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中遊玩兼出外打仗 恢複

軒轅哲最近兩天不知道在生什麼悶氣,老是一個人坐著,一句話也不說,這回好了,兩個君泠衫似的雕塑來了,他也沒提我們幾時返回華都,不過慕然到是日見好轉,臉色沒有前兩天那麼蒼白,看來我以前知道的那些能滋陰補血的食譜還是不錯的。

肖慕然望著桌子豬血、雞血、鴨血……那筷子懸在半空中沒動,再扭頭側見一桌人都未提筷。

“怎麼了?都不吃?”一個個木訥了一般,以形補形準是沒錯的,我笑嗬嗬的舀了一大勺往肖慕然往裏送:“你要多吃點,這樣身體好得快。”

“我身體好很多了,雪兒……”肖慕然有口難言,望著那碗裏的豬血塊,從小到大他最討厭吃這種東西了,硬吃了兩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怎麼了慕然?”見他欲言又止,我停下碗筷。

“沒…什麼。”這也是雪兒的一番好意,還是硬著頭皮吃好了,肖慕然暗下狠心,不過是一塊豬血。

“?”我不解。

“慕然他從小就不吃動物內髒、凝血一類的東西。”軒轅哲那張臭臉瞄了我一下,沒好氣的說。

“啊!”雪兒起來端起肖慕然的碗,“你怎麼不早說呢。”

柳柳也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其實,小姐,每次肖少爺吃完那血之後的東西,自己一個人就在後花裏吐……”

“慕然你。”

“雪兒也是關心我,我怎可浪費你的好意。”

“可是你怎麼能這麼勉強自己,哎,下次不喜歡的要跟我說。”

肖慕然燦然一笑,緊接道點頭道:“好。”

其實除了家鄉老人們說的以形補形,還有些比較有用的食譜,想到便道:“柳柳等下你用小白瓷燉盅白蘿卜牛肉。”

“這做法?”柳柳聽都沒聽過,“也可以補血?”

“從書上看到的,應該有點用吧。”

柳柳得令後就準備往廚房去,我忙叫住她:“還有,看看有沒有生花買,生花生吃了也是可以補血的。”

迷糊的望了望我,柳柳那萌的模樣實在可愛,點點腦袋便去了。

“雪兒醫理的書也看了不少?”肖慕然好奇的問。

“還好還好,偶爾看了一點點關於食療的。”我很謙虛的道。

“食療?”肖慕然有興趣的問:“原來食物也能治病,真是新穎,雪兒看的哪些書回去借我瞧瞧。”他閱書不少也未曾看到過,著實挑起他的好奇心。

“嗬嗬~~”臉低了低,幹笑著道:“平日裏看書太多,也不知從哪裏抽的幾本看到的,怕是大海撈針,難以尋覓了。”

“沒事。”肖慕然微笑著道。

看著桌上這一人一句,軒轅哲袖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氣死他了,那兩人完全就是拿他當空氣。

怎能不氣!

君泠衫咳嗽一聲,又埋頭喝著豬血湯,他不挑食,對於他們這幾對糾扯不清的情感,他從來不予以評斷誰是誰非,但他也不想軒轅哲與肖慕然傷了感情。

肖慕然理解君泠衫遞給他的眼神,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不想做出傷害哲的事,開始開朗的神情,一下子憂鬱起來。

空氣凝結沉重。

“那個……”這種怪怪壓人的氣氛實在讓人不自在,猶豫的站起來道:“柳柳可能不太會做那菜,我去廚房幫幫忙,你們慢用。”

能跑就要跑,能迷糊就得迷糊。

這是自己做人的原則。

*

陰冷森森的大殿,就算門外烈陽高照,裏麵也是刺骨的冷,讓人不由不害怕,心微顫動。

夜無殤靠坐在寶座上,左腳隨意的踏在座上,眼睛眯著,那冷峻的側臉線條陰柔卻又帶著剛毅,很矛盾的集合。

“門主……”剛稟報完,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見夜無殤半天沒答,心裏慌恐妄猜想著是不是自己哪個地方說錯什麼了。

夜無殤微微睜開眼,沒有轉頭,半眯眼道:“你是說淮陰山莊?”

“回門主,是淮陰山莊,想不到他們這次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招惹皇上。”

“淮陰山莊的背後不簡單,你懂什麼。”就算武林傳聞四大莊之首淮陰如何厲害,不過也是道晃子而己,看來以後戲會越來越精彩,不過與他無關,江湖會怎樣,天下會怎樣,他並不關心。

但是這次,他們不該傷了他的人。

“門主下一步想如何走?請門主訓示!”

“削弱他們一半的勢力。”冷冷笑道,他到是有點興趣想看看那幕後到底是誰撐著他們,“你們四使門人也很久沒活動了,最近殘翼不在,你把洛君找回來替他的位子。”

“門主……洛君已經不出任務幾年了,屬下怕很難請動。”跪著的人一聽要去請洛君,心下又暗自叫苦不迭,

突然想到什麼,夜無殤把一個令牌扔到那跪著的人手中道:“拿著這個給她!就說是我的命令。”

暗行令!門主很少出動這令的,暗行令一出,門內所有人都是不能違背的,這次淮陰山莊到底什麼惹著門主了,他實在不懂。

但是,他也不需要懂,門主向來行事怪異囂張,他們也隻能得令行事——蒼然的山上,白衣長裙蓮步輕移,長長的裙擺拖地輕柔撫過那蔥綠油油的小草,日出的山頂,繚繞白紗霧氣朦朦,那墨似綢錦光華的長發,兩側墜下絨絨白色絲,波光流動的剪水雙瞳,優雅的步調像一首古典極美的奏章。

望著平地盛開的白色野花,似懷感傷的微微輕歎笑起,纖細修長的白玉手指伸出摘下一朵,出神的在捏在手間瞧著。

幾道黑如疾風掠過崛起臨淵峭壁,卻在那道白色身影後單膝下跪。

“參見洛君首領!”

手拿白花的女人怔了下,小白花簌地從指間掉落。

她漠然的轉過身來,輕道:“有事嗎?”她洛君是萬刃門四使門人首領之一,從十歲起便隨侍於夜無殤身邊,不過更長久的追溯,她似乎就像一道空氣,他不會在意到的空氣而己,三年前因一件任務身負重傷,便來到這山穀休養,三年了!她一個人,原來這般寂寞淡定的過了三年。

“門主有令!請首領出穀!”脆下的黑衣中年長,恭敬的遞出令牌,靜待她的回答。

如冰的手指接過那塊沒有溫度的銅牌,瞳孔微縮道:“暗行令!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知道,如果不得己,門主也不會要她出穀,四使首領中,以她的武功最弱,那殘翼、青鸞、無憂難道出了什麼事嗎?

“門主下令,要首領帶領我們削弱淮陰山莊的勢力。”

“淮陰山莊?”她的記憶裏,他們似乎一直與那山莊沒有過節,洛君深思想了想緊接著說道:“那殘翼、青鸞呢?”四使以殘翼尊大,青鸞練藥製毒為二,無憂卻常年不在中原,所以她也隻提了這兩人。

“兩位首領另有任務。”中年男人埋首道。他可不好說,門主把殘翼首領安排給青鸞首領當一個月苦力吧。

“好,那便走吧。”她斂眉輕道,如雪藏的一張臉,沒有任何情緒。

“首領不需要收拾下東西?”

“身無長物,沒有什麼好帶走的。”她輕歎的一個轉身,額間長絲被人揚起,衣袂翻飛,似欲乘風而歸,與天邊曙光溶入一色。

*

肖慕然的身體已經全然恢複,軒轅哲與他們商討著幾時回華都,我在一旁聽著急得很,沒出來幾天,禍事不斷,可不想這麼早又回那牢籠裏去。

“慕然你軒家的事辦得如何,軒老爺依然未歸嗎?”軒轅哲突然轉了話題。

“是的,我想過試著找軒家那少爺,不過聽聞他常年遊戲於煙花場所,怕他也是難以當家。”

聽慕然這麼一說,突然驚覺還有戲能留幾天,欣喜的一抬眸就與他眼神撞個正著。

軒轅哲似乎感應到的轉身瞧了雪兒一眼,繼續對慕然說:“那你打算如何?”

“我那日便傳書給軒老爺,他回信說半月便能趕回。”肖慕然輕聲道,嘴角卻有笑意。

“半個月。”軒轅哲眉峰蹙起,“也隻能就樣。”

“太好了!”我喜歡的妄形一叫,不過觸到軒轅哲那眼神,便幹笑道:“你們繼續,打擾了,那個我有事先出去。”

慕然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眼裏滿是溫潤的暖笑。

耶!

太好了,太高興,太興奮了。

迎麵端來茶點的柳柳莫明的望著自家小姐問:“小姐!你在做什麼?”怎麼高興得蹦蹦跳跳的?

“柳柳。”我回身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心我的盤子。”柳柳連忙護住那碟點心,她可費力做了好幾個時辰呢。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還能在銘城待半個月呢。”

“真的?!”柳柳聽了也樂得歡。

“嗯嗯。”我忙點著頭,明日便要出去玩玩瞧瞧,隻是如果能甩掉他們隻跟柳柳春日去就好了,我舉步沉思著。

“小姐,要不要吃個小點心?”柳柳將碟子伸到我麵前。

“哇,又是我喜歡的,柳柳你廚藝這麼好,以後嫁人了小姐我怕隻能餓死了,生活會了無生趣,就好像魚離開了水,生命一片黑暗啊。”對著手裏那塊點心感慨著,綿綿情意長。

“小姐,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某柳柳正臉紅中,嬌嗔一聲,跑進那房裏了。

咬了口,轉身便看到春日站在轉角處,望著塘池水發呆。

“春日!”我拍了拍她肩膀幾下才回過神,怎麼警覺如此之低了。

“皇後。”

“怎麼了?春日?”總覺著她這幾日有些感傷。

“師傅以前說過,她的家鄉就是銘城。”

她目光哀憐,這不像半日的春日啊。

“春日是想去尋尋有沒有她的蹤跡麼?”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去吧。”

“可是……”她有些擔憂。

“放心,我身邊不是有皇上跟肖慕然他們嗎?不會有事的。”

她還是在猶豫。

“春日去吧,我們總是要帶著希望與期待,那樣的人生才有意思,如果你師傅真在銘城,你不就失去了機會嗎?”

“皇上。”春日感激的望著我,道:“如果十日尋不到,春日便會立即回來。”

“好。”

她抓劍起身,留戀的看了我一眼。

“去吧。”

不舍的轉身,她縱身一躍便利落地上了屋頂。

望著她消失不見的身影我搖了搖手。

十日不能看見春日還真會不習慣,不過軒轅哲那裏便不要說了,春日與薜常一樣,常常很低調的侍在主人身邊,不認真注意根本就不知道她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