,屏蔽掉林凡的一切殺機,後,雙手高舉神鏡“鏗!”的一聲,窺天境的鏡麵中,陡然湧出一股洪流。
太恐怖了,像是天河河堤奔潰,那洪流直衝向林凡,竟然是覆滅掉了林凡斬下的法則海等,且,這洪流化作一柄霞光萬丈的長劍,立斬林凡頭。
林凡極為冷漠。
他不避不退,那斬向他頭頂的長劍,被鎮神鍾震出的混沌氣抵住,他持戟繼續向前劈殺,以之抵在最前方,壓著無相撞破了一顆又一顆的大星,壓著他而行,破滅了一切阻擋。
林凡豁出去了,必須要在極短時間內解決掉這大敵,然後全力以赴之後的劫難,否則不堪設想。
“鏡神化!”
無相大吼,不堪這種近乎屈辱的局麵,不可能一直容忍自己被林凡壓著,他怒吼,窺天境竟然化作一副森嚴的鎧甲,鏗鏗的套在他軀骸上,且一口純黑的大劍無中生有,與那壓在他眉間三寸外的誅天硬拚一記。
乒的一聲,一切都消失了,以劍尖及戟尖相交處,無形的餘波撕裂一切。
“還有這種運用嗎?”魔尊低語,他苦笑。
這窺天境,他掌控手中超幾千年,但此時看來,更像是一個笑話啊,根本不能物盡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