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中。
摩嚴,藥噥,洛神老族長,玄女等老一輩強者俱在,彙聚一堂,聽著林凡的講述,臉色都嚴肅無比。
當林凡講解完畢後,摩嚴這才歎息,苦笑道:“原來天王能夠量產,這也就解釋,為何你連斬五大天王,巡守一族依舊沒有強勢報複的原因了。”
林凡點頭,道:“的確,這個消息很不妙,遍尋天下,又有多少虛法巔峰?左右不過三五人,但,巡守一族這等層次的魔頭,竟然能夠量產,真的太恐怖。”
舞傾城一直沉默,直到林凡開口說出這一句時,她才道:“事情不會有我們想象得這麼糟糕,這天下間,你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舍棄一些,而他那一族能夠量產虛法巔峰強者,定然舍棄更大。”
林凡眼前一亮,的確如此啊,若是虛法巔峰強者,真的能由那一族肆意量產,他們又何必隱藏這麼多萬年,天王不出,隻是虛法巔峰構成的大軍,就可踏平這個世間了。
看來,他們都闖入了一個誤區中。
其他人都對舞傾城露出佩服之色,所有人都知道,雖然名譽上,是林凡父子為神庭之主,但其實上,主掌神庭一切的是這個女流之輩。
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
舞傾城繼續思索,最後道:“現在擺在我們麵前最大的為應該是前三的天王,由何人去殺。”
林凡皺眉,最後道:“十年時間,我有自信可斬規則強者。”
“好,那麼平天下前輩也可殺一人,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個天王,也是最困難的一個,大天王,由誰對付……”
這個問題太尖銳。
就算林凡十年時間內,能夠成長到可殺規則的程度,但,大天王呢?
他本身境界本就超越了規則,若是再有十年時間恢複,是否能夠恢複巔峰之境?
到時候,誰能相抗?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都感覺前路暗淡而無光。
非人力所及,現在的他們,就連超越了規則之後是什麼境界都不知,卻是要與這等人物廝殺。
氣氛詭異的沉悶。
最終,林凡道:“何必去想十年後的事?太遙遠,此時我們該考慮的是,如何該去造出一兩個規則來。”
林凡成功將諸人的注意力轉變。
所有人都看向林凡,林凡笑道:“我想請諸位前輩入神獄去。”
“神獄?”摩嚴眼角一挑,道:“早就想去,但天下一直紛擾不斷,若是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都入內了,你一個人,能否撐住?”
當他們全都去了神獄後,究竟能否破鏡,未知,甚至於入內之後,還能否出來都未知。
那麼,這天下沉甸甸的擔子,就在林凡一人肩頭了。
“雪峰首說過,十年內,前三的天王不可能出世,隻要不是這三尊魔頭出世,我當可鎮殺一切。”
林凡傲然開口,且道:“再說,有無劍兄等人相助,隻是應對一般魔患不成問題。”
“好,那我今日便去。”摩嚴從不是拖遝之人。
玄女歎息:“那我也去吧,可惜就是還沒見到外孫出世。”
她的眼神看向已經微微隆起的天神女小腹,倒是讓天神女鬧了個大紅臉。
老一輩的巔峰人物盡去神獄,林凡率神庭之軍為其壯行,這一去,也許就是生死離別,有人會老死神獄中,當然最為美妙的情景是,他們所有去者,都破鏡成為規則,破獄而出,但那不現實。
這些前去的老一輩人物,有何曾不知這些?
但是舍棄了生死榮辱,隻為給這天下肅清魔患,很可敬。
“恭送諸位前輩。”
林凡朗盛開口,身後無邊無際的神庭大軍同樣拜別,何等壯觀,但無論怎麼看,都顯得極為悲壯。
摩嚴第一個離去,大笑著,與天秀王一起化作流星消失。
隨後,是玄女夫妻。
再然後,是藥噥。
一個個前輩人物都離去,林凡看著他們消失。
“放心吧,心係天下者,當得蒼天庇佑,不會有太壞的結果。”舞傾城柔聲安慰。
林凡笑著,沒有說話,回眸,看向無邊的神庭大軍,道:“去尋遠古戰場遺跡。”
這是命令,這十年間,他除了要提升修為外,還要盡力的破壞幾王的複蘇,盡量的減緩他們回複的速度。
隻有這樣,才能在本就不公平的對戰中,盡量的多爭取一絲勝算。
大軍狂湧而出神庭,四麵八方而散。
“林兄,也許,天算一脈知曉往事。”陳玄東提醒。
他最是冷靜,這麼多年來,差不多將天下史冊都翻了個遍,從中知曉了太多太多往事。
“天算一脈?”林凡眼神冰冷。
他想起了那日本可逃出生天,但最終卻是被天算子一堵算天盤阻住前路的絕望。
“知曉在何方嗎?”林凡看向陳玄東。
陳玄東點頭:“應該知曉。”
“那就去吧,去了斷一些因果。”林凡冰冷開口。
天算子謀劃了太多事,甚至於,他懷疑天算子與那一族都有勾結,這簡直不可饒恕。
林凡與陳玄東離去,去尋天算一脈,但神庭某座浮空島上,卻是有人捏碎了漆黑的傳訊玉訣,傳遞林凡離開神庭的消息去,隻是不知傳訊的另一方是何人。
天算一脈,與世長存,不知多少萬年,沒有人能夠說清楚他們是從何等年代流傳而下,但,整個下屆天,關於這一脈的傳說就從未斷絕過。
傳說中,他們可以截天地大迷,可驅星逐月,可知天意,算人命,改天換地,無所不能。
被俗世人稱作陸地仙神,為風水一係的祖師,被萬眾人供奉。
而林凡,此時要去尋的,便是這一脈,若是天算子的師尊不給個交代,林凡不介意真的徹底鏟除這一脈,不會留手。
出了神庭方百裏,人煙稀少,往昔熱鬧的世界,此時地廣人稀,林凡一路神情凝重,他問:“玄東,我們發動大戰,對,還是錯?”
陳玄東道:“對,何錯之有?”
“那為何,我感覺蒼生哭泣,在指責我,怪責我的獨斷,不問天下之意而掀起曠日持久的滅族戰。”林凡歎息。
“世人愚昧,豈知吾等在做何事?那一族這麼多年來造下的孽還少嗎?”陳玄東鄙夷,道:“若是不趁他們未到全盛時發起大戰,當他們真的恢複後,這世界還能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