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一個邊角而已,且像是經曆過某種大戰,都殘缺到半毀。
可哪怕是如此,當他從虛無中被這女帝拖拽而出時,竟然有陰風怒號,像是有幾百萬隻厲鬼陡然從鬼門關中衝出,要來肆虐人間界。
有猛鬼在淒嚎。
有冤魂在哭訴。
有種種異象伴隨而生,什麼六月飛雪,什麼長河倒流等都出現了。
這是上蒼的眼淚嗎?
用這種種匪夷所思的異象,來講述他的怒於悲哀?
萬靈顫抖且恐懼,他們站立不穩了,其中絕多數的俗世之人更是被直接嚇哭,承受不了種種稀奇的異象以及那祭壇邊角顯露出的陰風慘像。
“假的!”李闖大吼,他竟然暫時擺脫女帝的帝威,不再趴伏在地上,而是陡然飛身而起,將己身當作了一柄長槍,捅殺向那隆隆而來的祭壇。
這是打算要銷毀最終的證據。
“滾!”
有臨帝出現,他雙手按下,整個虛空都凝為金石,以道則凝天為金,這很恐怖。
“咚!”
李闖撞殺在這金石上,發出巨響來。
“李闖,你還有何話好說?還不知罪嗎?”臨帝怒吼。
他可是公主府的高手,自然知曉自家主子的意思,故而此時發難。
“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闖淒愴大笑,道:“帝者出手,要演化出這種種,太輕易,可在舉手投足間完成。”
很顯然,他死不認罪。
將這種種推到女帝身上,直言這隻是女帝以帝級手段而營造出的假象,便是為了將他的罪名落實,其實上,他何等無辜。
“心冷啊……心寒啊……”靈狐也淒厲喊著,聲若杜鵑啼血,聞者傷心。
“公主啊,卑職知你看重林凡,可終究他隻是一個異世罪徒而已啊,為了他鋪路可,但為何要犧牲吾等這些為了第七界出生入死的將士?”靈狐哈哈笑,隻不過,笑出了眼淚。
他更是大膽與直接,將矛頭直指玨公主。
諸人臉色連閃。
這帝者,從何來?
為何會相助林凡?
這個問題太好解釋,無非便是有人指使。
而此地兩個最頂尖的大物,少將軍旭陽,以及玨公主,也隻有這玨公主有這個可能相助林凡,且遣派帝者。
玨公主臉色陡然陰森:“你之意是指本宮汙蔑爾等嗎?”
“嗬嗬、何必多言?無非便是一個郡王位而已,吾等讓了便是,從前次這林凡前來,吾等便知曉了結局,那般多的犧牲與努力,終究隻是圖做嫁衣,罷罷罷……”
靈狐開口,很是心灰意冷,他歎息,看向萬靈,道:“辜負大家厚愛,隻不過皇命難違,我等離去,想來這林郡王也不會虧待爾等。”
他太擅長調動情緒,他一番話說話,萬靈中,盡皆是哭嚎與挽留聲。
甚至還有膽大者直接叩請公主手下留情等。
林凡等人臉色冷冽到了極致。
這李闖等,果真是可惡與該死。
分明真憑實據就在眼前,可竟然還能指鹿為馬,調動民心與民意,讓他們難堪,陷入極為被動的場麵。
“郡王……”有郡王府大物開口,在流淚:“郡王不必戀戀不舍,去往無人知曉處,就此歸隱山林,辭世而去吧,這天下如此之黑,讓我一腔戰血冷切啊。”
竟然都有人轟然叫好,直言,陛下之女都這般指鹿為馬,是非不辨,且親信罪徒,他們何必再去為這天下拚殺?不如歸去。
這讓人氣炸了肺。
分明就是這些人指鹿為馬,是非不辨,卻是在指責他們,將種種罪責等全都歸在林凡及玨公主身上。
且,他們說走就走,真的架起雲頭,要準備急速離去。
“想走?這麼簡單嗎?”林凡怒吼,他手中誅天金色閃電璀璨,殺氣幾萬丈:“今日之事,不給個解決誰敢走?誰能走?”
“怎麼?莫非得到你朝思暮想的郡王位還不滿足,還妄想將我等全都留下嗎?”李闖獰笑,他看向公主,道:“公主莫非真的不怕天下人心寒嗎?”
玨公主冷冷看著李闖,沒有說話,而此時,那女帝開口了,喝道:“夠了!”
“夠了?何曾夠了?你是帝,我隻是聖,強不過你,可天下自有比你強之人!”李闖怒叱。
“嗬嗬、一個女帝竟然為一個罪徒脫罪與瞞天過海,莫不是看重了林凡的俊朗與天資嗎?”一個郡王府的臨帝冷笑。
“該死。”女帝冰冷開口,有帝則打出,這開口之人就這般憑空蒸發了,就像從未出現過。
“嘖嘖,好大的帝威,好大的脾氣,連殺我郡王府之人,可你是否知道,你點殺的這兩人,可都是將軍曾經的愛將?”靈狐獰笑。
“斬天嗎?哪怕他在我麵前,我要殺誰,他又敢怎樣?”女帝冷笑。
“好狗膽!”李闖怒叱,且看向少將軍:“少主,莫非有人這般侮辱主上,你都無動於衷嗎?”
李闖等人眼中滿是失望,好像,這少將軍不提槍橫馬與這女帝一戰,都不是他們的少主一般。
旭陽眼中冷厲,淡漠的瞥過諸人,道:“帝者說的事實,哪怕吾父在此,也不能阻她絲毫。”
李闖等人心中陡然一緊!
斬天將,都不能如何嗎?
那這個女帝,到底什麼來頭?
旭陽眼中出現憐憫,歎道:“李闖,莫要在掙紮於狡辯,沒必要。”
李闖眼神虛眯。
旭陽繼續道:“讓你們死個明白吧,女帝名仙缺。”
“什麼?仙缺?”
“是魔後的近侍衛?”
“天呐,竟然是這等天上之人!”
“原來是她,怪不得她敢說出那等貌似猖狂的話語,可若真的是她,哪怕是斬天將在此,又能如何?”
仙缺之名一出,震驚全場。
隻因,仙缺與神缺,兩人為一母同胞的姐妹,而她們最是出名的身份,則是魔後的近侍,也是魔後的影子,極少人前露麵,可隻要露麵,代表的,便是魔後的意誌。
“嗬嗬……哈哈……有趣、有趣……看來本將是逃不過此劫了啊,竟然連無上的魔後都被驚動。”李闖笑了,麵色極為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