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飄下大群黑衣人,銀月麵具罩住半臉,另半張臉顯得蒼白而詭譎,帥氣的披風隨著急速的擺動而飛揚起來,煞有風度,一個個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混身充滿死亡冰冷之氣。
茶館很多人覺得這氣氛十分不對勁,紛紛追離,黑衣人一動不動盯著我們這塊,根本沒有管那些四處逃竄的人。
白胡子老頭有些害怕往後退,茶館現在就剩雪兒與柳柳春日三人,他沒有往我們這邊看,後退撞到雪兒時,急忙轉身露出歉疚的眼神。
雪兒當他是無心之失,示意的笑了笑,表示沒有關係。
那首領似無腳般瞬間移動到那怯弱想要逃走的老頭身旁,手抓著他的口領提了起來,本是雙好看的丹鳳眼,卻迸射噬血的目光,讓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說,誰指使你的。”那人嘶啞的開口道,緩緩的聲音卻如天崩地裂,給能有種說不出的壓迫力。
老頭這時轉頭卻往雪兒這邊望來,雪兒這人實在看不了年邁的老人受此折磨,卻欲上前卻被春日狠狠拉扯,她朝我輕輕搖了下頭,不要去!
剛踏出的步子收了回來,雪兒猶豫不決地在原地掙紮。
老頭此時臉已經漲得通紅,可是還是能聽到從他微弱的聲音裏在說:“是……是……她。”
雪兒驚愕地抬眸與老頭對上,他重複了遍,這次讓人聽得清清楚,右手緩慢的抬起指向雪兒:“是她……是她……”
這時那身著黑衣的人走到雪兒麵前,倔傲的瞧著雪兒,清麗纖弱的樣子印在他眼裏明顯有著不信,他又轉望老頭:“有何證據。”
“她的腰間,有隻玉板指,可以證明,那是相識的信物。”咳了幾口氣總算順著,那心裏還是有些歉疚,不過……小丫頭今天算你倒黴當了替死鬼。
臉色忽變,回想那人撞雪兒的那下,急急摸了下腰間,還真摸出一枚通透翠碧的板指,黑衣人右手一揚,厲風推了雪兒把,東西在沒有回神間就被他卷奪到了手中。
臉色驟變,四大莊淮陰山莊特有回旋印標記,哼,冷聲發令道:“殺,四人一個不留。”
他們大約十人左右,唰地一聲,齊聲拔劍向雪兒殺來。
還不跑,等死呀!這裏就柳柳一點武功也不會,春日掩護我們,雪兒將柳柳拖到身後,勉強過了幾招嘶殺到街上。
本是喧鬧的街頭,現在全已經如過街老鼠,東西也來不及收抱頭就往四方八方亂竄。
雖然說雪兒輕功還不錯,可是現在帶著個柳柳,跑也跑不動,一個不留神那邊就殺來一個,“喂!~~~~”雪兒衝那冷眼旁觀的頭頭叫喊,“你搞錯人了,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那人!”
無奈那人似沒聽到般,那十名殺手也全無收手之意,眼見春日以一敵七,隻不過十招就快撐不住了,雪兒攬著柳柳從袖口飛出雪兒備用的彩繩,輕音上有一招天網恢恢,應該還可以擋一下,左閃右閃,上跳下跳,汗,以前運動量太少了,雪兒正氣憤著,柳柳是嚇得直哭自叫,真想把她直接拍暈。
“皇後小心。”劍氣把那黑衣人從側襲來地劍挑開,春日使著一套看上去很炫的劍法。
“若問無情還是情,可憐劍心無心歸。”她朗朗的念道。
周身泛出紅光,360度一個轉身,四周發出淩厲傷人的劍氣。
原來春日武功這麼厲害!!比雪兒以前估計想象中的不知要強多少倍!我決定了,我走時一定要把她打包帶走。
那個站甚久不發一言的首領,這時卻速步行來。“情劍紅衫是你什麼人!”
春日的劍直直指著那人,冷冷僵直不發一言。
“你說不說?!”他人火大的吼道。
“不認識。”
“你剛剛使的劍術誰教的?”
“師父。”
“師父是誰?”
“師父就是師父。”
想來那人也不想廢話下去,從屬下手中接下配劍,解下披風一仍,冷笑道,“看你還些料,陪你玩玩。”
好深厚的內力,春日心微微顫抖下。
她要用師父的情絕七劍式嗎?這個人怎麼可能看得出來,這江湖二十年沒用過的招數,他到底是誰?手一寸一寸的收緊掌中的劍。
內心充滿了矛盾,她答應過的,除非生命關頭,絕不使用七劍式。
隻守不攻,不過區區十三招,她的退而不攻看在他殘翼眼裏很十氣惱,不禁加厚了十層功力。
看來,她是決心不再出招了。
殘翼的眼眸一黑,就賭他們這群人愚蠢的忠義。
春日叫一聲糟了,看到那人將劍氣轉向了皇後。
閃身跑去擋那股內力,可這人真狠居然用了七成的內力,劍身雖然擋去一半,可是另一半著實狠狠的撞擊在她自己的身上。
“春日。”雪兒接住她下墜的身體,值得嗎?為別人犧物值得嗎?
“皇後。”剛一開口她就吐出一嘴的血,虛弱的叫著雪兒。
“別說話。”強忍著傷心笑著,雪兒拿起白色紗巾替她搓著,可是血似止不住,不停的流,不停的流,雪兒白色的長裙被紅色的血染透半邊。
心裏抽痛著,“沒事的,會沒事的,柳柳照看好春日。”
“柳柳。”
一旁蹲坐地柳柳己如魂不附體,三魂去了九魄,連喚了幾聲,她才驚醒過來,看到一身是血的我,又給嚇暈了。
雪兒撿起春日手中滾落的劍,朝她笑道:“我們一定能活下去,無論如何都會,我答應你。”
“皇……後……不要。”她輕扯住我的衣角,使勁的搖頭,往日堅強的外表,這一刻竟然這般的脆弱。
“沒事,信我。”輕輕掰開她的手指,決然的轉身,再也不去看那乞求般的眼神。
十一人,木偶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有話語,沒有表情,他們更沒有心。
“我們無怨無仇,為何趕盡殺絕,你們太沒有人性了。”雪兒拿劍指道。
“人性。”首領噗哧一聲,驚覺好笑,“你們淮陰山莊的就有人性可言?!所謂的明門正道,也不過是一群虛偽披著人皮的野獸!。”
“我們不是淮陰山莊的人!你要我們說多少遍!!。”雪兒吼道,你這個白癡。
“寧可錯殺也不錯放!”
“真是一群無藥可救的笨蛋!”
“你敢再說一遍!。”
“無藥可救的笨蛋!!笨蛋笨蛋!!!”雪兒喋喋不休的叫著。
“找死!”他狠厲的揮劍過來。
這劍法實在太厲害了,運氣猛得往後一退,翻身旋轉閃開,剛避開,側身,那邊又追上來了,雪兒提氣橫踏上屋頂。
“皇……”春日剛想說什麼卻撐不住那個真氣,暈倒在地上。
*
剛準備去丞相府的軒轅哲,路經此處,甚是奇怪,今日大街之上如此寂寥?!卷起簾,他兩道劍眉微蹙,“王福,繼續往前趕!”
“是的,皇上。”
駕!車夫抽了幾鞭,馬呼叫一聲,奔騰起來。
有打鬥的聲音。
“停車!”
王福率先下了馬車,朝車裏的東陵逸風驚呼道:“皇上,是春日。”
春日?那個女人的丫環?!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這時閑在一旁觀戰爭的黑衣人,聽到這邊的動靜,嘩的一齊向王福砍來,“皇上,救……”命!還沒喚出口,就被一劍封喉,血濺三尺。
“什麼人。”掠過地麵,邊飛右掌已經開始運氣,掌中彙集一個光亮的七色球狀,蓄勢待發。
“啊~!”痛死我了,這一招沒避得過。
“還要打嗎?接下來,我可是要用六成功力了。”他長眉輕挑,斜著冷眸。
來就來,誰怕誰,忍痛,雪兒又舉起劍。
手已經沒有力道,剛出一招,劍就被他打落。
那女人?!在幹些什麼?軒轅哲從先前忽驚在這裏看到她,再到剛才那一掌打到她身上又不免讓自己心緊了半分,她千萬不要出事啊!
周圍那群黑衣人又圍攻上來,七色靈光一揮,五六人被震飛十丈之外,其餘四人也奄奄一吸,清脆的一聲!這時從某人黑衣人身上掉出一塊銅牌。
萬刃門!
雪兒還真是能惹事生非!
*
踩偏一腳,眼見就要從屋頂掉下去,卻沒有預期的被人接住。
軒轅哲深眸厚重,想必是氣極必返,平靜得有些嚇人!
肩膀還有些痛,不能笑得太用力,雪兒馬馬虎虎的淺笑道:“好巧啊,我們的軒轅皇上!”
這時還笑得出來,他還真是好生佩服,肩膀好像被內力所傷,看上去有些嚴重,得快點治愈才好。
思量著剛落地,那邊殘翼就追了上來,衝他挑眉道:“好俊的功夫!你是誰?”
軒轅哲十分酷的沒有理睬,抱著我繼續走,那邊不收手的仍要比試,招招狠絕沒有半點退讓。
東陵逸風把雪兒放在暈倒的春日柳柳一塊,與那人對峙起來,“給你劍。”雪兒將手中的劍仍向他。
兩人招招凶狠,都是能致命一擊的絕式,隨著兩人越來越激力的打鬥,風塵卷沙,兩人三丈內任何東西進去都被碰得粉碎出來。
雪兒擔心的望著那兩團影糾纏,撕打混在一起,心也忽上忽下,搖擺不停。
軒轅哲明顯比那人技勝一籌,眼看就要取勝,背後青影一魅,三個小小的銀針朝軒轅哲背後,兩人正在火熱交戰中,根本就無暇顧及。
不過兩秒,思考,雪兒運盡全身內力,施展輕鬆撐下了那三根,又是射在傷處右肩,最壞的打算就是一命嗚乎上西天,做好右手不就被廢掉的準備。
我隻知道,如果不擋這一下,軒轅哲敗下來,我們全都得死。內心還是想要救他的,他就算不愛自己了,自己還不能完全的忘記……
我知道我對春日的承諾會做到的,我們都會活著,一定會活著。
這針,不會有毒吧!怎麼覺得頭暈暈的,好困!好想睡!
*
他沒有想到,她為什麼會為自己擋那一下,為什麼?!這個可惡的雪兒!你受傷了,我怎麼辦啊!他發狂般,禦起劍術,十招之後,殘翼終是招架不住敗下陣來。
被軒轅哲狠狠一掌擊出五尺外。
青影魅惑回然一笑飛著從軒轅哲身邊掠過,接下被震飛的殘翼。
一幹人詭異的消失,空頂仍留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