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通天並未第一時間開口，反而是雙眼閉起，雙手輕輕沉入水中。
過了好長時間後。
石通天睜開雙眼，臉色一白。
“《大蒼禦天術》的氣息不見了……天道之中，也沒有滄溟衍的一絲氣息……”
滄溟衍的道演化出的術和滄溟衍的本源，全部消失了！
石通天雙拳緊握，一捶湖麵。
轟……
霎時間，整個平靜的湖麵在這一刻，掀起驚天漣漪，彌漫方圓萬裏天地，繼而湖水從天而降，磅礴大雨落下。
石通天垂著腦袋，罵道：“我早就告訴他了，李滄瀾不可信，可他始終覺得，李滄瀾是我們的師父！！！”
“新世界合並以來，不管是西部世界神帝，還是東部世界神帝，大家都互相提防起來，可他還是一股腦的選擇相信李滄瀾！”
“我就知道，他會死的，就算李滄瀾要殺他，他也不會反抗，他打心底將李滄瀾當成師父，當成父親一般，被殺也不會反抗！”
“可惡！蠢貨！”
石通天雙手抱頭，眼中盡是猩紅之色。
命一淵嘿嘿笑道：“小石頭，你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我估計不錯的話，接下來死去的會是天一玄，然後是地一巽，再然後就是……”
石通天看向命一淵，冷淡道：“我沒滄溟衍那麼蠢！”
“嗬嗬！”
命一淵卻是笑道：“你是沒他那麼蠢，可你也不怎麼聰明啊，李滄瀾敢動手，那就證明，不管你們反抗不反抗，他都擁有殺了你們的實力了，說不定你越反抗，他越興奮……桀桀桀桀……”
聽到這話，再看命一淵那狡詐的笑容，石通天整個人頓時一愣。
這個命一淵，看著比李滄瀾還李滄瀾！
歸一仙站在一邊，看向遠方，突然道：“牧雲進來了。”
命一淵和石通天都是一愣。
“那小子，能頂用？”石通天當即道。
命一淵嘿嘿笑道：“可別瞧不起人家了，今非昔比了，釋空和林天元都心甘情願去死，為他鋪路，這小子本身也就是比肩神帝的天資，憑什麼不頂用？”
歸一仙繼而道：“無天者之上，神帝之下。”
石通天聽著二人一言一語，站在原地，眉頭一挑。
牧雲？
無天者之上，神帝之下？
石通天看向二人，不由道：“你們二人都知道什麼？”
歸一仙徐徐道：“我隻知道，李滄瀾，牧蕭天，暮浮屠三人都融合了源，因此，神帝殺不死牧蕭天，可李滄瀾和暮浮屠，而今已經擁有了誅殺神帝的實力！”
“在新世界內，他們誅殺神帝，可能很費勁，可在這鴻蒙天地內，沒那麼費勁。”
“到底什麼是源？”
石通天不解。
先前，他也是第一次聽說。
命一淵嘿嘿笑道：“你就理解成金子，在凡俗世界，金子能買到一切對吧？假如說現在有一百兩金子，李滄瀾挖走一塊，暮浮屠挖走一塊，牧蕭天那老王八蛋也挖走一塊，有了金子，人家就能買大米吃，你們幾個神帝還得自己吃粗糧。”
歸一仙沒好氣的瞪了命一淵一眼。
看向石通天，歸一仙認真道：“源，是萬物初始，這天地之間，山水草木，存在生命，皆是有一個起點，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二是指陰陽。”
“三便是指天地人。”
“而一，則是指代源，這是一切的源頭，一切的源點，也是掌控世界必備。”
歸一仙淡淡道：“神帝淩駕眾生之上，是因為神帝容納幾身入天道，成為天道一部分，且能夠調動掌控天道。”
“而源，能夠將神帝從天道之中剝離，繼而做到屠殺神帝的舉措。”
“萬物之本？”石通天好奇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
石通天再次道：“那跟李滄瀾要殺我等有什麼關係？”
歸一仙認真道：“你們四位，是李滄瀾真正的弟子，你們與他的因果極大，當年你們四位能夠成為神帝，實際上……是李滄瀾將自己的天道，剝離出來，轉嫁到你們四人身上。”
“如果僅僅隻是靠你們自己的能耐，是成不了神帝的！”命一淵此時補充道。
歸一仙瞪了命一淵一眼。
實話不中聽！
委婉點不好嗎？
歸一仙咳了咳道：“可以這麼理解，你們四位得到了李滄瀾的天道，所以成了神帝，悲觀點來說，李滄瀾在養蠱，他隻需要將自己天道的一小部分轉移到你們四人身上，你們成了神帝後，不斷強大，你們會將那一部分天道增幅！”
“而現在，時機到了，他要爭奪太初，需要更強大的天道之力加持，所以……要從你們身上收取……”
“勝利的果實！”命一淵又是道：“就是說，你們四個是他養的蠱，現在蠱長成了，他得收回來了。”
石通天目光呆滯。
歸一仙瞪了命一淵一眼，似乎在說：你就不能委婉點？
命一淵回了一眼，仿佛在說：哪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廢話？
“以我們自己的能力，成為不了神帝……”石通天喃喃自語著。
“其實也不是的……”歸一仙當即找補道：“古往今來成神帝者，無一不是億萬中選一，你們四個也夠這個資格的，隻不過是李滄瀾先把你們的神帝大道斷了，然後幫你們移植他自己的神帝大道……”
話到此處，歸一仙一頓，看向石通天，不由道：“這麼說，是不是聽起來更紮心了啊？”
石通天看著二人，一時間隻覺得天旋地轉。
這等事實，哪怕是神帝，也有些難以接受！
命一淵嘿嘿一笑道：“你還說我，你這話不是更讓人心態爆炸嗎？”
歸一仙憨憨一笑。
良久，石通天不由道：“所以，李滄瀾要收回自己的天道，增強自己的實力，與暮浮屠爭奪太初……”
“嗯！還有與牧蕭天爭，與牧雲爭……”
“他倆？”
石通天愕然。
命一淵頓時道：“咋滴，你還瞧不起人家倆啊？那牧蕭天從洪荒時期活到現在，你以為人家吃素的？他說自己無法成為神帝，你就信了啊？李滄瀾以前收你為徒的時候還說愛你如子呢，現在呢，不還是想殺你？”
“那個牧雲，你以為是個弱雞啊？剝離了九命天子命數，自身天命得以擴展，你瞧好吧，不敢說比李滄瀾暮浮屠更吊，至少跟他倆持平，也就是這麼多年來命數被壓製而已！”
命一淵一頓輸出，讓石通天愣在原地。
“他們兩個有可能成功嗎？”石通天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