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此仇不報,本帝誓不為人!”
那被擊穿的虛空,那蔓延向未知處的通道中,任翱翔惡毒的聲音傳來,讓人頭皮發麻,就宛若惡靈的詛咒,讓人寢食難安。
“你報不了。”
林凡眼眸陰森,今日說不得要將任翱翔留在這片星海中。
隻因,此人手段詭異,威力莫測,若是讓他逃走,真的會讓人日夜不得安寧。
從其在一敗後,而尋出那口殘破的大鍾就可知,此人睚眥必報,留下,會出大禍患。
那張大弓出現,林凡以誅天為箭矢,當他拉動大弓時,整片星宇都轟隆,一顆又一顆的大星被吸引而來,成為塵埃大小圍繞著暫時充當箭矢的誅天陪襯。
“嗡。”
無形的弓弦鳴響,虛空扭曲了,像是一整個天地之力都被這一箭抽空——砰!
天穹炸裂,誅天殺入被殘鍾轟出的虛空通道去,明亮的光從億萬裏外乍現,就如一輪烈日刹那橫空而起,至少間隔了三兩個呼吸後,那種讓人失聰的轟鳴才震裂人的耳膜。
任翱翔被從虛空中轟落,染血的軀體躺在死寂的虛空中,那口殘鍾不見蹤影。
“送他歸西。”林凡開口,相對來說與任翱翔相距較近的林龍持龍劍砍殺而去,卻是被斜方的一柄大劍阻住。
出手者渾身是血,氣息紊亂,他是古塵緣。
很明顯,在與宇主的一戰中,他落入了下風,眼中盡是不甘與落寞之色。
他沉寂萬年,萬年中,都未曾爬出那口石棺半步,一直在潛修大道,那是何等的枯寂,可萬載後,竟然依舊不敵曾經的大敵。
“哪裏逃!”
宇主來了,目光犀利:“很好,都在,送你們上路。”
“哼、你別自傲!”
古塵緣開口了,眼眸冷冽:“以為你必勝了嗎?今日你注定被誅。”
“早就說過,不必一戰,直接送他上路,你就不聽,此時如何?別人於天下人麵前擊敗。”
藥尊冷冷掃過古塵緣。
“你在說風涼話嗎?”古塵緣眼神更冷了。
藥尊冷笑,他沒有多說什麼,那顆頭顱飄起,到了搭建好了的祭壇之上,扭頭譏誚的看向林凡:“絕望嗎?顫栗嗎?恐懼嗎?”
林凡怪異的看向藥尊,搖頭失笑:“你想多了,你的手段等真的太幼稚,至少在我麵前真的不算是什麼。”
“嗬嗬……是嗎?死鴨子嘴硬?”藥尊亦在笑,且道:“你應該是覺得,赦靈牌被奪,某些手段我就用不出吧?”
林凡微微挑眉。
“別忘記!那枚令牌可被本尊執掌超八千年!”藥尊怒吼,且此時,他有混血灑落在祭壇上,口中念誦著詭異莫名的咒語。
“嗚嗚。”
本被林龍藏在符戒中的赦靈牌竟然在符戒內爭鳴,這讓林龍臉色微變,想要阻止卻來不及,赦靈牌突破了符戒的限製,衝將出來。
林凡根本就未曾攔截,就這般看著赦靈牌被藥尊奪在手中。
“嗬嗬……哈哈哈……本尊才是此地唯一的主宰!”
藥尊癲狂了,當赦靈牌在手後,他獰叫,且刹那回頭,眸子中探出恐怖的光束:“宇主!若不想死,此時跪下臣服!”
“你在說夢話嗎?”宇主冷笑反問。
宇二爺顏色微變:“藥尊,這與約定嚴重不相符。”
“你閉嘴,有你說話的份?”藥尊斜睨,譏誚的開口,然後,他又看向古塵緣:“你真的很垃圾與螻蟻,萬年之前,被宇主橫壓,今日又不敵於他,你憑什麼占據宇域一半麵積?”
“喲嗬……狗咬狗?”林凡表示很感興趣。
“你閉嘴,以為你沒有吞噬過本尊的大藥,本尊就無法對你出手?”藥尊冷笑。
他高高舉起赦靈牌:“鑽研八千年啊……尋遍了星海各處一處處的古墓,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人找到了完整的操縱之法……”
此時,這赦靈牌在散發凶煞的光芒,那些光芒成絲成縷,在虛空蔓延,如惡魔的觸手慢慢靠近星空中的諸帝。
哪怕林凡都有點凝重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凝神以待,若是真的出現什麼意外,好有充足的準備。
但,他真的詫異了!
隻因,那從赦靈牌上出現蔓延的絲線,竟然第一個找上的,是宇二爺!
“藥尊、你作甚?”
宇二爺毛骨悚然。
“弱者是沒有說話權的,隻能乖乖等等死。”
藥尊殘酷且猙獰的笑著。
藥尊的指尖出現各種玄妙的符文,打入赦靈牌中,那連接了宇二爺的絲線,竟然化作一根秩序神鏈,其內閃現出各種大藥的形狀,且在按照特定的軌跡編排。
“啊……”
宇二爺慘叫了,他本如玉的膚色刹那變得青紫,且雙眼向外凸出,就如蛤蟆的眼睛,雙手更是死死的遏住喉結,很明顯就連呼吸都很困難了,像是要將自己的喉結挖通,讓空氣流入燥熱的肺部。
真的太意外了!
沒有誰能想到,藥尊竟然並沒有第一個針對林凡等動手,而是先將屠刀對準隊友。
“不……”宇主在哀嚎,最後,他渾身的骨骼都化掉了,成為一灘人皮爛泥,慘叫都發不出了。
“大哥……救……救救我……”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宇主。
但宇主卻是目光冷漠,哪怕眼眸最深處,露出一絲不忍的情緒,但最後卻是歸為一聲歎息。
宇二爺死了,他與藥尊等密謀幾千年,不知道吞下了多少藥尊的寶丹,成為了奪去他性命的屠刀。
直至死去,也許宇二爺都不會想到,最終斬絕自己的,並不是來自聯盟外的大敵,而是出自聯盟內部。
他的雙眸,定格在內疚與哀傷中,就此逝去。
從藥尊出手,古塵緣就很是忌憚的盯著藥尊看,當宇二爺就慘死在他麵前後,他的眼眸內,更是流出驚恐!
幾千年來,他吞下的藥尊寶丹,不知道比宇二爺多了多少倍,若是此時這藥尊對他動手,他的下場會如何?
“嗬嗬。”藥尊輕笑,他的眼神直視瞟過古塵緣:“你放心,你與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