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傾城真的很厲害,思維縝密,雖是女兒身,但卻胸有大氣魄,誌在天下,不弱男子絲毫,甚至比起絕多數男子來說,還要強上許多。
顯然,很多東西,她早有了縝密的構思,此時林凡攜可掃平一切的大軍打來,她就知道,那些以往存於心間的野望,真的能夠實現了,再也不僅僅局限在夢境中。
他界不敢多語,她接觸太少,但這列國大陸,是真的可以推行她所慮新規了。
舞傾城眼中出現睿智光彩,她看著林凡,道:“可惜,若你現在已是巔峰修為,可橫推天下的話,那麼一切會更加簡單幾百倍。”
林凡有點無語的摸鼻頭,他修道才多久?
前後加起來不過七八年而已,就到了這種境界,可以說打破了諸多修煉史冊上的傳說與神話,鑄就下了一樁樁傳奇。
但,在這個女子眼中,竟然還不夠?
“但沒事,需要三年左右時間籌劃,到時候,你應該也足堪與那些最巔峰的強者一戰了。”舞傾城接著補充。
林凡眼神一凝,道:“你將這世界看得太簡單,至少現在這天下就有一個規則強者,好在這人是無劍之父,注定不會與我們為敵,但,巡狩一族還有一個境界更在其上的天王,所以,三年時間與最巔峰強者一戰,說實話,我沒有那麼足的信心。”
“什麼?”舞傾城吃驚。
當然,她吃驚的不是規則境,早有耳聞了,而是吃驚於規則之上的境界,讓她心顫。
“沒事,他受創太嚴重,能否複原是未知。”
林凡隻能如此安慰。
舞傾城黛眉緊蹙,她在大廳中踱步,最後道:“那麼,我構思的一切,隻能加快腳步,也許需要動用一些血腥手段。”
她從林凡的講述中知曉了一切,故而覺得自己的一些既定的方針,真的需要轉變,越是快速的整合天下,越是能夠將一些隱形的危機而殺在搖籃中。
“好,隻等我斬死一元子,就可正式謀劃一切。”林凡眼中寒芒閃爍。
摩嚴前往一元聖地坐鎮,這段時間以來,未曾動手,這是林凡請求的結果,不然摩嚴會在趕至一元聖地的那一瞬間就展動絕殺。
從摩嚴口中,林凡知曉,一元子修為起伏很大,在虛法巔峰與高階巔峰之間徘徊,但偶有強盛時,竟然有一絲另外一個層次的氣息流露。
故而,林凡猜測,也許一元子的輪回或是偷天失敗,至少,前世的戰力,他不能動用,但已經有了恢複的征兆,這件事,緩不得。
“何不如讓義父直接滅了他?”舞傾城對林凡質疑親斬一元子頗有微詞,覺得沒必要如此,隻要殺了就是,不懂林凡心中的執念。
“沒事,我斬他不會有意外,若是我所料不錯,當我可以解決自身問題後,與他一戰,我不會敗。”林凡眼中光芒璀璨,回到這個世界,最為重要的任務不是去複仇,而是要先去那個雷海中,求得世界樹,解決自身大問題。
故而,諸多大仇他都還沒有去清算,比如獨孤家,以及翼王府殘存的勢力。
一元聖地此際被無窮天兵包圍,無匹的氣勢籠罩下方這個與世同存,綿延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聖地。
而摩嚴,就端坐雲端之上,在與一個被霧靄遮掩的男子對峙著,他的眼中不時有淩厲光芒射出,若非林凡一致請求他不要動手,他早就等不住。
一元聖地,人心惶惶,他們是聖地弟子,往昔之間行走天下,無人敢小覷,但此時,他們竟如籠中之鳥,被人圍困,這簡直像是一個笑話。
這是一個修煉聖地啊,有著輝煌的曆史,特別是在這段時間以來,更是執天下牛耳,但此時,他們這些人,竟然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
“還不動手嗎?”霧靄中,有冷漠的聲音傳出。
他是一元子,有兩道冰寒的眸子,掃視諸天,那如刀鋒般的眼神,一一在包圍一元聖地的兵將身上掃過。
他知曉,自己失算了。
那橫隔兩界億萬萬年之久的界壁竟然會破,其實上,從界壁破的那一瞬,他就知曉,他的雄圖霸業,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完蛋了。
隻是,好不甘心啊,所以,他也不急著動手,這摩嚴為何一直不動手,他豈能不知?
不外是那個棄徒,那個喪家之犬的請求而已,想要親自動手滅殺他嗎?
這是一個笑話。
就憑他,也配與自己戰?
一個可以隨意撥弄的棋子而已,難道還想跳出棋盤外?
笑話。
“別逼我殺你。”摩嚴冷冽開口。
“殺我?”一元子冷笑。
無數人群俱顫抖。
若這兩尊大物真的戰鬥起來,這方圓千裏也許都要覆滅,什麼都不剩。
“義父不動手的原因,隻因我要親殺你而已。”
林凡來了,時隔很多年,再次踏上這片疆域。
這是他幼年時的夢,隻是此時再次踏上,卻是一切都變了。
“林凡!”
“聖子!”
“劍子!”
各種驚呼,從一元聖地中響起。
林凡,對於無數人來說,都是一個傳奇。
林凡臉色複雜,聖子、劍子,多麼遙遠的稱呼?
此時再次聽聞,真的恍若隔世。
那包圍一元聖地的無數天兵皆叩拜,林凡倒背雙手,昂首走在虛空中,隔著那大陣與一元子對視:“你、悔嗎?”
所有人心顫。
林凡,眼神睥睨,脊背如山,在喝問聖地之主,悔嗎?
林凡為何被逼出聖地,為何會被狼狽逃竄如另外的天地,這麼多年來,瞞不住眾人,曾不止一人為林凡喊冤,隻不過,那些喊冤者,基本都死了。
林凡詢問的這句話,其實上,同樣是諸人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
那就是,這般作為,一元子,悔嗎?
“本尊為何要悔?”一元子嘲弄:“你不過是一弟子而已,你身上的榮耀,多半都是本尊賦予,你隻不過是我的一枚棋子而已,唯一後悔的,隻是當時沒有鼓起信心與那個賤婦一戰,從而將你徹底斬死。”
林凡眼中刻骨仇恨露出,吼道:“這天下因你之故,死傷億萬,民不聊生,修者界都因此而出現斷層,那麼多無辜者枉死,你也無悔嗎?”
“螻蟻而已。”一元子輕笑。
“好,那沒什麼好說的,你等死。”
林凡眼中犀利光芒探照幾尺長。
沒什麼好說的,這種人,也許隻有當利刃斬下其頭顱的一瞬,他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