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帝者臨死前,為何一直在發笑,誰也不知,隻是從那種癲狂與諷刺的笑聲中,一定能夠聽出,他死前心緒太複雜。
“咦,還有條小蚯蚓?”魔尊皺眉,他抬手;那般隨意於普通,可當他那抬起的手掌收回時,在兩指之間,竟然真的拈著一條小龍。
這是真的龍,血統太純正。
“竟然是你?”小諾雙眸綻放冷芒,殺機無極限。
他認出這條魔尊口中的‘小蚯蚓’是誰了。
這是龍族的一個長老,曾與他在戰場上相遇,被林龍信任,結果沒想到,這是一個叛徒,竟然在今日向他們血腥與狠辣的出手。
長老掙紮,那龍眸中,滿是恐懼。
這世間,除了那位之外,怎麼還可能有這麼強悍的人?
他是誰?
龍族帝君。
可竟然就像是一條臭蟲一般,被人夾在雙指間,連動彈都不能。
“叛徒?”魔尊低語,雙指微微用力,指縫中毀滅法則爆湧,混沌氣彌漫,砰的一聲,這帝君直接隕落。
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比那一眼滅殺帝者還要恐怖。
“求爺爺出手,救下李廣叔。”小希開口。
魔尊微笑。
實則上,這種事,哪裏可能還需要小希開口,早就解決一切。
“爾等在此等候,朕這一家子,需要好好談談。”
魔尊開口,哪怕是最和藹的聲音,依舊讓諸人唯唯諾諾,不敢多言半句。
暫時開辟出來的空間世界中。
“你是叫小諾吧?”魔尊寵溺的看向小諾:“很好,你真的很好,我林震以你父子為榮。”
小諾眼神複雜。
爺爺這兩個字,距離很近,可爺爺這個稱呼,距離他太遠。
當然,心中對林震,並非是全無怨恨。
他很想問,你既然這般無敵,本身就是這世間最高的兩座山峰之一,那麼為何對下界不管不問?
那血腥的戰亂,那流血漂櫓的廝殺,那麼多可敬可歌可泣的英豪豪邁赴死,那時候你在哪裏?
“小諾,你要知道,你修為越高,那麼你要遵守的規則就越多,等你修為到了爺爺這個境界,你就會知道更多的敬畏與無奈。”魔尊眼神複雜,他歎息:“若那時候我插手下界事,就不單隻是王者肆虐,這天地都要坍塌。”
小諾皺眉,沒有回答。
“小諾,休得無禮。”青鸞輕斥。
魔尊笑道:“無事,這小子心中肯定有怨氣呢。”
他滿意的看著青鸞:“那小子的眼光硬是要得,比起他老子我都不差多少了。”
青鸞俏臉羞紅。
魔尊哈哈一笑:“可惜那小子太花心,這點不如我,委屈你們了。”
青鸞展顏笑道:“他值得。”
“好一句他值得。”魔尊讚賞。
兩人之間相處,說到底就值不值得幾個字吧。
“小希。”魔尊看著他的孫子孫女,怎麼看都不夠啊,最後卻是歎息一聲,他們父子背負的太多了,就連一家團聚都還那麼的遙遠,遙遙無期。
他拿出諸多珍寶,哪怕是窮極一大族之力,怕都是收集不出。
魔尊也直言,這就算是見麵禮,且向青鸞道歉,他們大婚的時候,自己沒有參加。
“好了;我要回去,老朋友快覺醒了呢。”
魔尊眼神一寒。
“爺爺,父親可安好?”
小諾追問。
“你父親那種人,在哪裏都會很好。”魔尊回頭哈哈一笑。
但簡單的這一句話,則是代表一種自豪;對自家兒子的認可。
魔尊離去,此時他就在兩界通道前,本已經邁進通道半步的魔尊突然撤回腳步,喃喃道:“總得要讓他知道我來過。”
隨後又笑了笑:“雖然他知道我已經來了。”
抬手,向空無處轟出一拳,轉身進入通道,頭疼道:“這小子就不知道安穩些?”
天神元年秋末,有災星降臨三十二域,天人族幾十萬年未曾開啟過的護族大陣被半毀,死傷逾十萬,若非那神山中發出怒吼,有混沌手掌拍出,也許天人族將被滅。
這隻是記載在史冊上一件事,可天下又有幾個知道,這隻是隨意的一拳而已。
扼龍營。
林凡太強悍,已經血殺三十大將,血流三百裏,連闖九十營。
此時,林凡身後的兵卒隻剩下不足一千,前方隻是黑壓壓的營帳,就如一條黑色的蛟龍,橫亙在前方。
“嘖嘖,林凡,你是在求死啊……”
扼龍營的大將開口獰笑。
林凡竟敢闖營,沒誰能救得了他了。
“爾等別反抗。”
林凡開口,眼神犀利。
今日就算堵在他身前的是一堆神祗,他也不管了,必須橫殺過去。
他打算將這些幸存的兵卒收到他的小世界中去,單身一人衝殺敵軍。
可卻在此時,大風狂刮,這好像是罡風,狂風如刀劍,竟然是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大風狂刮而過,當風散時,林凡已經沒了蹤影。
隻有扼龍營的中的兵卒與大將,不可思議的看著像是憑空消失,就像從未來過的林凡等,那空蕩蕩的前方。
如果不是此地血腥味彌漫,那些已死去的人遺骸還躺在血水中,那麼所有人也許都會認為,隻是他們做了同一場噩夢。
出手的當然是魔尊。
現在他很頭疼啊。
闖扼龍營,這可是大罪,哪怕他是魔尊,是這第七界的主宰,可也不能置他的製定的規則而不顧。
“算了,還是讓玨兒頭疼。”魔尊嘿嘿笑。
當林凡蘇醒時,已經身在公主府。
“哥哥放心就是,你在天人界的家人安好。”玨公主開口,很鄭重與嚴肅。
林凡眼神一眯,冷冷的眼神,就這般看向玨公主。
“哥哥竟敢放心;小妹不敢在這種事上欺瞞哥哥。”玨公主保證。
林凡心中才微微緩和;他當然不會去詢問玨公主為何會知道天人界的事。
兩界敵對,那麼在敵對勢力安插一些眼線,這也太正常。
玨公主苦笑:“可現在,我們需要思考的問題是,要怎麼應對國舅府的追責。”
林凡道:“闖營是死罪,這我知道。”
“胡說,我已經有了法子,也許還能狠狠的咬下國舅府的一塊肉來,隻不過需要你配合。”玨公主開口。
林凡眼神微冷:“隻要能讓國舅府掉一快肉來,配合什麼的,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