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聽了龍永康的提議,知道龍永康是想在宮裏培植新的勢力,她道:“本宮可以去試一試,用榮華富貴誘惑她,本宮不信她不心動。”
“多謝娘娘!”龍永康行禮答謝。
南宮昊空依舊裝病,京城裏的局勢千鈞一發,龍永康等人皆蠢蠢欲動。
阮夢晨同南宮昊空一樣裝病之後,也無需在飲月教經常拋頭露麵,她假扮成醫生進入南宮昊空府,同南宮昊空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見到南宮昊空之後,阮夢晨道:“最近龍永康一直在城裏城外來回跑,我懷疑,他已經坐不住了。”
“那我們怎麼辦?”南宮昊空問道。他總不能一直這樣裝病裝下去,行動太不自由了,錯失了很多信息。
沒想到阮夢晨的計劃裏,還有比裝病更狠的,她對南宮昊空隻說了兩個字:“裝死。”
南宮昊空險些驚掉了手中的藥碗,他看著阮夢晨,忍不住重複了一遍:“裝死?”
阮夢晨篤定道:“沒錯,我有假死藥,將軍服用之後,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將軍一死,龍永康必定會采取行動,這樣我們就可以掌握主動了。而且將軍暗中蒙麵行事,也比躺在病榻上自由些。”
聽阮夢晨說了這麼一長串理由,南宮昊空鬼使神差地點頭,他心想,自由是自由了,就是太冒險。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南宮昊空在內心經過了一係列的掙紮之後,決定采取這個冒險的計劃。
同時他想到,如果自己假死成功,那麼局勢一下子就變成了他在暗處,而龍永康在明。原來扭轉局勢隻需要這麼簡單的一枚假死藥,南宮昊空此時真正對阮夢晨的智慧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接過藥丸,道:“這顆藥會讓我昏迷多久?”
阮夢晨冷靜道:“十二個時辰,足夠我們瞞天過海了。”
南宮昊空點點頭,事到如今,他除了信任阮夢晨,別無選擇。
“那我的‘身後事’,可就拜托龍教主了。”
阮夢晨偷著笑了笑,沒理會南宮昊空的貧嘴。看著南宮昊空將藥丸吃下,阮夢晨將南宮昊空平躺在床上。
她離開屋門,在房間外煎藥。藥煎好時,阮夢晨估計南宮昊空現在應該已經“死”得很透了,才對屋門外侍立的丫鬟道:“這藥再慢火烹一個時辰,就可以端進去給將軍喝了。在下還有事,要先行離開。”
丫鬟不敢攔她,便目送阮夢晨離去。
在屋外等了一個時辰,丫鬟捧著藥湯進去,看到南宮昊空蒼白的嘴唇和發黑的臉色,嚇得將手中藥罐打翻。
她壯著膽子走上前,發現南宮昊空果然全無呼吸。
“來人啊!將軍歿了!”丫鬟大喊著將府中人都喚了來。
於是府裏府外,瞬間忙成了一團。
沒有了南宮昊空這個主心骨,阮和怡一下子完全懵了,根本來不及下令封鎖消息之類。
於是南宮昊空已歿的消息傳到了府外,讓龍光熙瞬間悲慟萬分。
他放下手頭的公務,騎上一匹駿馬就趕到南宮昊空府邸。
“讓我看看昊空!”龍光熙說什麼也不信,這個平日裏百病不侵的人,怎麼就真的離開了。
然而看到南宮昊空躺在病榻之上的屍體,龍光熙又不得不信。
阮和怡和阮淑晴在一旁哭得泣不成聲,龍光熙讓這哭聲攪得心煩,忽然就生出了大勢已去的感覺。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熙王府,連進宮去麵見皇帝的心情都沒有了。
龍永康得知此事,也第一時間趕到了南宮昊空府,見到屍體後,假意表現出悲痛。
他回到康王府,見雲夢居士還未離去。
雲夢居士道:“之前唯恐在下一走,殿下這裏出亂子,如今看來,在下可以放心去廬山了。”
龍永康點點頭,欣慰道:“本王終於少了一個心頭大患。”
“恭喜殿下。”
送走雲夢居士,龍永康便迫不及待想要開始行動。
他給耶律烈下令,不要再在城裏城外騷擾龍光熙了,這次直接向著京城發起真正的進攻。
耶律烈收到命令,集結了大部分的金兵,假扮成匪寇在城外列隊。
城外駐守的南宮昊空的軍隊因為失去統帥,完全抵擋不住這比平時更為猛烈的進攻。
傳到宮裏關於南宮昊空重傷還是去世的消息亦真亦假,讓皇帝難以分辨,但是此刻皇帝更在乎的是他京城的邊防。
如今南宮昊空的軍隊已經不能成為一道屏障,他便急招兵馬元帥覲見。
父皇召見,龍光熙不敢怠慢,連忙換上朝服,將自己梳洗整潔進宮。楚皇下令命他剿匪,他知道這是因南宮昊空去世,匪寇才趁機橫行,心中有氣,領命前去。
這次龍光熙充分展露了他將才的實力,調兵遣將十分熟練。很快他的軍隊就同土匪交鋒了數次,並且沒有折損一員人馬。
可是這次出現的土匪實在太多,而且打起仗來訓練有素,極不好對付。
龍光熙心中疑惑,總覺得這股土匪有些不一樣,可是其中的蹊蹺,龍光熙又猜不透。
“義弟啊義弟,沒有了你這個諸葛,本王該怎麼辦!”
龍光熙趕走了一波土匪後,為了防止自己離開後他們卷土重來,幹脆自己就住在了城外,並且安排下人馬,在城郊的山穀裏埋伏,守株待兔。
要說起帶兵打仗,龍光熙的實力與南宮昊空不相上下,對付幾個土匪,盡管是金兵改製成的土匪,也綽綽有餘了。再加上龍光熙常年征戰,熟悉地形,土匪要想從他這裏得到甜頭,恐怕不易。
打不過,就隻能嘴上逞威風,耶律烈在退走的時候,故意對龍光熙大喊,稱如今楚國,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幾個土匪就要調動兵馬大元帥親自鎮壓。
龍光熙對此不為所動,南宮昊空去世後,他反而更為冷靜成熟了。他在心中默默想到,有朝一日這些土匪宵小,必會成為自己的階下囚。而此時他並非打不過,隻是他不願上土匪們的當,進入他們的埋伏。