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
“幹淨利索，就如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交戰。”
“林凡太強了，強到可以讓聖道第一境的人絕望，哪怕他剛成聖，但真的可以逆行伐仙，哪怕聖道第三境的人在他麵前也要自危。”
諸聖臉色複雜。
他們看見了一尊大聖的崛起。
沒有人再能扼殺他。
有鳳凰族的庇護，有金龍帝者的隨行。
哪怕出動帝者，想要滅他也太難。
可聖境，又有誰能殺他？
諸聖皆哀歎。
從此後，聖人有敵。
他們都知道，此時的林凡不是最強狀態，雖在狂戰，可他的軀體一直在流血。
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他恢複到當下最巔峰，又會強到什麼地步。
若是他真的成為大聖，是否真的可以跨界一戰，以聖境而鏖戰帝級人物。
藏天下內。
林凡站在戟尾，俯瞰著掙紮，想要擺脫重戟挑殺的離燭，滿臉寒冰。
這是大仇，無可爭議。
從他登天而上起，就一直心心念念要殺的人。
此時，真的被他釘殺在誅天下，怎麼竟是沒有半點快意？
隻能感受到無窮的蒼涼。
他可以殺離燭，可以覆滅整個離族，可以將芘家殺個幹淨，可以將下界肆虐的十三強族全都捏死。
可是那些死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義父……”
他還能想起摩嚴的狂傲，那種舍我其誰的霸氣。
他還可以想起平天下那種有我無敵，一人一劍可擋天下的鋒芒。
還可以想起，那傲立蒼穹之上，指點一群王者，狂喝誰敢與我一戰的唯我獨尊。
可是，他們都死了。
“嘖嘖、林凡，你死定了。”
離燭在獰笑，哪怕他隻要說話，就會大口咳血。
林凡從那些悲傷的回憶之中清醒，看向離燭，眼中是漠視。
“你想怎麼死？”林凡笑了。
他從未有過折磨任何敵者的想法，但凡為敵，他幾乎都是一拳轟殺或是誅天殺滅神魂。
可此時，他覺得若是就這般殺了離燭，真的會不甘心。
“你、敢殺我？我是天人族女婿，你殺了我，你也必死。”離燭陰笑。
“是嗎？那就先不殺你吧。”
林凡在笑，隻不過當離燭看見林凡的笑容後，卻是渾身發冷發寒，甚至於比他被誅天釘穿了聖魂還恐懼，還痛苦。
冰冷的看了一眼離燭，林凡飛身而起……
“林凡、你要做什麼？放了我……”離燭淒厲大吼。
他好像猜測到自己可悲的餘生。
林凡從朦朧的世界走出，那朦朧的世界自然就消失。
“林凡，我夫君呢？”三公主竟然來了，身穿璀璨的帝者鎧甲，故而能夠橫穿虛空而至。
林凡冷漠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身軀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星空中，嘴角有金色的血液流淌。
諸聖隻看見他碾壓離燭，卻是不知，他到底有多艱難。
所有來到外太空的人眼神都一閃，莫非看似摧枯拉朽的戰鬥，實際上讓得林凡出現了恐怖的暗傷？
“好大的狗膽！沒聽見公主之言嗎？”芘虎眼中厲色一閃，在喝問。
林凡眼神冷冽，撇過頭去，淩厲的眸子盯著芘虎，冰森道：“你是在與本聖說話嗎？”
芘虎獰道：“就是與你說話又如何？”
他心中有一種直覺，芘俊的死與這林凡脫不了幹係，還有，不知怎地，當林凡肉身成聖後，他竟然有一種危機感，好像若是任憑這林凡成長下去，他芘家都將被滅。
故而，當他看見林凡踉蹌，差點栽倒在虛空時，他忍不住出頭，他可是聖道第三境的強者。
就算林凡真的在全勝時，他應該都能一戰，更何況現在的林凡還遠遠未到最強時。
“你在求死？”凰風流冷冰冰，他向前一步，擋在林凡身前，道：“你芘家真的是活膩歪了，我鳳凰族的駙馬，豈是你這種阿貓阿狗能夠嗬斥的？”
林凡嗤笑，道：“叔父，你讓開，這種廢材，一戟就可以殺死，他敢如何？”
芘虎本來因為凰風流出頭而退縮，聽見林凡這句話之後，頓時獰笑了起來，道：“凰道友，這可怨不得我。”
凰風流皺眉，問道：“確認？”
林凡颯然一笑，一步走出，看向芘虎道：“你對我有殺意。”
“是嗎？我自己都沒感覺到。”芘虎陰笑著。
他背起雙手，在星空漫步，道：“一個剛成聖的晚輩而已，要懂敬畏，知尊卑，哪怕你在走那一條路，可此時你依舊未成，在我輩麵前，不要太狂。”
芘虎笑眯眯，可恨的表情讓人很想抽幾巴掌，一副高人模樣，擺足前輩模樣在說教。
“聒噪，不就是想殺我嗎？何必假惺惺，送你上路。”
林凡開口了，且直接一戟就捅了去。
一戟殺出，林凡直接栽倒在虛空之中，若不是有誅天撐著，他一定會很狼狽。
“叔父，請讓嶽父過來，我需要最起碼兩三天時間。”
林凡隻來得說這一句話，就閉眸盤坐，吞噬一切，修複虧空，彌補傷勢。
“啊……”
芘虎淒厲大叫。
當林凡那一戟殺且鎖定他時，他隻有一個感覺。
抵擋不住。
要被殺！
定然要死在這一戟之下。
“不！”
芘虎淒厲長嚎，求救的大吼道：“救我！”
離族的聖者腳步微移，卻在凰風流等鳳凰族的聖者淩厲的目光下皺眉停住。
其餘聖者則是事不關己，何必出手？
“啊……不……”芘虎此時太後悔。
本是為了在天心兒麵前賣好，且為了殺他而來。
可竟然根本不是對手，一戟出，讓他如被天刀橫在脖頸上，死亡氣息縈繞他鼻尖。
“逃！”
他逃竄，瞬間到了星空另一頭。
可是那殺出的戟芒竟然是鎖死他的行蹤，瞬間追殺而去，如一道長虹，似一顆隕星般追擊。
諸人隻能聽見天際另一頭傳來的震天怒吼與滔天殺伐聲，轟的一聲巨響，伴隨芘虎不甘的咆哮，一切終止。
芘虎，死！
一戟！
諸聖心中猛然一緊，像是被人捏碎了心髒，臉色都有點發白。
就這般顫抖的看著被各種星光與精氣包裹了的林凡。
這少年，在最虛弱時，一戟捅殺了芘虎，他到底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