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
對著棱紅袖解下發髻弱指纖纖的撂起梳順,剛卸完妝正準備入寢,卻聽丫環稟報皇上駕到,頓時笑上眉梢。
“皇上萬福。”府下身來,她巧笑嫣然的抬頭,印入她眼的是一泓紅透似火的目光,她太了解這樣的目光代表什麼了,朝丫環使了個小眼色,款款迎他。
小丫頭識趣的退下輕拉上門。
“皇上。”她那幾近透明的睡衣,晃忽醉人的妖饒,頻頻蹭上身來的敏感觸覺讓他幾近喪失心智。
惡狼一般的覆蓋上來,嘶咬開羅衣絲帶,吸吮著滑嫩的頸部時,腦裏卻不期浮顯出那張清麗動人的模糊臉龐,與身下的人兒重重疊疊。
紅袖肌膚勝雪,羊脂白玉的潤滑讓人愛不釋手,所經之處,落下點點斑紅似血,氳氤的水眸泛著潤澤的光芒,她細聲吐納著弱弱的呻吟。
**慢慢浮現在她臉上,似雪的膚上漸漸染上一層粉色的胭紅,第一次她如此主動的緊緊抱住王爺而沒有遭受到拒絕,挽在那寬健的背上手指還是顫顫抖抖,生怕忽地皇上性情一變像往日一樣被扔甩出床。
皇上,從來都不會讓她們擁有主動權,每次侍寢也隻會如行使公事般,她死魚般躺在床上,不能有表情,不能說話,不能要求……
興奮感來的太強,衝昏了她所有的思緒,不明白皇上今日為何如此反常,現在卻隻想這一刻醉死在這裏,試想又有何妨。
人家是牡丹花下做鬼也風流,她卻苦笑難咽,愛痛蝕骨,尋來知音卻難以共鳴,對他的愛深入骨髓,他呢?隻當是暖床工具而己,不過也是自己心甘情願如此,他不愛她,她不惱不憤不恨,因為他本來就沒愛上任何一個人。
享受著這一秒的溫存,即使是地獄也無所謂。
坦誠相見,赤。裸濃依,糾纏不分,她惑媚的輕吟著:“黃……皇上……”幾不成聲,微弱似要斷氣,胸口上浮起升的是歡愉的興奮。
晨光撲灑進來,零碎的光點饒是有些擾人。
猛然的睜開閉目,腦裏回放昨晚荒淫無度的景象,似宿醉一般,揉了揉額間淺歎了氣,竟然會如此反常,居然還出現那個女人的臉,可惡越是控製不去想,卻越不由自主想到。
正睡得甜美的紅袖被軒轅哲歎氣聲驚醒,沒有整理脫落的輕紗,半撐起的她自認為風情萬種,外露的**正裸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
如若是普通男子,早就被如此香豔的情景迷得流鼻血,暈倒在地了,口水直流。
可惜啊,清醒的軒轅哲,陰冷的眼神掃過,不帶一絲波瀾,單手一揮破空靈脆一響,長袍飛入他手中,披上錦袍,便要走。
“皇上。”紅袖極其荒亂的滾迭掉下床,爬到他腳邊,“奴婢做錯了什麼嗎?”鶯鶯泣淚不成聲。
將紅袖以掌氣狠狠的甩開。
卻在正眼睨視到她全裸的身上,那些綾亂不一青紫交錯的吻痕,斑駁的零散在她全身上下,讓人觸目驚心,便是鐵打的心肝此時也不免軟下幾分。
見皇上似產生憐惜之意,紅袖更是裝得柔弱無骨,啼啼不休。
將地上的紅袖抱起放上床,蓋在錦被,語氣依舊是冷若冰霜,“你好生休息。”
正要起身卻被紅袖扯住了袖口,她弱弱的看著他,輕聲問,“皇上今晚……”
這讓軒轅哲突感一陣厭惡,狠狠拂掉袖口的手,站起身子背後著她:“昨天的事,休得再給我多想,一切還如以往,你知道在皇宮什麼是該問或該做的,紅袖。”
點拔的重重提醒道,轉身對上的眼,依舊如以前那般冷血、無情。
坐在床上的紅袖木訥的看著,進房的丫環們給他清理著裝完備,那完美的俊顏,依舊如冰冷的石雕沒有一絲表情。
眾人也一直低著頭,如擁護神祗一般,在後跟著而去,最後的丫環,拉門時輕輕的合上,還不忘低著頭保持這份禮儀。靜了,終於隻剩她一個人。
仿佛昨天夜裏就像是種幻覺。每次,心很痛的時候,她就會狠狠咬自己的左手,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被買入妓院的絕望讓她抑不可止,這次卻是因為愛的痛疼。每次,她都會先傷己,再傷人。
他的反常……嗬……不用想,現在也猜得出七八分,慕容雪不就是昨天回府了麼,舔著流出的鮮血,她詭譎燦笑。
茗樓構建的園中,有個小小水池,夏風緩緩吹來,有些許涼爽,心也似平靜下來,輕坐於池邊,手緩緩的輕掠水麵,點滴撩起的水滴躍起又落下,一輪明月映入粼粼波光中,破碎的瑩白皎潔,讓人心疼。
怎麼,自己如此心神難安。
“皇後。”春日似一陣風般,又隨至眼前,這回手裏多了件薄紗輕裝,“夜中更深露重,小心著涼。”
接過她手中的輕紗披上,我歉然道:“有些累了,我就回房,你先去吧。”
她不吱一聲的還是立在我身旁,讓我無奈的搖了下頭,終是我起身先回房,她隨侍我到門外才安心退卻。
歎氣的合上門。
悠悠的往背後香床上一倒,蹭著軟軟清香的被褥,拔弄著床頂吊著的長長紫流蘇,氣惱心絮如此繚亂。
腳裸的痛雖然已經輕減大半,可心裏已經不知謾罵東陵逸風千遍了,如果這個世界有地獄通信,我一定發短信詛咒他。
看來,這地方真是久留不得,而且那家夥好像有些看穿我了,真是要做做長遠的打算了。*
今天也不知為何竟沒有賴床,這對於我是甚為少過的情況,正在潔麵時,卻見柳柳抱著一小白鴿雀躍不己的奔到我麵前。
“小姐,信。”柳柳把鴿子遞我,指著它腿間的小竹筒。
嗬嗬,鴿子與我傳信的唯肖慕然一人,他說他的鴿子與別人不同,當時劃破我指尖泣了幾滴血入它嘴裏,我疑惑不己。
慕然說,這鴿子極有靈性能在百裏之內尋到喂血之人,這樣以後找你出來玩便可以它來傳信。
我當時還很不以為然,不過經過幾次如此後,也不得不為肖慕然這隻鴿子折服,當時興奮幾日,硬死纏著肖慕然教我如何訓練成這般神奇。
他苦惱不己,這鴿子在幼時是位奇人贈予,當時也是好玩聽從之,每日以一滴血喂養它長大,那人說這鳥一生隻會認兩個主人,除了他,第二個滴血喂它的人便會成為它第二個主人。
我覺得這好沒科學根據,說真的,還真想解剖它研究下,體內到底是什麼構造的,這般神奇。
這鳥也似有靈性般,每次我一拆掉小竹筒,它就扇著它肥肥的小肉翅恐懼的奮力飛走。
“小姐小姐,是不是又能出去玩了?”柳柳這丫頭,看來跟著出去玩了N次以後,也再不會嘮叨我禮儀之類的話,還老盼著想出去。
不理她的嘰嘰喳喳,我去櫃裏搗鼓我的衣衣,當然又得男裝打扮。
朝她勾勾小指,“過來。”
“?”
我拉她蹲下,“等下你拿著這兩套男裝先溜到後門等我,我隨後就來,不要讓春日、秋葉看到,懂麼?”
似懂非懂的點著。
“快去快去。”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我橫走過,攔了一個路過小丫環。
小丫頭有些懼怕的看著我,顫顫巍巍地俯身施禮。
“不必多禮。”我斂眉柔笑。
小丫頭還是不敢抬頭望我,也不敢起身,罷了,我在這府中怕是洪水猛獸了。
“你等下叫\/春日、秋葉去綢緞莊取上次定做的幾件衣裳,我去東閣書樓,她們回來後告誡千萬勿去擾我。”
“是的,皇後,奴婢謹記。”
“好吧,你退下吧。”
擺擺手,看著那丫頭慢慢至到拐角處卻加快腳步離開,不免輕歎而笑,我這惡名還真是臭名遙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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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出了後門,見柳柳男裝已然著裝整齊,還不停拔弄著自己頭頂上那頂書童帽,表情滑溜地可愛,噗哧一笑。內域*網網友手打發布
“小姐又笑我。”她噘著嘴,滿臉不悅:“為什麼每次出來都要穿男裝,好難看。”
“那你想招搖過市麼?”敲下她笨笨的腦袋,“我們可是私底下的秘密活動。”不再理會她,我拾起她身側的包袱,抱著跑到隱秘角落,換上。
理了理,這雪白綢錦,不由輕歎,這麼好的布料,做男裝真是浪費了,當時不過隨口對柳柳說說拿些好點的布料去做幾套男裝,卻把我這鍾愛的雪綢錦賠上了。
帥帥的轉幾圈,招來柳柳梳個男子發髻,沒有金冠白玉,隻是略係白絲帶墜下,一襲冼白晃似天峰山上的飄雪,潔亮晶瑩煜煜生輝。
“別發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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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麗景軒的門口正準備進去,卻見一道白影翻躍飄落,他淩空輕喚著我:“雪兒……”。
我跟柳柳一轉身,便見肖慕然己安然落地的朝我倆走來。
微風隨著他的急行,掠得衣袂翻飛。
路側兩旁,妙齡的姑娘都嬌羞的往這邊偷瞄著。
“肖大公子,今個兒傳我過來有什麼新玩意?”我扇‘唰’的一聲展開,佯裝戲謔道。
肖慕然莞然一笑:“當然有好玩的,不然怎敢請你雪兒小姐。”
嗬嗬,跟我玩久了,肖慕然這般溫雅的形容也學起我的滑頭來了。
他招來景麗軒夥計吩咐幾句,不肖片刻,從酒樓後方駛來一架極其華麗的馬車,通體紅如火焰鬃毛,唯鼻間有一撂白毛,甚為奇特。
把肖慕然跟柳柳甩到身後,自己早以屁顛顛的爬上這華麗麗的“寶馬”車內了,柳柳也好奇的爬上來,“哇,小姐………這裏好漂亮。”
車內不大不小的空間,被穿飾的細膩而雅致,純樸的檀香小木桌子,翠玉的茶具,還有布藝坐墊。
“是啊……。”我也不經讚道。
“你喜歡就好。”這時肖慕然挑簾而來,輕笑的坐窗而坐。
“當然……。”這麼奢華的東東,誰不喜歡才怪。
“對了,你還沒說今天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包你盡興而歸。”保持神秘朝我一笑,更讓我欲想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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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行駛了二十分鍾的樣子,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
肖慕然率先下了馬車。
我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柳柳也一臉痛苦不堪,這馬車還真不是人坐的,不知道他這麼受得了,如此地顛簸。
正欲跳下,肖慕然卻在下,右手輕輕一挽,突感腳下有陣浮力,讓我輕然平穩的落下。
這人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
我含笑道了聲謝,轉身去拉那柳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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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灑在紅磚綠瓦之上,泛起一層薄薄瑩光,兩丈朱漆紅門,那上麵泛著金光的是?證實的抹了抹,不像假的,居然是用金釘釘上去的。——|||
門口蹲著地兩頭麒麟晶瑩剔透,像似用稀有的白玉玉石打造,通體似雪,神氣的眼睛似用昂貴的琉璃彩璃珠鑲嵌,即使是微光籠罩,它也顯得光彩四溢。
漆金匾額上,是狂草的軒府二字,狂灑不羈。
這家人家,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簡直就是非常強悍,超級強悍,比東陵王府不知氣派多少倍。
就這兩頭無價麒麟玉石就這麼擺在外麵,也不怕別人偷走,(——豬豬你,搬得動麼?)
某柳柳當然沒有咱有定性,我隻是在內心流流口水,可她是呆呆兩眼發直望著這座戶園。
收回神,肖慕然也已然走至我身邊朝我笑著,“進去看看。”
他從懷間掏出一張請柬紅貼,那兩個恭敬的讓道將大門推開,作揖請入。
踩著青石板路,穿過小砌玉徑,踏過高階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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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步進這闊地,就被這一遍景象所迷。
這片曠野平地上,建起了二三四十個爐子,在爐灶邊都有三三兩兩的人在交頭接耳,主方位置,高層建起,有七八個人正襟於座,每位後位都有一位婢女隨侍,不時添茶倒水。
我正感歎著。
這時迎麵走來一位淡黃衣裝的丫環,略施行禮,神態不卑不亢:“肖少爺安好,主人說臨城有事不能前來,一切煩請肖少爺主事。”
肖慕然淡漠的朝她微微點頭,轉瞬執起我手向高台走去,被大掌包裹的手,熱的發燙,大腦一片空白的任由他牽著走。
柳柳在後絞著絲巾,一腦焦急難安。
這個肖公子,也太大膽了,怎麼可以隨便牽小姐的手,她心裏十分矛盾掙紮,到底要不要衝上去,訓斥一番?!
不過看著眾人突兀都安靜朝望向這邊,小心心擅抖不己地弱弱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